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了是白塔行动司的标志性人物，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和他强大的实力反差让乌芒印象深刻。
“林了？他不是行动司那个保护你安全的哨兵吗?”乌芒好奇问道：“他年纪有十五岁吗？超凡者不应该都是十八岁之后才会觉醒吗？”
温惊羽解释道：“强大的超凡者有一定概率会得基因疾病。林了的年纪比你还大一点，只是患了生长方面的基因疾病。他这次要乔装成到曙光城治疗基因疾病的患者进行卧底调查。我嘱咐过他，如果你们学生遇到危险的话，他也会派人暗中帮助你们。”
“曙光城可以治疗其它地方都治愈不了的基因疾病？”乌芒睁大了眼睛，差点惊掉下巴，“闻所未闻，恐怕这连米哈伊尔那种级别的神官都做不到吧。如果这项技术是真的，那岂不是可以造福全人类。”
众所周知，超凡者所患的基因疾病是一种被核辐射影响的基因表达缺陷。人类的现代医学只能开药治疗患者的并发症，尽量延长患者的寿命。
要根治某些基因疾病是现代医学都束手无策的事，曙光城的神官用超凡能力修复受损的细胞应该还在科学能解释的范围之内，若是超凡能力可以重新编辑患者的基因表达就有点玄幻色彩了。
温惊羽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桌面，他垂首敛眸，任纤长羽睫掩盖眼中的寒芒，“没错，你说神不神奇？曙光城的神官只是普通超凡者，他们当然治疗不好基因疾病。可是，曙光城地下城的某间诊所里确实有患者被治疗好的先例。”
温惊羽端起手边刚打发冲泡好的馥芮白，轻抿一口杯中咖啡，“白塔调查到的十三个痊愈患者之中，有一个还是你认识的人。”
曙光城的地下城是一处法外之地。它臭名昭着得就和核战争以前的金三角一样。去那里不丧命都算好的了，还真有人敢到那种地方治病吗？
“谁？”乌芒一愣，“地下城的诊所？怎么听起来是那种无牌无证的黑诊所？”
温惊羽向乌芒的光脑发来一份白塔的内部调查文件，“盖娅特批，可以让你知晓这部分的调查信息。
普通人哪能向盖娅申请到这些权限，乌芒心知肚明，这是温惊羽为了她专门打点的。
“谢谢。你加班辛苦了。”乌芒心中一暖，她现在的关注点不在文件上，全在温惊羽手上的咖啡杯上。
超凡者有更好的代谢能力解决了打工人不能在晚上喝咖啡的bUG。温惊羽在晚上还喝咖啡，一点也没觉得不对，一看就没少在晚上加班。
什么白塔司长，不也是随叫随到的高级打工人而已，盖娅可真会压榨牛马。
温惊羽不知道乌芒在想什么，指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这副眼镜的外观类似普通的金丝眼镜，功能却极为特殊。
他眼睛的感光细胞受精神图腾的进阶影响，产生了某种进化，获得了第四种感光细胞，也拥有了更宽广的视距。
他能看到更多的颜色，视野也比一般人类要宽广，这种能力可以让他战斗时在战场上空观察到更多的信息。
副作用是他在近距离使用光脑时要配合特殊的眼镜，才能减少视觉信息过载。
可惜乌芒竟然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眼睛，他也不好意思先开口提自己图腾的进化方向。
直接说出来倒显得他有点像那些开屏的庸俗鸟类了。
在乌芒浏览文件的同时，温惊羽解说道：“据我所知，这些患者想要获得治病资格，需要达成某种条件。至于是什么具体条件我暂时还不清楚，但我也能猜个大概。”
他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深谙人性的阴暗面，“如果快死的人获得了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可不会保留什么道德底线。就算要他们杀人放火，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上次导致你们月光学院学生飞船失事的罪魁祸首，也许就在这十三个人里面。”
“真羡慕贵族，得病的普通人就算想去这个黑诊所看病都没机会。”等乌芒彻底看完文件的所有内容，温惊羽提醒道，“那十三个患者都是贵族。其中之一就是薄家的小少爷薄宇，薄崇礼的堂弟。”
温惊羽似笑非笑，语气不能说是友善，罕见地还带有几分攻击性，“何况薄宇还有一个战功赫赫的堂哥，就算这诊所背后有什么大靠山，不一样也得敬薄家三分。说不定，薄家早就和他们背后的势力达成了某种交易。”
乌芒：“......”
她哪能听不出温惊羽话中的挑拨，那个诊所背后的势力她猜多半就是那个所谓的秘密教团。
白塔可能得到了更多不便透露的信息，温惊羽的言下之意，就是薄家和那个秘密教团甚至她姐姐失踪的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乌芒启唇道，“薄家是薄家，薄家的人是独立的个体。”
“贵族家庭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家族做的那些腌臜事，难道他就毫不知情，难道他就没有受益么？”温惊羽面无表情，“你真觉得薄崇礼能坐到那个位置，是什么纯白无瑕的正人君子吗？要是被我调查到你之前飞船失事的原因和他有牵扯，我不会放过他。”
见乌芒脸色微沉，一句话也不说，温惊羽紧抿嘴唇，“我是实话实说。说他两句，你就不乐意了？”
乌芒追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再多的我还没有掌握证据，要靠行动司去实地详细调查。”温惊羽语气放柔，指尖透过光脑轻触乌芒蹙起的眉头，“好了，别不开心了。我知道你和薄熙有交情，对她哥哥有好感也正常。但你不要把他们一家都当傻白甜了，他们都没那么简单。要是涉及到家族利益，那些贵族未必会站在你这边。”
关掉光脑通讯，乌芒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琢磨着温惊羽的话。
她当然不会被温惊羽的三言两语改变自己原来的想法，可是温惊羽说的也不无道理，也许不安的种子早已种下。
她是喜欢薄崇礼不假，但也不能完全被感情冲昏头脑。就因为薄崇礼每次见到她时都会展示出他最纯真的一面，她就下意识地忽略了薄崇礼残酷铁血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