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宁抬眼看着他,眉眼间多了几分他人看不懂的笑意,她客气的说道:“洛总,无论我对不对付得了,都与您无关,请回吧,这里不劳您费心。”
他见到她这副疏远的模样,竟比她刚才嘲讽他时更加烦躁,道:“你就不能乖点,不闹脾气吗?”
格纳听到这句话,忍无可忍的说道:“这位先生,你能清醒点吗?姐姐根本没有闹脾气,她只是单纯不把你当哥哥而已,你从哪来回哪去,别在这打扰我们,成吗?”
洛安冽充耳不闻,只看着周子宁不说话,莫名就显出几分执拗。一旁的男子神色一动,上前道:“沐……不对,周子宁,关于你和安冽的事情,我们能私下谈谈吗?”
她心平气和的说道:“抱歉,我并不觉得我和他之间有什么事情可谈。”
他不放弃,劝道:“不谈谈怎么知道没有可谈的?”
周子宁听到这话就笑了,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道:“行,那就谈谈,但不用私下了,现在就谈吧。要谈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兄弟,道:“你是不是介意安冽刚刚没有下去帮你?”
她清亮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这位一心当缓冲剂的人,道:“不是,他与我并没有关系,没必要帮我。”
他不信,质疑道:“可你刚刚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心情明显不好。”
说到这的时候他语气有些急促,为此,他停顿了一下把语气控制好,又说道:“不如我们还是私下谈谈好了。”
“不必。”周子宁再次拒绝,接着回答了之前那个问题,“我介意的不是他不下去帮我,而是他一边打着哥哥的旗号,一边干着陌生人都不如的事情。”
洛安冽眉头紧锁,道:“你一个人就可以应付的事情,为什么要我下去?”
一上来就保持安静的许姐和容易听到这里忍不住了,容易直接开口道:“如果没人帮忙,照刚刚的场景,你是要让小宁打过去?先不说打不打得过,哪怕打过了,其他人会怎么看小宁?你是要让小宁成为一个笑话?”
他不悦的说道:“这有什么,她从前不就是打来打去的?之后我再跟齐家谈谈就是了。”
许姐被气到了,道:“你之前口口声声说她进娱乐圈对洛家的名声不好,现在不在意名声了?”
洛安冽理所当然的说道:“她打架是常事,自然没什么。”
周子宁看着他,神色没有一丝波澜,道:“从前是常事,不代表现在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格纳就道:“姐姐经常打架?可是这几年我都没见姐姐打过架,毕竟有什么事情都是我和子阳哥出面解决。”
干得漂亮!许姐她们齐齐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洛安冽神色有些不好起来,周子宁开口道:“洛总,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我不是你妹妹,你要是想妹妹了,就去找洛安然。”
他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她,再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不认得她了,自从一年前相遇到现在,他经常会有这种感觉。
他忍不住伸手摁了摁眉心,杨起书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极度焦躁下才会有的表现,道:“我们先别说了,改天再说行吗?”
成书诫转了转手腕,笑道:“这场谈话由你们而起,那为公平起见,自然该由我们喊停。”
周子宁则看似后退的说了一句:“那这样吧,我问最后一个问题,这场谈话就此结束。”
杨起书飞快替他应了下来:“好,你问吧。”
她看着洛安冽,缓声吐出了那个问题:“如果今天在下面的是洛安然,你会下去帮忙吗?”
杨起书一听到这个问题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而他的好兄弟没有辜负他的紧张,道:“然然跟你不一样,她比较柔弱,需要保护。”
她听着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道:“洛总,在我哥哥眼中,我也很柔弱,您请回吧,我们之间没有兄妹缘分。”
他哑口无言,最后还是转身离去,杨起书暗暗叹了一口气,但也只能说是洛安冽这人自找的。
等洛安冽这个外敌走后,成书诫和格纳就开始对彼此进行死亡凝视,周子宁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们自己吵吧,我去那边休息。”
许姐她们跟着她坐到了安楠那边,安楠意有所指的开口道:“你从前对他是不是太过纵容了?”
她纳闷的说道:“谁知道呢,可能吧。”
他笑了笑,道:“如果不是你太过纵容,他不会屡次碰壁都不肯放弃,想来是不信你真的会放弃他。”
周子宁不在意的说道:“哪怕纵容,也都是从前的事情了,他不该蠢到把从前的事情放到现在来看。”
安楠笑容更胜,来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别的青春女子身上背的都是情缘,怎么到了你这就变成了兄妹缘?”
“我怎么知道?”她郁闷的说了这么一句后,又补充道,“情缘有一个就够了,多了我得头疼。”
家里那位到现在都没安全感,她时不时就要哄一哄,再来一位,她不得累死。
安楠刚想再打趣几句,周子宁冷不丁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迟疑了一下才知道她口中的那位是谁,轻声道:“还在努力,一直有人看着,不会让他出事的。”
她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问道:“如果当时我没出事,他现在是不是就会好好的?”
安楠默了默,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而是强行换话题:“你记不得从前的一切,但我觉得你对他的感情似乎还挺深的。”
周子宁想起之前见他的场景,道:“我觉得以前我跟他的关系肯定很好,要不然我不会在见到他的时候就忍不住跟上去。”
安楠回想之前队长说过的话,道:“那倒是,你们关系的确不错,但最经常跟你见面的好像是小白,可你貌似不怎么喜欢他这个哥哥。”
周子宁想起白队日常冷脸、嫌弃和幸灾乐祸,不由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