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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的晚风给人带来丝丝凉爽,却又并不叫人觉得寒冷,倘若是忙了一天过后,浑身疲乏,被这秋风一吹,便更觉心旷神怡起来。

林思衡原也是如此,直到看到道旁正立着的两人,原先的好心情便荡然无存,脚下微微一顿,只犹豫了不足半息,林思衡便欲装作没有发现,自顾自的继续抬脚往前走。

道旁立着的青年见此,哑然失笑,轻轻摇了摇头,携着身旁的的少年主动迎上前来,抬手招呼道:

“靖远伯因何来去匆匆?莫非不曾见到我二人?”

林思衡见这两人明显没有眼力劲,只得叹了口气,顿在原处,故作诧异道:

“不知是哪位兄台当面?在下竟不认得?”

那少年人瞪着眼睛,随手将挡在林思衡跟前护卫推开,打量林思衡两眼,指着他扭头对那青年人道:

“二皇...二哥,这厮不老实,跟咱们在这装模作样,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李隆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微微指责道:

“三弟不可胡言乱语,靖远伯一心忠勤王事,不似那等蝇营狗苟的钻营之徒,认不得你我,有何稀奇?

需知靖远伯乃是探花郎出身,焉能不懂礼节?岂是故意对你我二人视而不见?不可胡乱指责,免得冤枉好人。”

李景翻了个白眼,胡乱点点头,哼哼哈哈两句,声音不大不小嘀咕道:

“嘁,你也是装模作样,我不信你没看出来这小子的心思?他就是不想跟咱俩打交道!亏你还天天习武练剑的,学出来一肚子花花肠子。”

李隆面色一僵,伸手在李景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

“就你人小鬼大,鬼心思多。”

复又扭头对林思衡笑道:

“小王李隆,这是三弟李景,久闻靖远伯大名了,常恨不能一见,面聆教诲,今日既得相遇,可否请靖远伯略作移架,暂饮一杯水酒如何?”

林思衡索性演戏演到底,“大惊失色”道:

“原来是虞王殿下,潞王殿下当面,下官失礼,该死该死!”

李隆苦笑着摇摇头,也点点林思衡道:

“怪道北静王常言靖远伯乃是妙人,果然如此,也罢,小王也就当靖远伯果真是认不得我等,酒席方才已经备下,靖远伯可愿赏脸?”

林思衡情知今日避不过去,凡事可一不可再,倘若再对这两个皇子避如蛇蝎,不但要将这两人得罪死,皇帝那里也未必领情,况且今日是他被人拦下,皇帝面前也有的分说,故点头道:

“既是两位殿下盛情,下官却之不恭。”

李隆哈哈大笑,果真有几分武夫的“豪迈”模样,偏又并不显得粗俗,单是这番作态,就该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又伸手一把拉住林思衡的胳膊,以示亲近,亲自领着林思衡入了包间叙话。

贾雨村在二楼窗外将这事看的分明,他此番虽进京不久,然进京当日,他便已寻了京中三位皇子的画像来认,自然不似林思衡一般“痴愣”,一眼就认出两位皇子来。

又见虞王李隆对林思衡如此热切,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惊疑不定,愈发觉得这靖远伯果真在京中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心中一番琢磨,虽是就在同一家酒楼里,贾雨村倒也并不急着就这样上前去攀关系,然也无心再与冷子兴应酬,只连忙道:

“在下初来京师任官,多有不能分明之处,子兴兄若不嫌在下鄙陋,肯拨冗相教,在下感激不尽,今日暂且如此,在下尚有些事情处理,改日容在下置酒设宴,再请子兴兄一晤。”

冷子兴不敢托大,连忙起身施礼道:

“蒙大人垂青,大人但有所命,草民敢不竭力处置?大人自便便可,待大人得暇,草民再备礼上门请见。”

贾雨村随意的点点头,说完客气话,便急匆匆的回自己宅子里去,独留下冷子兴再此另有一番计较:

方才贾雨村席间言语多番亲近,其中拉拢之意甚是分明,冷子兴自然也一清二楚,此时面上便不免显出几分犹豫来。

他借着贾家二房的势,方才在这京中低买高卖,做的好大的古董营生,又很有几分经营上的能耐,故颇有些家资。

然既要借势,则也不免在王夫人跟前多有孝敬,原先倒还罢了,贾家虽有后继无人之忧,但到底底子还在,又好个体面,待下颇为宽和。

那点孝敬与冷子兴凭贾府之势所得好处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冷子兴自然也没有什么不甘。

但如今贾家被那省亲别墅掏空,日显穷蹙,这对下头的盘剥便重了些,又听说如今贾家连丫鬟下人的月钱都常有克扣推塞之事。

冷子兴见贾家一没钱二没人,衰败之相已愈发显着,更已有心另寻靠山。

况且这其中还另有一番缘由,这冷子兴既做的古董生意,大多便是些古玩字画一类的赏玩物件,如今如意斋愈发“声名赫赫”,新奇之物不胜枚举,稀里糊涂的就将冷子兴的营生给挡了许多。

如此几样加在一块,冷子兴原已有些不满,正逢贾雨村乃是故交,自来便有一番交情,又正做的高官,为人也有能耐,倒十分靠得住,不免便已心动。

当下拿定了主意,待日后再备礼上门,自投往贾雨村门下去了。

这里暂不去说他,那李隆李景拉着林思衡进了包间,要上酒菜,便连连劝饮,林思衡既已至此,况且酒量又好,也是酒到杯干,一时便显得气氛热切,宾主尽欢。待至酒酣耳热之际,忽听得李隆笑问:

“前番听闻靖远伯与大皇兄在南城起了些龌龊,不如小王替靖远伯代为说和一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