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泷抵达平阳王府,府内只有平阳王和左侧妃。
平阳王欣然招呼江海泷坐到另一侧去,笑道:“江兄弟,今日难得有空来王府,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江海泷问道:“王爷,近日江湖动荡,各方势力纷争不断,不知王爷对此有何看法?”
平阳王摇头道:“唉,这江湖之事,本王虽有所耳闻,但终究是江湖人之事,本王不便过多插手。只是这动荡若波及到民间,扰乱百姓生活,那可就不好了。”
江海泷皱眉道:“王爷,实不相瞒,如今这江湖纷争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甚至可能威胁到朝廷。王爷若不出手相助,只怕到时局面难以收拾。”
平阳王微笑道:“本王只关心燕国公和陈国公的事,江湖的事还是由你们江湖人自行解决吧。”
江海泷忍不住问道:“王爷,燕国公与陈国公之事,难道与这江湖纷争毫无关联?据我所知,江湖中几方势力背后似乎都有朝中权贵的影子,若不将此事彻查清楚,恐会引发更大祸端,王爷难道真能置身事外?”
平阳王沉吟半晌,道:“这样吧,本王让金吾卫的左千户暗中协助你,希望能助你查清此事。”
江海泷知道左千户是左侧妃弟弟,心中虽有些疑虑,但此时也别无他法,只能抱拳道:“如此,多谢王爷相助。只是不知左千户何时能与我会合,也好让我等尽快展开调查。”
平阳王看了看左侧妃,微笑道:“本王这就修书一封,让他即刻赶来与你相见。你且在此稍作等候,与他商议具体事宜。”
左侧妃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轻声道:“王爷,我弟弟年轻气盛,还望江大人多多担待。”
江海泷连忙道:“娘娘放心,在下定会与左千户通力合作,若真能查清此事,左千户也必是大功一件。”
平阳王又道:“江兄弟,此次调查,怕是凶险万分,你二人务必小心行事。若遇到棘手难题,可持本王这枚玉佩,去金吾卫大营,他们自会全力相助。”说罢,从腰间解下一枚温润玉佩,递与江海泷。
江海泷双手接过,郑重其事道:“王爷放心,江某定不辱使命。只是这江湖纷争背后牵扯多方势力,还望王爷在朝中也多加留意,若有相关消息,还望能及时告知。”
平阳王微微颔首,神色凝重道:“那是自然。本王在朝中也会关注动向,一旦发现与江湖纷争相关联之处,即刻传讯于你。你等只管放手去查,若有需要,本王自会全力支持。”
江海泷深吸一口气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何阿修罗教可潜伏京城多年,仍没有被发觉,背后势力错综复杂,盘根错节。”
平阳王又是神色凝重道:“正是如此,这京城看似繁华太平,实则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相互交织,牵一发而动全身。阿修罗教能在此潜伏多年,想必与朝中某些势力有所勾结,才得以如此肆无忌惮。你此番调查,定要万分小心,切莫打草惊蛇。”
江海泷点了点头。
袁四海与甄不羁分道扬镳后,漫无目的般在街上溜逛,心中却一刻也没停止思索江湖局势。街头巷尾,人们都在低声谈论着近日江湖上的诡异纷争,恐惧与好奇交织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袁四海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前方一阵骚乱。他快步上前,只见一群泼皮无赖正围着一个卖艺女子百般刁难。那女子虽手持长剑,却因寡不敌众,面露怯色。袁四海心中正义感顿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大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如此欺人!”
为首的无赖转过身,斜睨着袁四海,不屑道:“哪来的小子,少管闲事!识相的赶紧滚!”
袁四海冷笑一声,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剑花一抖,说道:“你们这般恶行,我今日管定了!”无赖们见状,一窝蜂地朝袁四海扑来。袁四海身形闪动,剑法凌厉,转眼间便将这群无赖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
卖艺女子走上前来,盈盈下拜,感激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小女子苏宁儿感激不尽。”
袁四海连忙扶起她,说道:“姑娘不必多礼,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只是姑娘为何孤身一人在此卖艺,这些无赖又为何刁难你?”
苏宁儿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小女子本是随父亲一同卖艺为生,前些日子父亲突然患病,为了给父亲治病,小女子只能独自出来卖艺筹措药费。不想这群无赖觊觎小女子姿色,屡屡前来骚扰。”
袁四海心生怜悯,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与苏宁儿,说道:“姑娘,这点银子你先拿着,给老伯治病要紧。若还有难处,可到悦来客栈寻我。”
苏宁儿推辞不过,只得收下,眼中满是感激:“公子大恩,小女子没齿难忘。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袁四海微笑道:“在下袁四海,不过是个江湖过客。姑娘保重,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收剑入鞘,转身离去。
夜长风找了间僻静的小酒铺,先付了只有多没有少的酒钱,独据一桌,要了几样小菜和一坛老酒。酒铺老板眉开眼笑,热情地招呼着,不一会儿,酒菜便一一上桌。
夜长风自斟自饮,看似悠然自得,可那紧锁的眉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忧虑。如今江湖风云变幻,各方势力明争暗斗,阿修罗教的搅局更是让局势愈发复杂。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破局之法。
正思索间,酒铺门口走进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这老者身形佝偻,手持一根竹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夜长风邻桌坐下。老板见状,满脸嫌弃,嘟囔着:“今儿个真是晦气,怎么来了个叫花子。”却也不好驱赶,毕竟夜长风给的酒钱足够丰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夜长风并未在意老者,依旧自顾自地喝着酒。然而,那老者却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打量夜长风,眼神中透着一丝异样。过了一会儿,老者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小哥,看你心事重重,可是有什么难解之事?”
夜长风心中一凛,警惕地看向老者,却见他一脸和善,并无恶意。犹豫片刻,夜长风还是礼貌地回应道:“些许琐事,不劳老人家费心。”
老者却不依不饶,微微一笑道:“小哥,别看我这副模样,或许能为你指点一二。”
夜长风心中好奇,不禁问道:“老人家,您有何高见?”
老者也不答话,伸手从桌上拿起一个酒碗,倒满酒,仰头一饮而尽,这才缓缓说道:“这江湖,就如这酒,看似清澈,实则暗流涌动。想要破局,得从源头抓起。”
夜长风眉头微皱,追问道:“源头?您是指?”
老者神秘一笑,用竹杖在地上轻点几下,低声道:“各方势力虽乱,但总有根源,找到那根牵线的绳,一切便迎刃而解。”
夜长风恍然大悟,拱手向老者致谢:“多谢前辈点醒,晚辈愚钝,竟未想到从根源处探寻。只是不知前辈所说的‘牵线之绳’,可能明示一二?”
老者并未直接回应,又自斟一碗酒,缓缓说道:“这世间纷争,大多离不开名利二字。江湖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背后或许有人以名利为饵,驱使他们行事。你不妨从这阿修罗教的过往行径、利益往来入手,说不定能找到幕后之人。”
夜长风目光灼灼,思索片刻后道:“前辈之意,是让我去查阿修罗教与哪些势力有利益勾结,这些势力背后又是否存在共同的操纵者?”
老者赞许地点点头:“正是如此。不过,这一路定会艰难险阻,你需小心行事。”
夜长风心中燃起斗志,坚定道:“多谢前辈指引,晚辈定当全力以赴。只是前辈对江湖之事如此洞悉,不知是何来历?”
老者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身形虽佝偻,却自有一股洒脱之气:“不过一闲散之人,江湖过客罢了。你我萍水相逢,今日之缘,就此别过。”他不等夜长风再问,便拄着竹杖,慢悠悠地走出酒铺。
当夜长风醒了过来,发觉躺在一间小房子里。
房门推了开来,一名劲装的成熟美女推门而入,见他坐了起来,微笑道:“兄台醒来了,怎么样?好了点没有?”
夜长风见她端庄美丽,态度亲切大方,大生好感,以微笑回报道:“多谢姑娘关心,我已感觉好多了。只是不知为何会在此处,又承蒙姑娘怎样的照顾?”
那美女坐到床旁的椅里,饶有兴趣地打量道:“今日清晨,我出门时见你晕倒在路边,便叫人将你抬回此处。看你身上并无外伤,猜想许是劳累过度或是受了什么内伤。我略通医术,给你施了些针,又喂了些丹药,你这才醒转过来。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夜长风苦笑道:“实不相瞒,昨晚我心中烦闷,多喝了几杯,想必是醉倒在街头,让姑娘见笑了。在下夜长风,是一介江湖过客,此次冒昧叨扰,实在过意不去。”
那美女掩嘴轻笑,眼神灵动:“夜公子不必挂怀,救人于危难本就是应该的。看夜公子谈吐不凡,又身处江湖,想必经历了不少趣事,不知能否讲与我听?”
夜长风叹道:“姑娘有所不知,如今江湖风云变幻,各方势力为了争夺秘籍、地盘,纷争不断,无辜百姓也深受其害。我虽有心平息乱象,却一时找不到头绪,昨晚实在烦闷,才借酒浇愁。”
美女“噗嗤”笑道:“我当是什么难事,这江湖纷争向来如此,自古便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过夜公子心怀大义,倒是令人钦佩。或许你可以从那些势力的薄弱环节入手,逐个击破。”
夜长风心中一动道:“姑娘是否正派之人?”
美女点头道:“那是自然,我自幼便受家父教诲,要行得正、坐得端,扶危济困,绝非那等邪魔外道。”
夜长风长身而起,说道:“我寻龙帮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却也一向秉持正义,如今江湖乱象丛生,各方势力鱼龙混杂,实在让人心忧。姑娘既有侠义之心,不知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共同探寻这江湖纷争背后的真相,还江湖一片安宁?”
美女陪他站起来,故意绷起俏脸道:“哼,你倒会打主意,就这么三两句话,便想拉本姑娘入局?这江湖纷争,凶险万分,万一我有个闪失,你可担待得起?”话虽如此,眼中却满是笑意与灵动。
夜长风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姑娘定是花间派的高足。听闻花间派以妙手回春之术与灵动身法闻名江湖,姑娘既能轻易发现路边昏迷的我,又精通医术救醒我,想必出自花间派无疑。”
美女轻轻道:“夜公子好眼力,我确实是花间派弟子,名叫窦玫。看来你对江湖门派颇为了解,不知这对我们查探江湖纷争之事可有帮助?”
夜长风道:“窦姑娘,花间派在江湖中行医治病,人脉极广。咱们或许能借姑娘之便,从各方病患口中打听消息,看看近期江湖势力异动,有无特殊线索。而且,若遇到受伤之人,说不定还能从伤势判断出是哪方势力所为。”
窦玫笑道:“夜公子这主意妙极!我平日里往来各地,认识不少人。若以治病为由,向各方打听,想必能知晓些隐秘。只是,咱们还得想个周全的说辞,以免打草惊蛇。”
夜长风感激道:“窦姑娘,此次能得你相助,实乃夜某之幸。你如此古道热肠,又这般聪慧,想必定能助我们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寻得关键线索。”
窦玫知道他们要对付阿修罗教,神色一凛,认真道:“阿修罗教行事诡谲狠辣,在江湖中树敌不少,却始终屹立不倒,定有其过人之处。咱们不可轻敌,须从长计议。”她稍作停顿,美目流转,思索着对策,“我先利用花间派的人脉,在暗中打听阿修罗教近期与哪些势力频繁往来,又在谋划何事。夜公子,你那边有什么想法?”
夜长风正色道:“阿修罗教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贸然行动容易吃亏。我打算先从寻龙帮内部着手,让帮中兄弟暗中留意教中动静,尤其关注他们与京城势力的往来。听闻阿修罗教与京城某些权贵有所勾结,若能找到证据,或许能从朝廷方面施压,打乱他们的布局。同时,咱们也得留意江湖上的异动,看阿修罗教下一步会有什么大动作。苏姑娘,你精通医术,不妨留意下受伤的江湖人士,若有被阿修罗教打伤的,或许能从他们口中问出些有用的线索。”
苏瑶点头道:“夜公子所言极是,双管齐下,或能更快摸清阿修罗教的底细。我会让花间派的同门留意各地医馆,若有疑似阿修罗教伤人的情况,第一时间传递消息。只是这过程中,定要嘱咐兄弟们小心行事,阿修罗教手段狠辣,切莫打草惊蛇。”
夜长风断然道:“那是自然!寻龙帮的兄弟皆是好样的,我会再三叮嘱。咱们这次任务艰巨,任何一个小细节都可能影响全局。一旦发现确凿线索,咱们再谋定而后动,务必一击即中,给阿修罗教一个沉重打击。”
与此同时,血魔宗的黑鹰来到了细雨楼挑战江海泷。
夏小雨兴奋地鼓掌道:“来人!快给我抬几个兵器架出来,让江大人大显神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黑鹰怒道:“黄毛丫头,休要聒噪!今日我找江海泷,是为了一决高下,让他知道血魔宗的厉害,识相的就别在这儿捣乱!”
“锵!”江海泷取起一把长刀,拔了出来,转身向黑鹰大笑道:“黑鹰,你血魔宗向来藏头露尾,今日竟主动上门挑战,倒是让我刮目相看。既然你有此雅兴,我江海泷便陪你玩玩!说吧,想怎么个比法?”
黑鹰见他霎时豪迈得像换了另一个人似的,亦暗暗心折,更增杀他之心。他冷哼一声,手中双钩猛地一抖,发出“嗡嗡”颤鸣,寒声道:“江海泷,少废话!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咱们手底下见真章,无需那些繁文缛节。”足尖轻点,如鬼魅般朝江海泷扑去,双钩闪烁着森冷寒光,直取对方咽喉要害。
当地一响,两人错身而过。江海泷手中长刀挽出几个刀花,刀风呼呼作响,巧妙地卸去黑鹰双钩的凌厉攻势。他顺势转身,脚步一错,长刀自下而上斜劈,带出一道凛冽刀芒,如闪电般疾冲向黑鹰。
黑鹰身形如燕,轻盈地向后一跃,避开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落地瞬间,他双脚猛地蹬地,再次弹射而出,双钩交叉,化作两道黑色光影,分刺江海泷的双眼与胸口,招招狠辣,尽显血魔宗功法的阴狠毒辣。
江海泷却不慌不忙,长刀一横,精准地架住黑鹰双钩。两般兵器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双方僵持不下,彼此都暗暗发力,试图在力量上压倒对方。
此时,细雨楼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夏小雨握紧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周围的人也都屏气凝神,生怕错过这场精彩对决的任何一个瞬间。
牛大力见江海泷运功一震,强劲的内力顺着长刀爆发而出,竟将黑鹰的双钩震得脱手飞出。黑鹰脸色骤变,身形急速后退,试图拉开距离重新夺回双钩。
江海泷岂会给他机会,大喝一声,如猛虎下山般疾冲上前,长刀高高举起,裹挟着千钧之力,朝着黑鹰当头劈下。那刀势威猛无匹,仿佛要将空气都斩裂。
黑鹰避无可避,慌乱之中只得双掌运力,奋力向上抵挡。“轰”的一声巨响,宛如半空炸响惊雷,江海泷的长刀与黑鹰双掌相接,强大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吹得众人衣袂猎猎作响。
牛大力不禁为黑鹰捏了把冷汗,心想这一击之下,黑鹰怕是凶多吉少。然而,血魔宗功法果然诡异,黑鹰虽被震得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借着这股冲击力向后倒飞而出,在半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一抹嘴角血迹,厉声道:“江海泷,你确实有两下子,但今日我黑鹰定不会善罢甘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黑鹰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一股更为阴森的气息从他体内弥漫开来,他竟不顾自身伤势,再次冲向江海泷,展开新一轮疯狂攻击。
江海泷杀得兴起,趁黑鹰身形尚未站稳,脚下猛地一跺,如离弦之箭般疾冲向他。手中长刀挽出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刀花,恰似汹涌澎湃的浪涛,层层叠叠地朝着黑鹰压去。
黑鹰深知此时躲避已然不及,心一横,强行运转血魔宗那诡异的功法。只见他双臂之上青筋暴起,双手化作乌黑之色,竟迎着江海泷的刀光,以肉掌硬接。
“嗤啦”一声,江海泷的长刀划破黑鹰的衣袖,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但与此同时,黑鹰的双掌也如铁钳一般,死死抓住长刀刀刃,不顾手掌被利刃割破,鲜血直流,拼尽全力想要将长刀夺下。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现场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夏小雨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忍不住大声喊道:“江海泷,小心他的诡计!”
牛大力也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助江海泷一臂之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江海泷猛地发力,手腕一抖,长刀如灵蛇般扭动,挣脱了黑鹰的双手。紧接着,他顺势一个旋身,长刀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朝着黑鹰的腰间横扫过去。
这一击势大力沉,若被击中,黑鹰必将重伤。黑鹰面色惨白,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绝,他竟不闪不避,口中念念有词,身上突然涌起一股浓烈的血雾。
“啪喇”声中,黑鹰胸膛衣衫尽裂,险险避过这凌厉的横扫,可还是被刀风扫中,肋下划出一道血口。他闷哼一声,身形踉跄倒退几步,却趁着江海泷招式用老、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猛地合身扑上。
此刻的黑鹰,全然一副不要命的打法,双掌如鬼爪,带着血雾,直抓向江海泷咽喉。江海泷面色微变,仓促间将长刀一横,挡在身前。黑鹰双掌重重拍在刀身上,“咔嚓”一声,那精钢所铸的长刀竟生生被拍出几道裂纹。
江海泷借势向后一跃,与黑鹰拉开距离。他目光如炬,盯着眼前状若疯狂的黑鹰,心中暗自警惕。这血魔宗的禁术果然邪门,不仅能短时间提升功力,还让黑鹰变得如此悍不畏死。
夏小雨见状,焦急地喊道:“江海泷,小心他走火入魔!这禁术会让人丧失理智,他现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牛大力也一脸担忧,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只等一有机会,便冲上去支援江海泷。
黑鹰却不管不顾,仰天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笑声中满是怨毒与狠厉。笑罢,他再次朝着江海泷冲去,那血雾愈发浓烈,仿佛要将整个细雨楼都笼罩其中。
江海泷可是“冷面剑客”,岂会被黑鹰这般疯狂的架势吓倒。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刚刚交手时气血的些许翻涌,眼神瞬间变得冷冽如冰,周身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趁着黑鹰扑来的间隙,江海泷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侧移,避开黑鹰正面的攻击。同时,他手中那柄虽有裂纹却依旧寒光闪烁的长刀,以一种刁钻至极的角度,刺向黑鹰肋下刚刚受伤之处。这一招正是攻敌之必救,算准了黑鹰此时来不及回防。
黑鹰察觉到肋下的危险,却因前冲之势过猛,无法完全避开。他咬咬牙,硬生生扭转身体,试图减轻受伤程度。“噗嗤”一声,长刀还是刺入了黑鹰肋下几分,鲜血飞溅而出。
黑鹰吃痛,却借着这股疼痛,激发了体内更强大的邪力。他反手一把抓住长刀,不顾手掌被刀刃割破,用力一拽,想要将江海泷拉倒。与此同时,他抬起膝盖,狠狠撞向江海泷的胸口。
江海泷哪能让他得逞,他松开长刀,借着黑鹰拽刀之力,身体轻盈地向后飘然而退。落地后,他脚尖轻点,再次冲向黑鹰。
黑鹰竟是打算逃走,他深知再缠斗下去,必死于江海泷之手。此刻他重伤在身,继续恋战毫无胜算。趁着江海泷施展绝学、尚未完全准备就绪的间隙,黑鹰猛地一跺脚,将地面跺出几道裂缝。借助这股反作用力,他如同一颗黑色的流星,朝着细雨楼的窗户激射而去。
夏小雨见状,惊呼道:“不好,他要跑!”同时,她迅速从腰间掏出几枚暗器,甩手朝着黑鹰射去。暗器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闪电般飞向黑鹰的后背。
黑鹰感受到背后的劲风,侧身一闪,躲开了大部分暗器,但还是有一枚擦着他的手臂飞过,留下一道血痕。他顾不上疼痛,只想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牛大力也反应迅速,大喝一声:“哪里走!”朝着黑鹰逃跑的方向追去。手中金刚棒挥舞,带起呼呼风声,朝着黑鹰的腿部扫去,意图将他绊倒。
黑鹰身形在空中一顿,脚尖在墙壁上一点,整个人如鹞子翻身般高高跃起,躲过牛大力这凌厉的一扫。落地后,他头也不回,继续朝着细雨楼外狂奔。
江海泷眉头紧皱,怒喝道:“想逃?没那么容易!”绝学施展完毕,他化作一道银色流光,瞬间追向黑鹰。眨眼间便追到黑鹰身后,抬手就是一道蕴含着雄浑内力的掌风,朝着黑鹰后心拍去。这一掌若是打实,黑鹰必将命丧当场。
幸好黑鹰轻功了得,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提气,身形陡然加快,如同一抹黑色的幻影般向前窜出数丈。江海泷那蕴含雄浑内力的掌风擦着他的后背呼啸而过,虽未击中,却带起一股强劲的气流,刮得他后背生疼。
黑鹰不敢有丝毫停歇,拼尽全力朝着楼外奔逃。此时,细雨楼外恰好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只要能冲进树林,借助复杂的地形,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牛大力在后面紧追不舍,喊道:“看你往哪儿跑!今天定要将你拿下!”夏小雨也不甘示弱,施展轻功紧跟其后,同时不断掏出暗器朝着黑鹰射去。
黑鹰在密集的暗器中左躲右闪,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但求生的欲望让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他不顾一切地朝着树林冲去。终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
江海泷、牛大力和夏小雨追到树林边,却不敢贸然进入。这片树林地形复杂,黑鹰又是血魔宗高手,贸然追进去,很可能会中了他的埋伏。江海泷面色阴沉,望着树林深处,咬牙道:“这黑鹰,让他给逃了!不过,他受了重伤,也蹦跶不了多久!”
牛大力笑道:“罢了,俺瞧那黑鹰伤得不轻,料他也活不了多久。江兄这几招,可把他打得屁滚尿流,够他喝一壶的啦!”
夏小雨却有些懊恼,跺了跺脚:“就这么让他跑了,实在不甘心。万一他回了血魔宗,搬来救兵,可就麻烦了。”
江海泷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说道:“血魔宗行事向来诡秘,此次黑鹰贸然前来挑战,背后恐怕另有隐情。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得尽快加强细雨楼的防备,同时派人去查探血魔宗的动静。”
牛大力挠了挠头,瓮声瓮气道:“江兄放心,俺这就去安排兄弟们,把细雨楼守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要是那血魔宗敢再来,俺打得他们有来无回!”
夏小雨点头附和:“我也会让我的人留意江湖上的风吹草动,一有血魔宗的消息,立刻向你汇报。”
江海泷微微点头,目光望向远方,沉声道:“此次交锋,只是个开始。血魔宗既然已经出招,我们便要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