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心轻笑:“他不给你写信,你就不能主动写给他?”
“那样会不会打扰到他,毕竟他现在在军营,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军营都是很严格的。”
“没事,最多军营不收外面传去的信。”
“好吧。”
冷毓很开心。
家里的长辈,只有姑姑是不反对她和元宋来往。
冷凝心回到皇宫,让婢女翻出她珍藏的一些名贵手势。
她拿出一串红翡镂空琉璃手串把玩着。
婢女不解:“娘娘,好端端的,你拿这些首饰出来做什么?”
冷凝心平时穿衣比较飒爽,也不太涂脂抹粉,戴首饰的。
冷凝心把玩了好久,道:“你先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下。”
“是。”
婢女虽然疑惑,却也不敢说什么。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冷凝心又喊她:“春茉,进来吧,本宫有些口渴了,给本宫倒杯茶。”
“是。”
婢女去小厨房泡了一壶茶,这才进了来。
她给冷凝心倒了一杯,递到她的面前:“皇后娘娘,请喝茶。”
“嗯。”
冷凝心接过来,将手中的手串放回盒子里,盖上了。
“春茉,你打发人把这手串送到冷府,赏赐给冷毓大小姐,就说是本宫赏她的。”
婢女不敢疑窦:“是。”
她拿了首饰盒出去,亲自打发了一个可靠的内侍出宫送东西。
冷毓收到这珠串很是开心,立马就戴上了手腕。
“好看吗?”她笑着问来送礼的小太监。
“好看。冷大小姐,奴才需要回宫向皇后娘娘复命,就不多留了。”
“嗯,走吧。”
小太监走后,冷毓把玩着手中的珠串,神色越发喜悦。
姑姑专门命人送来的礼物,她很是珍惜,当个宝贝似地戴着,怎么也不肯取下来。
她给元宋写了一封信,满心期许元宋可以回信,却并不知道她的信一被送出去,就被拦下来了。
手串戴了几天,冷毓开始心绞痛,呼吸困难。
她一开始也没太注意,还以为是在屋里闷太久了,导致大脑缺氧,出现了不适感。
可随着胸口的疼痛加剧,她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她支撑着身子来到门边,想要让人去请大夫的时候,她脚下一软,眼前阵阵发黑。
手没有办法打开门了,因为她晕了过去。
摔倒声,外面的人是有听见动静的。
守卫打开了门,就看见冷毓躺在了地上。
他们早就得了冷凝心的吩咐,所以对于冷毓昏倒一事并没有大惊小怪,而是马上将冷毓扶到了床上。
紧接着,有人给宫里的冷凝心报信,说冷毓昏倒了。
冷凝心传回来指令,让冷家的下人迅速散播冷毓病危的消息。
冷相还卧病在床,所以下人没有通禀他,而是通禀了冷大人。
自己的女儿好端端突然发病,他当然急了。
也很懊悔自己一直把她关着。
请了大夫来,并没查到是什么病,冷大人一时间忧急如焚。
这个时候,下人走了进来,给他递了一封信。
是冷凝心让人送来的,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务担忧,毓儿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是拿她当诱饵,骗元宋那个小子出来。
之所以冷凝心没有提前告诉冷毓是父亲,是怕他心疼自己的女儿,不肯下手。
她当了这个坏人,只能先斩后奏了。
冷大人当然是有些生气的,妹妹虽然贵为皇后,也不能自作主张,拿他的女儿冒险啊!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再埋怨什么。
只能等着真的把元宋骗出来,了结了他这个祸患,再让妹妹拿解药给女儿。
冷凝心在深宫多年,习得的本领就是模仿别人的字迹。
她很快对照着拦下来的冷毓寄给元宋的书信模仿着冷毓的字迹,写了一封求救信。
信被寄去军营,是以家书的名义,裴将军偏爱元宋,军营的人都知道他得将军的器重,所以也没拦下,收信之人反而主动跑腿将这封家书拿给元宋。
元宋本来还以为是家里寄来的,可是拆开一看,才发现是冷毓的笔迹。
上面写着:元宋,我得了重病,见字如见人,我快死了,你能不能出来见我一面?这样,即便是死了,我也甘心了。
元宋吓坏了。
这个世界上若有几个值得元宋牵肠挂肚,焦虑不安的人,冷毓算一个。
他将书信一卷,急忙揣进了怀里,急急就奔向了裴将军的营帐。
裴将军看见他进来,和颜悦色道:“元宋,有事吗?”
元宋焦急道:“裴将军,你能不能让我请两天假,我想回去一趟,我家里人出事了。”
“家里人?”
“嗯,有人得了重病。”
元宋一颗心已经飞走了。
家里人重病,倘若不让他回去,未免太不近人情。
想着他的功勋,裴将军同意了:“好,你快去快回。”
元宋点头,一脸感恩。
冷家和皇帝的恩怨,和裴将军的恩怨,既然选择了和昌王一路,以后冷家一定要铲除的。
所以元宋虽然焦急,倒不至于方寸大乱。
上次冷毓报信说他家里人有危险,其实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就怀疑冷家的人在利用冷毓。
他设计搞垮了冷家藏匿在怴城的布置,难免不会被冷家查出来,置他于死地。
所以,他虽然出了军营,却没有马上潜入相府,而是在街道上打听。
百姓都知道冷毓重病,冷家忧急如焚,已经贴出告示,广招名医为冷毓治病。
看来这次冷毓不是被冷家利用,而是真的病了。
他当即收买了一位名医,请他去给冷毓治病,而他则扮作药童随他一起入冷府。
乔装打扮过的他并没有那么容易被认出来。
从进去,到看诊都进行得很顺利。
这名医也瞧不出冷毓的病症,就在他收回手,摇头告辞之际,十几个精锐闯了进来,将大夫和元宋团团包围。
元宋瞬间知道上了当,他冷眼仇视着包围他的护卫。
冷大人又带着一些护卫走了进来。
他冷笑道:“你是打算束手就擒,还是等我的人缉拿住你?”
“你是冷毓的父亲?”
“是又怎样?”
元宋讽刺一笑:“你身为父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这么心狠手辣?”
冷毓的父亲顿了一下,随即厉声:“废话少说,来人,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