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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状师抹了抹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珠,强作镇定地展开手中的文件,声音洪亮:“此乃韩债主与北家的交易记录,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上载明北家于去年七月初八借款白银五万两,期限一年,利息……”他故意顿了顿,加重语气,“月息两分!” 堂上顿时一片哗然,月息两分,这简直是高利贷!

众人看向北渊和葛婉的眼神都变了,带着几分鄙夷和怀疑。

葛婉眉头微蹙,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去年七月初八,她与北渊正在江南巡视生意,根本不在京城,怎么可能借款?

北渊却神色平静,他并没有急于反驳,反而顺着苏状师的话问道:“苏状师所言句句属实?这份契约上的确写明了月息两分?”

苏状师心中暗喜,只道北渊已经乱了阵脚,便更加得意洋洋:“自然属实!这可是韩债主亲笔所写,还有北家管事的签字画押,岂会有假?”

北渊微微一笑,眼神却如寒冰般锋利:“既如此,苏状师可否将这份契约呈上来,让大家一睹真容?”

苏状师毫不犹豫地将契约递给衙役,衙役将契约展示给堂上众人观看。

北渊的目光扫过契约,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并没有立刻指出契约的破绽,反而问道:“苏状师,这契约上所写的北家管事,可是叫……赵德?”

“正是!”苏状师想也不想地答道。

北渊点点头,又问:“据本公子所知,赵德早在三年前就已因贪污被革职查办,不知苏状师从何处寻得他的签字画押?”

苏状师脸色一僵,额角的汗珠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他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这……”

北渊步步紧逼,语气却依旧温和:“莫非……苏状师手中还有赵德三年前的亲笔签名?”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直视苏状师的眼睛,“或者说……这份契约,本身就是伪造的?”

堂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状师身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灼烧殆尽。

苏状师脸色惨白,汗如雨下,他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北渊竟然如此心思缜密,竟然连赵德这等小人物的底细都了如指掌。

北渊见苏状师哑口无言,便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递给衙役:“这是赵德三年前被革职查办的文书,上面有官府的印章,以及赵德的亲笔签名,可供大家查验。” 衙役将文书展示给众人,堂上再次一片哗然。

这文书上的签名与契约上的签名一对比,高下立判。

契约上的签名笔迹稚嫩,一看就是模仿的。

“苏状师,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北渊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状师慌了神,他强作镇定道:“这……这也许是巧合!或许有人故意模仿赵德的笔迹,栽赃陷害北家!”

“巧合?”北渊冷笑一声,“苏状师莫不是把大家当傻子?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堂上众人,“依大周律例,伪造契约,可是要判……”

白师爷适时地补充道:“按律当杖责八十,徒刑三年!”

苏状师闻言,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哆哆嗦嗦地说道:“这……这契约并非我伪造,我也是受人所托……”

北渊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继续说道:“苏状师,你身为状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还有,这月息两分,也远远超过了朝廷规定的利息范围。 大周律例规定,民间借贷,月息不得超过一分五厘,否则……”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落在冯行长身上,“便是与放印子钱的无赖之徒无异!”

冯行长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北渊竟然将矛头指向了他。

他正要开口辩解,却听北渊继续说道:“冯行长,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与这等无赖之徒勾结,难道不怕朝廷的律法吗?”

冯行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北渊冷笑一声:“误会?冯行长,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岂能用‘误会’二字一笔带过?” 他从袖中又取出一份文书,递给衙役,“这是……”

北渊将文书递给衙役,继续说道:“这是韩债主三个月前在醉仙楼签下的卖身契,上面清楚地写明,他已将自己卖给了醉仙楼老板娘,为期十年。” 衙役将卖身契展示给堂上众人,堂上又是一片哗然。

韩债主脸色惨白,如丧考妣。

他怎么也没想到,北渊竟然连他卖身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

韩债主还想狡辩:“这……这契约是假的!我根本没有卖身!”

北渊冷笑一声:“韩债主,你莫不是把大家都当傻子?这卖身契上可是有醉仙楼老板娘的签名画押,还有官府的印章,岂会有假?”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落在韩债主身上,“还是说,你要质疑官府的公信力?”

韩债主被北渊的气势震慑住了,他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我……”

北渊步步紧逼,语气却依旧温和:“韩债主,你既已卖身,便不再是自由之身,又如何能成为债主?你今日出现在这里,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韩债主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葛婉看着北渊在庭上镇定自若、挥斥方遒的样子,心中满是骄傲和爱慕。

他们离胜利不远了。

冯行长脸色阴晴不定,他偷偷地打量着北渊和葛婉,心中似乎有些动摇。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那封信,心中暗道:难道……

我真错怪他们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北渊的目光扫过冯行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将目光转向惊堂木,缓缓说道:“大人,这案子……”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冯行长的身上,“其中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