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金吾卫的帮助,顷刻间将凶手抓住不是正常的嘛。
包灯有些着急了,宁宛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所谓的红眼怪人本来是不该出现的,但是他偏偏出现了,还杀了人这就不对了。”
不该出现?“什么意思?”
宁宛更加迷糊不明白包灯的意思。
这时看完卷宗的薛恒解释道:“包司直的意思是说这所谓的红眼怪人本该在许多年前便就消失殆尽了,如今再出现要么是有人重新复制了他,要么是有人假扮想要借着这来搅弄风云。”
宁宛看向薛恒问道:“什么意思?”他们俩话中的意思,感觉信息好大量。
薛恒将手中的卷宗递给宁宛,宁宛伸手推了回去,说道:“我看太慢,你直接说快一些。”
薛恒无奈,只能将卷宗收了回去,“这红眼怪人还有一个名字,唤'人蛊',当年坐在那个位子上的还是太上皇,咱们的陛下还在外征战...”
当时的太子还不是当今陛下,太子另有其人。
后来为什么会是如今的陛下坐上了这个位子,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现在要讲的是这人蛊的由来。
当时的王爷,也就是如今的陛下,那时候在外与前朝余孽在进行最后的拉扯,打消耗战。
双方僵持不下多日。
突然有一日夜里,对面派出一队没有痛感,速度力道都远胜过常人的怪人袭击王爷的军队。
一时间,王爷大败,损失巨大,朝廷也是降下惩罚。
朝中也是谣言四起,说是王爷对皇帝不满,故意战败,让本已经是跳梁小丑的前朝余孽又有了喘息之力。
王爷只能顶着压力,以人命去挡,去填,最后胜了,但是却是一场失败的胜利。
而这些怪人也被成功的以巨大的代价擒获。
之所以留下,只是因为当时的陛下听说了对方有这些怪人,想要得到这股力量,于是王爷便就只能用着比以往都要惨痛的代价将这些战利品带回了长安城。
原本这些怪人交出去便就与王爷没有干系。
却在这天夜里出事了。
皇帝偏偏要在庆功宴上查看。
这些怪人发了狂杀了不少人,场上到处一片混乱,王爷因为早有准备,将这些怪人引到一处,放火将他们全都烧了。
一干二净,从此再没有见过这些怪人,因为不久后负责训练这些怪人的蛊师也死了。
此后因为没有蛊师,所以训练这些怪人的方法便就封存了起来,之后再也没有人碰过,而这些事情都是当时的王爷,如今的陛下经的手。
宁宛看向薛恒,说道:“所以若是今日出现的红眼怪人是当年的人蛊,那就意味着很可能跟当今陛下有关,或者说就是冲着陛下去的。”
包灯点着头,“不错,毕竟这事情当年是陛下经的手。”
如今人蛊再现,只要有心人稍稍宣传一下,百姓们可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他们只要知道这人蛊当年是陛下处理的,便就自然会联想到如今的人蛊又会不会是陛下做的。
当年也死了不少人,他们又会想着那些事又会不会也是陛下为了坐上这个位子做的。
人心是不能怀疑的,一旦开始便就再也停不下来。
届时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皇帝,还会得到民心?
到时候不怨声载道就不错了。
百姓不在乎头顶上坐的是谁,但是他们在乎自己明天有没有饭吃,有没有衣服穿,最重要的是自己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而如今的陛下还算是勤政爱民,“光是这个理由恐怕说不通吧。”宁宛看着两人说道。
包灯笑了笑,说道:“不愧是宁娘子,确实不止这些。”
宁宛抱着胳膊,看着包灯挑了挑眉,心想,我就知道肯定是还有别的事情。
这时包灯才继续说道:“当年在陛下押着人蛊回来之前,其实长安城中便就出现过人蛊的行踪,但是比现在恐怖多了。”
“有多恐怖?”
“但是死了很多人,几乎都是达官显贵,这些人几乎都是当时的中立派。”
“全都死了?”
包灯点了点头。
宁宛又问道:“不会都和今日我们看到的那样吧?”
“差不多,不过当年的人蛊疯狂多了,也没有多少理智,更像是野兽,”包灯回想着今日京兆府尹他们描述的那人,“而今日遇到的更像人了。”
“他们进步了。”宁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包灯沉默了片刻,“是呀,若不是有人假扮,便就是背后之人一直在研究人蛊,如今已然是得到了突破。”
“研究这些人蛊,他们想干嘛?”
包灯耸了耸肩,开着玩笑说道:“不知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总不会是想培养他们出来,好种地吧。”
包灯突如其来的玩笑,宁宛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
京兆府。
今夜的京兆府灯火通明,比以往都要热闹许多。
只因为此刻京兆府中不止京兆府的人员,还有一群负责押送凶手的金吾卫巡街人员。
偌大的京兆府显得拥挤了许多。
众多的人马涌入京兆府,下一刻'砰'的一声,大门便就关上了,同时也隔绝了许多一路跟随,一路窥探的视线。
京兆府府尹到达时,金吾卫等人便就已经是等候多时。
“府君。”来人正是金吾卫巡街使左巡使。
府尹一路赶回来,路上都不带停歇,待他停下时,还能从他的呼吸中听见稍显急促的喘息。
肥大的肚子托显的他更加辛苦。
金吾卫是负责宫内与长安城昼夜的巡街安防工作,与京兆府的职责其实是有所交叉的,所以两人其实算是很熟悉。
府尹还未喘匀便就朝着金吾卫左巡使拱拱手,便迎着对方往前走。
而他的师爷也是紧紧跟在身后,比起府尹来,他倒是显得自如许多。
这让左巡使不由多看了一眼,打量着府尹其后的师爷。
余师爷帽檐下整齐露出的发鬓灰白衔接到面上三两皱纹,但是那双眸子却是异常的明亮,其中透着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