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轮炮击彻底结束,神机营的士兵们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纷纷长舒一口气。
曾经那座巍峨耸立在辽国西北路的高大城池,如今已全然化作一片平地。极目远眺,入眼皆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
城中原本的三万辽军士兵和两万百姓,绝大多数都在这场猛烈的炮击中不幸丧生。仅有极少数侥幸存活下来,从废墟中传出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凄惨叫声 。
武松率领着众将与大军,缓缓靠近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废墟。望着眼前的惨状,即便他向来坚毅果决,眼中也终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但那一丝不忍,如同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随即他牙关一咬,心中泛起狠意,对着身旁众将士下令:“来人,待大火熄灭后,彻查可敦城废墟。”
说到此处,他语气一顿,声音愈发冰冷,仿若寒冬腊月的冽风:“但凡发现活口,一律杀无赦!”
“遵令!”身旁将士们齐声应和,声音在这弥漫硝烟的战场上回荡,透着冰冷与肃杀。
几个时辰之后,可敦城废墟上肆虐的大火终于渐渐熄灭。空气中,刺鼻的焦糊味与浓烈的血腥味相互交织,令人作呕。
刘光世、林冲、鲁智深等将领,带着将士踏入这片满目疮痍的废墟。他们每走一步,脚下便是破碎的砖石,一路皆是残缺不全的尸体,众将见此,皆忍不住纷纷轻叹一口气 。
一声凄厉的惨叫突兀地钻进众人耳中,打破了废墟上的死寂。一名将士猛地提高音量,大声喊道:“禀大人,这儿还有个活口!”
众人迅速围拢过去,只见一名辽军士兵狼狈地躺在废墟之下,浑身上下布满伤口,鲜血早已干涸,将他的衣衫染得一片斑驳。此刻,他的眼神中满是无尽的恐惧与深深的绝望,在看到宋军的那一刻,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光世目睹此景,面色变得冷峻如霜,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士兵们心领神会,举起手中的武器,手起刀落,终结了那名辽军士兵在这世间的痛苦。
随后,宋军将士们依照武松的命令,在这片废墟中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每一处角落,每一堆瓦砾,都仔细翻查。但凡发现还有一丝气息的幸存者,不论其身份,皆毫不留情地予以斩杀。
随着时间流逝,整个可敦城逐渐被搜查完毕。除了那一片死寂的废墟,再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耶律大石的尸体也被宋军将士找到,不过他早已被炸得支离破碎,只剩下残肢断臂,死状凄惨,根本不成人形。
至此,这场残酷的战争落下帷幕,整个辽国西北路,彻底落入了宋军之手。
成功攻下辽国西北路后,武松当即做出部署,命刘光世率领两万士兵,与西夏军统帅夏崇武共同驻守此地。
安排妥当后,武松亲自带领麾下一众将领,自西北路出发,准备长驱直入辽国上京道,与武植所率大军的力量,对辽国上京临潢府形成合围之势 。
而在辽国东京道内的另一支伐辽偏师,自呼延灼亲率十万大军自水路强势攻入后,已有两个月的时间。
这两个月里,大军一路连续征战,将东京道内绝大部分城池收入囊中。
如今,他们顺利抵达辽国东京道的核心要地——辽阳府。所有人都明白,只要成功拿下辽阳府,整个辽国东京道便再无能够对他们构成威胁的势力 。
距离辽阳府十里之遥的宋军大营内,呼延灼正召集众将,围坐一处,商议着如何以最快速度攻克辽阳府。
武植为保此次北伐万无一失,深思熟虑后,将驻守在江南之地的李助、方杰、司行方、厉天闰四位大将,调入呼延灼帐下,听从其指挥调遣。
如此一来,呼延灼麾下不仅有这四位猛将,还坐拥虎翼军里的岳飞、张清、汤怀、张宪等一众善战之士。
这般豪华的将领阵容,使得呼延灼所率的这一路偏师,实力强劲,麾下大将之精锐程度,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路主力大军 。
营帐之中,呼延灼目光扫过麾下一众将领,神色凝重,开口道:“诸位将军,咱们踏入辽国东京道,至今已近两个月了。但我军的攻伐进度,相较于其他几路大军,着实慢了不少。”
“本帅刚收到消息,秦王殿下亲率大军,已成功收复燕云十六州,占据了辽国的南京道与中京道,此刻正朝着辽国上京道挥师进发。而西北方向,武松将军所率人马,不仅攻克了辽国西京道,如今连辽国西北路也已拿下。”
呼延灼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咱们这一路,虽说兵力相对较少,但耗时两月,却仅拿下辽国东京道近半之地,这一回,咱们必须全力以赴,一举攻克辽阳府,将辽国东京道彻底纳入我大宋版图,绝不能再落后于人!”
麾下众将听闻呼延灼这番话,脸上纷纷浮现出羞愧之色。与其他几路大军的凌厉攻势相比,他们这一路的推进速度确实迟缓不少。因而,对于攻克辽阳府,众人心中都燃起了熊熊斗志,下定了必胜的决心。
岳飞率先挺身而出,朝着呼延灼拱手抱拳说道:“大帅,此次攻城之战,便请让卑职带领虎翼军充当前锋,全力攻取辽阳城!”
听到岳飞请缨,李助当即带着方杰、司行方、厉天闰一同起身,朝着呼延灼拱手道:“大帅,这辽阳城周遭水系纵横交错,恰是水师施展拳脚的绝佳之地。依卑职之见,此战不妨由我率领水师率先发难,以火炮猛轰辽阳城。待城门被轰开缺口,届时再让岳将军率虎翼军乘势攻城,如此安排,或能事半功倍。”
呼延灼听闻李助的建议,略作思忖,旋即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他望向一旁神色平静的岳飞,开口说道:“岳将军,此事便依李将军所言。这辽阳府周边水路交错,水网密布,的确是水军作战的理想之地。故而,此次先锋重任,便交由水师承担。”
岳飞听闻,脸上不见异议之色,反倒神色坦然,毫不犹豫地抱拳回应:“末将领命!”
商议完成后,呼延灼下达了军令,决定明日便对这辽阳城发起进攻。营帐内各将领纷纷领命,前去布置明日的进攻事宜。
第二天,李助、方杰、司行方、厉天闰带领着踏浪、覆海两支水师沿辽河一路驶向了辽阳城,准备对其发动炮击。
当水师大军如鬼魅般出现在辽阳城前,守城的辽军士兵瞬间大惊失色。此前派出的哨探毫无预警,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宋军竟能借水路悄然兵临城下。
然而看见宋军水师尚在距辽阳城近千米之外,辽军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
在他们看来,如此远的距离,宋军若要攻城,只能上岸展开陆战,而凭借辽阳城的坚固,宋军想拿下此地,必定要付出惨痛代价。
但辽军的庆幸还未消散,便被残酷的现实击碎。他们没想到宋军水师竟装备了红衣大炮这般堪称跨时代的武器,射程远超想象,竟可达千米之遥。
随着李助一声令下,水师中炮口齐刷刷对准辽阳城城门。刹那间,炮声轰鸣,硝烟弥漫。两轮炮击过后,那原本坚固无比的辽阳城城墙,已千疮百孔,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缺口。
在两轮炮击结束,硝烟尚未散尽之时。方杰、司行方、厉天闰三人率领5000水师将士,登上了小船。小船顺着辽河的分叉——太子河,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前行,径直冲入辽阳城内。
此时辽阳城城门方向的守军,还沉浸在方才红衣大炮轰击的震惊之中,尚未回过神来。方杰等人率领的水师将士们,趁其不备,迅猛地向守军展开了凌厉进攻。
陆地的宋军大营,呼延灼密切注视着辽阳城方向的动静。见辽阳城城墙被炮火轰破,水师又已发动攻势,他果断下令,命岳飞率领虎翼军从陆路杀向辽阳城。
此刻,辽阳城内驻有3万辽国守军。面对宋军水师的猛烈炮击,以及虎翼军从陆路发起的强势进攻,辽军渐感力不从心。尽管他们拼死抵抗,却难以抵挡宋军的凌厉攻势。
双方激战一天,战况惨烈。最终,3万辽军中有2万被歼灭,剩余1万士兵斗志全无,化作溃兵,慌不择路地逃出辽阳城,向北方狼狈逃窜。
辽阳城被攻破后,呼延灼与众将领面露喜色。再考虑到继续向北推进的区域大多为陆地,水路稀缺,呼延灼下令李助率领水师留守辽阳城。
而他自己则亲率岳飞、石宝、司行方、厉天闰、汤怀、张宪等一众将领,带领大军及部分水师继续向北挺进,决心一鼓作气,彻底攻克辽国东京道。
然而,呼延灼及一众将士浑然不知,此次率军北上,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实力更为强劲的对手。
这个对手,正隐匿于前方未知的征途,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正悄然等待着宋军踏入预设的战局,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