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闻言,心中一凛,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冲动可能给自己带来的杀身之祸,但心中的悲愤和不平让他无法就此沉默,他咬了咬牙,再次伏地磕头。
“陛下,臣不敢有此非分之想,臣只是一心为朝廷律法和公正着想,徐志道犯下如此大罪,若仅因丹书铁券就轻易赦免,恐令天下人心寒,还望陛下三思啊。”
王华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朱佑樘冷冷地看着王华,心中暗自思忖,王华虽然性格耿直,但今日此举却也让自己有些下不来台,若不加以处置,恐日后朝堂之上人人皆可如此放肆。
然而,直接严惩王华又怕落得个不容忠臣直谏的骂名,一时间陷入两难之境。
这时,内阁首辅刘健出列,缓缓说道。
“陛下,臣以为此事可从长计议,徐志道虽有罪,但徐老国公功勋卓着,且丹书铁券乃太祖所赐,不可轻忽。
王华弹劾之心虽切,但言辞过激,有失臣子之礼。
不如先将徐志道收押昭狱,待进一步查明真相,再做定夺,陛下以为如何?”
朱佑樘听了刘健的话,微微点头,心中暗喜,这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刘阁老所言极是,徐志道暂且收押,待朕仔细斟酌后再做处置。
王侍郎,你虽一片忠心,但今日朝堂之上言行莽撞,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朱佑樘威严地说道。
王华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自己今日已无力回天,只得默默领罚。
徐永宁见皇帝并未当场赦免徐志道,心中忧虑,但也不敢再多言。
只能默默将丹书铁券放在大殿的地上,退回班列。
“牟斌!”
这一声令下,打破了殿内原本的寂静,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锦衣卫指挥使牟斌身上。
牟斌身形一震,赶忙从队列中走出,大步流星地来到大殿中央。
整个人身姿挺拔,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地回应道。
“臣在!”
其声音清脆响亮,在殿内回荡。
朱佑樘微微前倾身子,眼神中透露出对案件的关切与急切,问道。
“京城爆破案你查到了什么?”
牟斌抬起头,神色凝重,回道。
“圣上,臣已经查明了。”
说罢,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本奏折,双手高高举起,呈在身前。
“圣上,这是臣查到的相关情况,请陛下过目。”
那本奏折仿佛承载着整个案件的关键,牟斌的双手稳稳地举着,却似有千斤重。
一旁的何鼎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双手接过奏折,而后转身,迈着恭敬的步伐走到朱佑樘面前,微微弯腰,将奏折递到皇帝手中。
朱佑樘接过奏折,开始装模作样地翻看。
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微微颤动,眼神在奏折上快速扫过。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愈发阴沉,大殿内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凝固。
突然,朱佑樘猛地将奏折重重地摔在龙案上,双眼圆睁,怒喝道。
“退朝!”
这一声怒吼,犹如一道惊雷,震得殿内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皇帝的怒火。
一时间,整个金銮殿内弥漫着紧张与压抑的气氛,臣子们在惶恐中纷纷退下朝堂。
下朝后,朱佑樘在暖阁之内召见了刘健等人。
“刘阁老,今日朝堂之事,你可有何看法?”
朱佑樘问道。
刘健躬身答道。
“陛下,徐志道一事,关系重大,若处理不当,恐引发朝堂动荡。
徐永宁手握丹书铁券,若强行拒绝,恐伤功臣之心。
但若轻易赦免徐志道,又难以服众。
臣建议此时不易操之过急,徐小子风头有些过剩了,让他在昭狱里吃吃苦也是不错的。”
话毕,顺便对朱佑樘眨眨眼睛。
朱佑樘听后,微微一笑,点头道。
“刘爱卿所言甚合朕意,就依你之见去办吧。”
另一边,王华回到家中,心情沉重,他深知自己今日在朝堂上已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定国公府。
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坚信正义迟早会得到伸张。
他决定继续收集徐志道的罪证,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让徐志道受到应有的惩罚。
而徐志道被收押在大牢之中,心中却并不慌张,他深知自己进昭狱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他在牢中悠闲地等待着,相信很快自己就会被释放。
徐志道在昭狱里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日子,因为牟斌都已经交代好了。
干净的牢房,舒适的床铺,还有美酒佳肴。
他每日在这狭小却安逸的空间里,吃喝不愁,甚至还能时不时哼上几句小曲,全然没有阶下囚该有的狼狈与惶恐。
而外面已经炸锅了,其余参与到爆破工作的勋贵子弟们的家里,都受到了锦衣卫的盘查。
一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勋贵府邸,此刻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勋贵的父辈们起初还想凭借着家族的权势和以往的功勋来抵挡锦衣卫的调查。
还想仗着官职和爵位不给锦衣卫面子。
但他们很快发现,此次事件似乎与以往不一样。
现在锦衣卫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仿佛之前的爆炸时间触动了皇帝的逆鳞,锦衣卫的态度异常强硬,毫不留情地逐一审查着每一个可能与爆破案有关的细节和人员。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也因为此事陷入了新的纷争。
一些与勋贵们交好的大臣们纷纷上书,恳请皇帝念在勋贵们往日的功劳上,从轻发落这些子弟,并指责锦衣卫的调查过于严苛,有失偏颇。
然而,以王华为首的一众正直大臣却力陈利弊,坚决要求彻查到底,不放过任何一个危害国家和百姓安全的罪人。
郭敬这种跟家里不和睦的是压根没跟家里说就想给自己亲爹一个大大的惊喜,而姜升这种与家里和睦的则是简略的跟家里说明了一下情况让家里有个准备。
但是往往有个异类,那就是爹没死就开始哭坟的方大夯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