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尘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楚怜月,冷漠地问道:“夫人还有何事?”
楚怜月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殿下,臣妇的夫君之前在您的接风宴上不慎冲撞了您,臣妇在此代表他向您赔罪,求您开恩放他一马吧。”
秦逸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夫人,你觉得夏大人仅仅是冲撞了本王,就会被一直关押着吗?”
“本王还没有那么小肚鸡肠,而且更犯不上以自己的前途作赌,去关押一道的节度使。若只是顶撞本王,关押几日小惩大戒即可。”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不屑,似乎对楚怜月的道歉并不买账。
闻言,楚怜月的脸色瞬间煞白,有些站立不稳,她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殿下的意思是,我家老爷犯了事?”
“这是机密,不可外传!”
秦逸尘一脸严肃地说道,仿佛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然而,当他看到楚怜月那焦急而又哀求的眼神时,脸上有些动容。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给她透露一些信息,“但看在夫人今日那么用心的份上,本王稍微说上两句。”
秦逸尘的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仍然保持着一种威严。
楚怜月闻言,满脸急切,连忙说道:“殿下请说,臣妇洗耳恭听!”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秦逸尘的敬畏和对事情真相的渴望。
秦逸尘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夫人早些离开江南吧,晚就来不及了。”
他的话语简短而直接,却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楚怜月的身体猛地一颤。
“求求殿下放过我家老爷吧!”
楚怜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地哀求着。
她知道秦逸尘身份显赫,或许只有他能够拯救自己的丈夫。
“放过他?”
秦逸尘冷笑出声:“你要本王纵容罪犯?这与本王有何利?”
“这……这……”
楚怜月面露难色。
是啊。
自己一家与晋王无亲无故,人家为何要铤而走险救自己的丈夫?
难道真要按王法那厮的建议,以身相许,以美诱之,尽心伺候?
那与青楼女子何异?
秦逸尘冷哼了一声,“想好了,再来赵本王,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说罢,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任由楚怜月百般挽留也不动于衷。
走出客栈后,秦逸尘朝刚才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想白嫖?做梦!”
“要不是看在你还有一定利用价值的份上,本王今日宴都不会赴。”
“求人办事就得有个求人办事的样子,这么粗浅的道理到底是都不懂呢,还是端着架子装糊涂?”
……
转眼过了三天。
整个大秦的盐市都被稳定下来了。
经历过高价盐的迫害,物美价廉的雪花盐更受百姓追捧和喜爱。
有了黑心盐商们的承托,以朝廷的名义出售的雪花盐一炮而红。
百姓对秦帝和秦逸尘感恩戴德。
一时间,民心所向。
而江南盐商们却苦不堪言。
每日店铺不但无人问津,还被骂得狗血淋头,盐商们被喷臭名昭着。
更有甚者,还打砸、火烧店铺。
盐商们若无要事,连门都不敢出,因为一出门,不是被扔臭鸡蛋、烂菜叶,就是被围着指指点点和怒骂。
这不,这一日,几日未曾露面的四大盐商,再次在百花楼秘密聚首。
范建怒气冲冲地闯进房间,一进门便指着许愿的鼻子,破口大骂:“都是你这个狗娘养的,害得老子损失惨重!”
“你好好人不做,偏要去干那些缺德事,现在好了吧,出事了,特娘的,老子的店铺都被那群刁民给砸了!”
刘一手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啊,许家主,你可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要不是你一门心思想要发国难财,我们也不至于损失这么大!”
羊角胡男也跟着起哄:“对呀,许家主,你必须得赔偿我们的损失!”
一时间,房间里吵得不可开交,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越来越大。
许愿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喝道:“都给老子闭嘴!”
这一声怒吼,震得整个房间都嗡嗡作响,范建、刘一手和羊角胡男三人一下子都被震住了,顿时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许愿恶狠狠地瞪着他们,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接着说道:“是我提议的联合,这没错,但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觉得有利可图,才会同意联合的吗?”
“现在出了问题,就都来怪我,谁给你们的脸?一帮无耻之徒!”
他越说越激动,指着范建的鼻子:“你有什么资格指责老子?”
“你当初要老子的夫人陪你睡觉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是缺德?”
“都说朋友妻不可欺,可你倒好,专挑朋友妻骑是吧?干的是人事吗?”
他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又指着刘一手:“你有什么资格怨我?”
“多分的那两成利难道是进了王八蛋的口袋里了不成?”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日的局面是我能预料到的吗?”
被人指着鼻子骂,任谁都不舒服。
更何况是“笑面虎”刘一手呢?
只见他脸上露出一丝怒色,刚想要开口反驳,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许愿厉声打断:“闭嘴!等会你再说话!”
许愿那仿佛要吃人的表情,让刘一手不由得怔住了,原本快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见刘一手嘴唇啰啰嗦嗦没再说华,许愿没再搭理他,而是将矛头直接指向了羊角胡男。
这次,许愿比之前更加愤怒,他双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最无耻的就是你这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当初你贪图我夫人的身子时,把老子叫得比你亲爹还亲。”
“玩三人行的时候,更是乐得找不着北,哼,我夫人就是那么好玩的吗?不需要任何付出、不需要任何承担?”
“现在出了事,你就知道嚷嚷着要我赔偿?你睡我夫人的时候,可曾付出过嫖资?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