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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实撒谎了吧?你小姨不是去世了吗?怎么说都活得好好的?”

“你怎么知道的?凌桑告诉你的?”兑三很是意外,他以为全世界只有凌家人知道这件事。

其实沈桐嘉同学只说他爸死了这一件事,不足以让一向远离武力和是非的兑三冲动,最主要还是骗人的罪名。

因为他确实在骗人。

毕竟江璟灏没死,骂两句爹又不会少块肉。

虽然是个乌龙,他理解错了「大爸爸」的意思。可也不能怪他,从他来了崇海,没有一个人告诉他,爸爸有个大哥,已经去世了。

就像凌家不能揭开的伤疤一样,或许这位「大爸爸」,也是江家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们不想在兑三面前扫兴,只想让他看到大家其乐融融的样子,自然更不敢提起。

“算是吧。”江璟灏模糊回应。

“爸爸,你不要难过,大爸爸就像我小姨一样,永远都那么漂亮年轻,开开心心,在天上看着我们,他一定没离开你和爷爷奶奶。”

“凌桑告诉你的?”

“嗯。”

两人在去医院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让江璟灏的结冰的心渐渐焐暖了过来。

突然小兑三想到什么似的惶恐地看向江璟灏:“老师会不会告我妈我打架的事儿?”

“做都做了,不敢承认啊?”江璟灏逗他。

“不是,我妈要是知道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会嘲笑我的。”

“噢~”江璟灏语调俏皮地评价,“原来凌桑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啊?”还好意思一天到晚因为兑三的教育问题,跟我反复严肃探讨?

“放心吧,凌桑只会怪我把你教坏了,这个锅我帮你背。”到达医院,江璟灏领着兑三直接进了国际部,在门口给儿子吃了一颗定心丸。

反正,自己身上的罪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没差的。

国际部那边的医助们早就等候着了,检查、看诊、拿药……一条龙服务,一路畅行,比起那些一早就来排队的普通人,还真是有钱好办事。

“就算隐瞒,晚上打视频,她也会看出来的。”兑三从诊室出来,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磕肿了的鼻子,哀怨无比。

“从今天起,在学校少给你爸我找点事,在家跟我也乖一点,别淘气,我就帮你渡过难关。”

凌桑怎么可能知道呢?学校一直以来都只联系江璟灏这边的。

他这么说,只是被昨天兑三闹觉闹怕了。

孩子想妈妈,可以肆意发泄,他呢?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有多想她,却要在儿子的一再强调中,承受着思念的鞭笞。

彻底放下心来的兑三拉着爸爸跑到地下室玩,享受多出来的半天假。

“爸爸,大爸爸跟你长得像吗?”两人拼了一会儿乐高后,兑三见江璟灏情绪好像彻底恢复了,才敢问出自己心里的好奇。

“等会儿我去拿相册。”江璟灏站起来,指了指书架,“对面那一墙的书,都是我和大爸爸的。你怪我不跟你讲大爸爸的事,事实上这个家里从来没有刻意隐藏过他的存在,只是你对这个家一直兴致缺缺,什么都不感兴趣。”

说完,转身上楼了。

拿着相册往回走,突然听到地下室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四处散落的好似破碎的声音。

江璟灏揪心地立即冲下去查看,生怕兑三发生危险。

到楼下,却见兑三正趴在地上手忙脚乱往怀里一捧一捧地揽着棋子,小脸煞白,一定吓坏了。

“伤到了吗?”他走过去关切地把兑三拉起来,仔细打量,“掉下来砸掉你了吗?哪里疼,告诉爸爸。”

见到江璟灏,兑三一反常态更加张皇失措,竟然猛地挣脱开,一下子扑倒在棋子上。

动作之利落,让江璟灏都有些措手不及。

“你干什么?不疼吗?”江璟灏一头雾水,忙一把提溜起儿子,“打翻就打翻,我又不骂你,怎么这么怕我?”

兑三木讷地盯着江璟灏,发现他除了困惑外,确实没有别的情绪,才渐渐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咽回肚子里。

“我不知道,那个木板是棋盘……”兑三指指从高处掉落的已经滚到远处的棋盘,解释道,“我就是抽了一下……”

虽然确定江璟灏没因此有什么过激反应,但他却还是小心翼翼。

这倒是把江璟灏逗乐了,这孩子还从来没有一次用可以说是惊恐的状态面对自己。

中午打架事件都没这样,怎么摔个东西像变了个人?

“看来你这个子还要再长长啊,第四层而已,都够不着?”

“我要知道它是这个东西,我就不会去动了,我就是,恰好看到上面有行字,是我名字那首诗……”

江璟灏上楼取相册时,给兑三介绍书架上有江璟鸿的东西。出于对大爸爸的好奇,兑三跑过去翻找关于他的资料。

他撅着屁股,趴着从最底层开始找起,找着找着,无意抬头看到一个古铜色的木板上刻了一句诗——“莫道桑榆晚”,这不是他名字的那首诗吗?

意外加惊喜,也没仔细看木板到底是什么,更没发现木板上还托着两盒棋子。

一个寸劲儿,“哗啦”,一泻千里。

兑三看到黑色和白色的棋子混杂着落在地上,又溅起来四散奔走,整个人都傻了。

“爸爸一定讨厌见到围棋,因为那是他永远不能实现的梦想,是一根刺,是一种羞辱。”这是兑三人生中对爸爸的第一个认知,根深蒂固。

“你说什么?你名字的诗?!”

“刘禹锡的《酬乐天咏老见示》啊,‘经事还谙事,阅人如阅川’。棋盘上是最后一句,‘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爸爸不知道?”

“真的?”江璟灏有点懵,当初他不是没怀疑过,问凌桑『阅川』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她只说外公随便取的,为了男孩子大气些。

当时想到他们已经绝不可能有一丝缓和的关系,以及凌桑本人该有的学识气度,自然归于巧合。

她怎么会记得关于自己的那么微小的一件事呢?

没想到竟然都是真的!

但凡自己再自恋一些呢?是不是不会走这么多弯路了?

不不不,如果在重逢的一开始,自己只会为了逞一时之快,更变本加厉伤害她。

不过……她为什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