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苏南初都不记得怎么结束的了。
好久没有过的疲惫又袭来了,她算是明白了,这种事累不累决定权,全在男人。
他要是老实规规矩矩行房,她顶多也就是辛苦点儿,但是他一发魔怔,胡乱开始摆弄她的腿,摁她的手,她第二天指定浑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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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趴在男人怀里。
坐起来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在低头,男人也醒了,正看着她。
她又默默钻进被子里,往男人怀里缩了缩。
不敢对视,每次对视,他眼珠子总冒着火光。
欲火的火。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外边天已经大亮,光束透过床帷映着明光,昨夜的温存还在空气中弥漫,暧昧的气息还没完全散去。
苏南初闻着鼻翼间的气味,不自觉吸了吸鼻子,眨着眼睛乖乖趴着,还没找到起床的借口。
“砰砰砰…”恰好这时,外边传出来细微的敲门声。
两个人同时朝着声音方向看过去,牵动的床帷微微晃动了两下。
“皇上,前厅有人求见,说是…”
“知道羽国太子的行踪…”
话音到此没有下文。
沈璟之没有开口,外边的人说完话便识相的退远。
苏南初胳膊肘压着对方胸膛支起身子。
迷迷糊糊想起来昨天沈璟之好像说过。
他提前行程回京都,就是因为那个羽国太子。
她回头,看向男人:“皇上不去看看吗?”
沈璟之继续闭目:“让他等着。”
他正对此事生疑,立马就有人送上门来。
哪里这么巧合的事。
看男人没有起身的意思,苏南初又趴回去,无聊拿着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疼,皇上给揉揉。”
男人难得顺从,没说话捏了一把,尖叫声立马传出来。
“皇上!”苏南初气急,让他揉,他用那么大劲。
最后看着男人那死鱼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又钻进被窝,翻身背对着对方躲远点。
整天死鱼脸也就算了,手还欠。
沈璟之偏瞥一眼那蜷成团的人影,半晌之后,低头扯唇笑了笑。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把人纵到敢像昨晚这么出言不逊的地步了。
但是不知为何,那话从女人的嘴里说出来,他的心里并没有被冒犯君权的震怒,反而会觉得她趴自己怀里,又怕又不服气的模样,很…娇憨。
跟这宫里宫外所有人都不一样。
想着,伸手过去准备把人影拽过来,那动作刚冒出去,女人便已经敏锐识别他的下一步动作,警惕转过身来。
然后慢慢挪挪,自己凑回来,很识相的自己又抱了回去。
沈璟之:“……”
早就习以为常的动作做起来又麻利又迅速,不给一点反应的机会,时不时还转动眼珠白愣他。
沈璟之又笑了。
大手抚上对方闹腾的有些乱的发丝,将对方又把自己怀里摁了摁,感受着对方环在腰上的小手,弯着眸垂下了头。
胸口的满足像是晚风轻吻湖面泛起的涟漪,一点点蔓延扩散,经久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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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沈璟之还是去见了那什么自称知道羽国太子行踪的人。
苏南初也跟着。
等看见人影,苏南初就愣怔住了。
熟人!
就是那两个道士,
师徒。
“老道清风道馆玄蘅,见过皇上。”
沈璟之阔步上前坐下,身后跟着的人稀里哗啦退至两旁。
下边人立马将烧好的茶端上来,放好,又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苏南初跟在身后,坐在下首的位置,看见放到自己面前的茶,刚准备端起来喝一口,胳膊的酸涩就让她不适的皱了皱眉。
最后赌气的不喝了,鼓着腮帮子在旁边看戏。
关于道教,其实玥国还是有所信奉的,尤其底下的这一对师徒,来自京都清风道观。
先帝在时,没少过去祈福,还带着当时的宸贵妃。
挪过去视线,就看见沈璟之狭长的小眼神抬起来,稳稳落在了台下人影身上
“何事。”声音风轻云淡,听不出来半分情绪。
话出口,底下老道士忙拎着跟李德差不了多少的拂尘甩了甩。
恭敬的开口道:“回皇上,贫道昨夜观天象,瞧见紫微星旁,有星云异动…”
“于是便特来此处查看,结果发现,有一股杀伐之气与贵气相交缠,自西而来,渐趋此地。”
“观太微垣,其星芒动而气盛…”
啰里啰嗦的一大堆,最后得出结论。
“又经贫道反复掐指推演,发现异常星光流转,与西方白虎七宿的主杀伐星气相冲,又与外邦储君气运相连,此乃太子储君逼近之征兆。”
“还望皇上不可不防,即刻命人探查此事,根据卦象所言,大致位置就在关东关西曲属咸封四地。”
老道声音落下之后,周围半天没有响动。
沈璟之缓缓端起来茶,轻轻抿了一口,蒙上迷雾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心绪。
他一向对这些道士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若说全权否决,有时候他们嘴里确实可以道破不少天机。
但是若说他们真就那么通晓天命,那宸太妃呢?
当时多少人都在说,宸太妃是天命贵女,日后将会母仪天下。
可是最后,宸太妃还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所以现在对方的这番话,是真的可以看破天机,还是提前知道些什么消息,怀着祸心过来这一趟的。
他顿了许久以后,“呵”笑了一声,沉声:“好大的胆子。”
“你的意思是他国太子私自入我玥国境内,还在关东关西曲属咸封四地逗留?”
沈璟之眼神一眯,就透着滚滚杀气,苏南初知道这货又在吓唬人套话了。
老道士忙鞠了个躬,惶恐:“皇上息怒。”
“贫道也知晓,贫道所说的这话天方夜谭,并不令人信服,但…”
老道士又继续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便皇上并不信任贫道,那也不可不防啊…”
沈璟之冷笑了一声:“妖言惑众,扰乱视听,可知是什么罪名。”
不得不防,说的简单,兴师动众之后,要折腾出来多大的风波。
关东、关西、曲属、咸封四地,地广物博,广袤十万有余里之数,从何查起,从哪里查起?
沈璟之撂下杯子,甩袖便走。
苏南初忙也提着裙子跟在后边:“皇上?”
走过去一段路,她扭头看了看身后,周围没有人影,最后连忙忍着大腿酸痛追上男人:“皇上觉得这不可信?”
其实她以前也觉得,那半老的老头说的那些,跟现代时候那些骗子说的没什么两样。
但是那小道士为什么能看出来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呢。
沈璟之回头等了女人两步,等人追上来,继续放缓步子道:“宁信其有,勿信其无,朕会让人私下探查。”
苏南初:“……”这不跟那道士说的一模一样吗?
那他刚才还说的那么狂?
果然,沈璟之又补了一句:“无论真假,朕总觉得这两个人有问题,若是他们告知朕这些话有其他目的,那今天朕不信他们,他们还会继续找上来。”
“……”这回事啊。
苏南初恍然大悟,又受教了。
当皇帝的心眼就是多哈。
沈璟之眯着眸子看一眼她那贼头贼脑的模样,总觉得这女人又在背地里骂他。
就要启程了,外边的马车已经备好,兵马也已经整顿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