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顾清野定然不会收,但经过鹿悠悠和林南星的教育,这些本来属于他的东西,该拿就拿。
不是只有吃了馅饼才烦心,有时候馅饼落下来不吃更是烦心。
但收归收,有些话要提前讲清楚,还要当着鹿家夫妻的面讲。
“如果您妻子以后找上门来追回这些,我……”
不等顾清野说完,顾伯淮就道:“我不会允许这些事情发生。”
房子本就和杜霜无关,至于钱,他也给红缨和远征留好了,他给顾清野多少也容不得她置喙。
当年的事情还有些细节尚未查清,杜家的嫌疑还没洗清,他现在按兵不动只是为了等最后的定论。
如果杜霜敢在顾清野的问题上扎刺,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顾伯淮看着顾清野,为他的不客气而无奈,但又感到十分欣慰。
不为利益冲昏头脑,不愧是他的孩子!
鹿家夫妻钱财看淡,态度始终如一,顾伯淮也没有拿钱砸人的倨傲,他知道林南星的家世,钱人家不缺。
今天这顿饭只是表明态度,钱和房都在其次,资源和人脉才是真正的聘礼。
就这样,鹿悠悠吃了顿饭,身家就多了一套大房子外加一笔巨款。
回家之后,她看着抽屉里整整齐齐五本存折,忽然有些想笑。
一本是她自己的,一本父母给的,两本顾清野工资折,还有一本是今天得的。
她上上辈子大概属招财猫,不然为啥两辈子都不缺钱,还是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
“这么开心?”
顾清野从身后抱住她,贴着她的脸问道。
鹿悠悠莞尔:“有钱为什么不开心,谁还嫌钱多不成?”
“我的钱都给你,每个月给我五块零花就够了。”
鹿悠悠耳朵被顾清野的呼吸弄得痒痒的,一边笑一边躲。
“五块?也太可怜了吧,让人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虐待我也行,我不听话就不给饭吃,惹你生气就打我一顿,你开心就好。”
鹿悠悠扭过身,捧着他的脸乐不可支:“嗦,你是谁,你不是顾清野,他不会这么没脸没皮。”
顾清野撑着她的腰,免得她摔倒,然后轻轻在红唇上啄了一下。
“不知道我是谁?”
鹿悠悠笑着摇头。
“这样呢?”顾清野又亲了一下。
鹿悠悠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笑眯眯继续摇头。
很快她唇边的笑意便被淹没在更深、更长的吻里。
*
小年过后就是春节,顾清野是和鹿家人一起过的。
顾伯淮很有自知之明,没在除夕当天提出到顾家这种非分的要求,而是主动在大年初一请鹿家人吃了顿饭,依然是他一个人。
年后上班,施工队赶了赶工期,新房终于赶在开春之前装修完毕。
原班人马转战后海,顾伯淮给的那套房之前被公家征用过一段时间,也得重新修整才行。
到了搬家这天,鹿悠悠挽着林南星有些不舍。
林南星端着微笑送她离开,小两口就应该有自己的空间,距离产生美,再是亲闺女,在家里呆久了也不太行。
顾清野没有催,但他心里远不如面上这般平静。
鹿悠悠一路上就感觉车里的温度异乎寻常地高,她转头偶尔被他抓住视线,接触的一瞬间就像火山即将喷发。
也是这一秒,她从离家的恍惚中回过神来,理智上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她的脑袋已经右转45度,锁住了,转不回来。
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占据了绝对优势,一想到今晚就要酱酱酿酿,她耳朵就要冒烟。
虽然她这段时间已经对顾清野的身体进行过深度探索,也有过零距离接触,但仅此而已。
脑子里画面再多,她也无法凭空想象负距离接触的感觉。
是全身像卡车碾过,还是关节被拆开重组,亦或腰酸背疼腿软得像面条一样……
形容词像弹幕一样滑过,小h书、动作片一部一部往外冒,可有什么用啊,根本缓解不了纯理论战士的紧张。
以往时时刻刻关注她情绪的顾清野,今天分外沉默,好像在积蓄着什么,同时也在压抑着什么。
新房鹿悠悠早已过来看过,就算没看过,现在也无暇顾及。
刚跨过门槛,木门便在身后合上,下一秒——
“啊……”
陡然抬升的海拔让鹿悠悠下意识抱住身前的人,纤长的双腿盘在他的腰上。
一双大手稳稳地托住她:“抱紧。”
这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怎么到卧室的她也记不清了。
身体好像全然不由她掌控,只能跟着和眼前人一起,时而飘浮空中,时而沉入海底。
体力从来不是鹿悠悠的强项,何况她面对的是一头关了二十多年的猛兽。
顾清野已经极尽温柔,依然超过了鹿悠悠承受的极限。
最后的最后,她好像被抱进了浴缸里,每一处酸麻的地方都被轻轻按了一遍,随后便陷入一片黑色当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时鹿悠悠脑子里空白一片。
窗帘全部拉着,屋里暗暗的,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鹿悠悠呆愣愣地躺着,许久才找回昨夜的片段,然后自动组成一部长达几个小时、暂停又重启了三次的长篇电影。
她不敢相信,画面里那个人是她!
那样的声音,那种表情……
只有亲身体会,才知道那些形容词都对。
腰仿佛不是自己的,腿也像刚刚安上,动一下全身都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曾经存在在她的身体里,一夜过去了,那种感觉还在。
忽然,横在她身前的手臂从腰间慢慢上移,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一个轻柔至极的吻落在眉间。
“醒了?”
鹿悠悠点点头,却又忍不住身边的怀抱里缩了缩。
顾清野察觉到她的动作,手臂收紧,将她完全搂进怀里。
“冷吗,还是不舒服?”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
“有一点……”
鹿悠悠小声回答,脸贴在他胸口,不想让他看见脸上的羞红。
然而有力的心跳就在她耳边响起,就像昨夜的口端息,一样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