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毫无一丝迟暮的气息。
正是对方这对有神的招子还有那轻快的步伐,让左巡使多看了两眼。
若是宁宛在这里,一定会告诉他,这有什么,这个年纪正是闯荡的时候。
他的眼神为何那么亮丽?
那是野望的芽种。
若是师爷他会说:左巡使,我太想进步了。
察觉到左巡使的打量,师爷大方微笑着回了一眼。
方才回来的路上,府尹与他的师爷已然是又商量了一番。
如今既然捉住了凶手,不办也要办,还要办的漂漂亮亮。
让所有关注这件事的人都没有话可说嘴。
人虽然拿到京兆府,但是他们并没有想要公开审理,一个是想着时间上的问题,越快越好。
另一个则是想着红眼怪人毕竟还是存在流言之中,街面上便就已经是人人色变,若是公开来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恐怕会引起民间又一波的恐慌。
还不如就悄悄的处理,到时候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便就改个说法将它消弭掉。
只要时间一久,流言自然而然便就会消散。
人就关在京兆府的牢房之中。
顺着深深的走道,走动间带起边上火光的晃动,印着墙上的影子歪歪扭扭,好似一头蛰伏的怪物。
府尹一站定,身后便立刻有人拿上椅子放置在其身后,府尹都不用看,便就直接坐下,倚靠在椅子里面。
金吾卫也在场。
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人是他们手里拿住,他们便就要出现在这。
而是他们一早便就得了宫里的口信,要将京兆府审问的结果第一时间送进宫里去。
毕竟这流言闹的沸沸扬扬,已经够久,需要一个结果。
对方好似很适应这牢房的环境,一来便就龟缩进阴影中,不哭不闹,好似一早便就知道自己会被抓。
府尹眼神沉了沉,抬起手朝前一招。
牢头会意,弓着身走到牢房前,拿着手里的鞭子敲了敲牢房墙壁,发出'嘭嘭嘭'的声响。
“醒醒!府尹来问话了!”
睡着了?
没错,对方一进来便就直接往地上一缩,便就睡过去,还不时发出熟睡的鼾声。
若不是发出的鼾声,还有那不断起伏的胸膛,说不好就要认为躺在那的是一具尸体。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京兆府。
即使府尹一直以来的名声都不是很好。
但是该办的事,他也没少办,怎得对方能如此松弛?
府尹稍稍坐正了一些,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牢房。
听见牢头敲墙的声音,本来还规律至极的鼾声,下一秒便就停止。
只见对方侧躺的身体动了动,好似在醒神,下一刻便就用手撑着坐了起来。
转过身来,抬起头看向牢房外,嘴角微微勾起,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里。
那双红彤彤的眼眸充满着戏谑,直勾勾的,从左边划到了右边,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他松散的靠着墙,好似这里的主人。
府尹看着对方的姿势,心中一阵的不舒适,眼神黑沉沉的看着。
片刻。
“将他带出来,绑上。”府尹指着窗口下方的木架。
那是审讯犯人的工具,虽然不常用,但是上面也难逃留下一些血迹斑驳。
牢头打开牢门,便有其他人进入其中将凶手带了出来。
因着手脚都戴上了镣铐,所以被扯着出牢门,很快便就绑上木架。
边上木炭已经烧的通红,火钳烧的半红,上面时不时炸着火花。
挂在木架上,四肢无法动弹,唯一能动弹的便就只有脑袋了。
只见他艰难的抬起头,通红的眼眸仍旧是带着戏谑。
“你笑什么?”府尹终究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对方只笑不语,眼眸仍旧是盯着不动。
这时师爷走了进来。
“府君,大理寺的赖主溥已经唤来。”
虽然在春楼,那些同行的书生已经确认了那具面部损毁的尸体就是白书吏,但是因着程序,他们还是要唤亲属辨认一番。
“让人带着去认一认尸体。”确认一下尸体的身份。
师爷点点头,朝身后跟着的衙役摆摆手,对方便就拱拱手转身出去。
很快便就带着赖主溥确认身份的消息回来。
府尹看向对方。
“说说吧,你为何要对这无辜之人下手?”
“你有什么目的?”
对方仍旧笑的诡异戏谑,就是不开口。
府尹不由的有些恼火,朝着牢头抬了抬下巴。
“不开口,便就给我打到开口。”
牢头拿着鞭子便就先往水盆中一荡,带着水便就朝着对方身上去。
牢头手里是有着自己的技巧,几下便就皮开肉绽,伴着水渍,血液便就在剥开外衣,只穿着一层内衬的胸口上晕开。
看着便就疼极,但是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凶手脸上并没有露出意料之中的痛苦,还有忍受不住疼痛的嘶吼声。
唯一能控制的脸上,在牢头每一次挥舞沾了盐水的鞭子甩在身上时,他都露出一番极尽痛苦又舒爽的表情,发出的也是一阵隐忍的呻吟,丝毫不见痛苦。
这...
在场众人若不是清楚自己现在是在京兆府的牢房,听着这声,还以为自己在教坊司姑娘的床上。
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古怪至极的表情。
府尹见到这,哪里还看不出来,对方这是根本就不怕被打,反倒是被伺候的很舒服。
牢头有些呆愣的扭头看向府尹,这么些年他打了无数的犯人,嫌疑人。
只要是被他打过的,无不是痛哭流涕,嘶吼喊叫着求自己放过他,立刻便就交代事情经过。
谁能想到还会遇到这么一个...
这就是个怪物。
根本就不怕自己打,越打他还越兴奋。
众人的目光隐晦的朝府尹看去,或含蓄,或明目张胆。
府尹发面泡大版白皙的书生面孔,逐渐从脖颈处弥漫上来,一寸一处被粉色占领,再从粉变红,直至最后整张脸都泛着通红。
府尹气的直拍椅子扶手,指着凶手,狠狠的道:“喜欢被打是吗?不开口是吗?给我打,狠狠的打!我看你能爽到什么时候!”
这样还满足凶手?
所有人隐晦的看向府尹。
牢头只能听命接着打。
一时间,京兆府牢房中弥漫着一层诡异的气氛,只因为其中不时传来阵阵妩媚诱人,极尽诱惑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