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儿挑选了一件浅蓝色的罗裙穿上,又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高高挽起,没有佩戴过多华丽的珠翠首饰,只是在发髻上簪了几朵小巧精致的绒花。
绒花颜色鲜艳,为她增添了几分活泼与灵动。
她完成装扮,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
就在这时,她看到相公沐楠从门外走了进来。
王清儿连忙站起身来,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凑到沐楠面前,娇俏地问道:“相公,你看看我这样好不好看呀?”
说要还转了一个圈圈。
沐楠看着眼前盛装打扮的媳妇,不禁愣住了神。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有些木讷地点点头说道:“好……好看!”
看着媳妇,此刻他的心里早已掀起了波澜。
“相公,你怎么那么敷衍呀?人家难道不好看嘛?”
王清儿轻皱眉头,嘟起小嘴,一脸嗔怪地看着眼前呆若木鸡、只晓得一个劲儿点头的相公,还以为他是在敷衍自己,就扑进沐楠怀中,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娇声娇气地撒起娇来。
沐楠被媳妇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那柔软的身躯紧贴着自己时,他只觉得一股热流瞬间涌上心头,喉咙处的喉结也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起来。
定了定神后,他也忙伸手回搂住媳妇纤细的腰肢,并将嘴唇贴近她粉嫩的耳垂,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轻声说道:
“清儿,我怎会敷衍于你呢?你很好看,相公喜欢得紧!”
王清儿本不过是想逗弄一下自家相公,却未曾料到他竟会如此郑重其事地说出这番情话来。
一时间,她那张俏脸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心慌意乱之下,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她没好气又有些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知道啦。”
说罢,便试图从沐楠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想要逃之夭夭。
然而,沐楠又岂能轻易放过她?
只见他双臂一收,将媳妇牢牢禁锢在怀中,同时苦笑着摇头叹气道:
“媳妇,你每次都这样不大好吧。”
沐楠哪里肯放开她,他对于自己媳妇这种每次撩而不自知的情况很是头痛。
“我……嗯……”王清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话还未出口,嘴巴便被一片温热的唇瓣给堵住了。
瞬间,一股电流传遍全身,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沐楠紧紧地拥抱着她,热烈而深情地吻着她,两人的唇齿相互交缠,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沐楠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看着眼前双颊绯红、娇喘吁吁的人儿,他心中充满了怜爱。
轻轻地伸出手,帮她理顺那略显凌乱的秀发,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一缕缕发丝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滑过,最终乖巧地被顺到了耳后。
“清儿,你再去收拾一下,我们该出发了。”沐楠温柔地说着。
自从那日不小心吓到了自家媳妇之后,他在白日里总是小心翼翼,即使再怎么渴望与她亲近,也只敢浅尝辄止,丝毫不敢有越界之举。
“好。”王清儿红着脸点了点头。
然后转身重新走到梳妆台前,仔细地整理起自己的妆容来。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满意地起身向门外走去。
沐楠扶着媳妇上马车,王清儿不愿坐车厢里,两人并肩坐在外面,驾着马车缓缓向着镇上驶去。
一路上,微风轻拂,车帘随风飘动,二人相依相偎的坐在外面。
不多时,他们就抵达了预先订好的院子。
院子早已经被精心布置好,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大红色的灯笼高高悬挂在大门两侧,上面用金色颜料书写着大大的喜字,显得格外醒目。
大门上同样贴着鲜艳的大红喜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院子里的树木上挂满了红绸带,红绸带迎风飘舞,宛如仙女舞动的彩带一般。
从大门一直延伸到正厅的道路上铺着一条长长的红色绸布,两旁整齐地摆放着一张张大圆桌子,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和各类瓜子点心,一切都准备就绪,只待新人和客人入场。
“阿奶、小姑,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伴随着清脆悦耳的声音,王清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院子。
只见周氏正与沐妍仔细地查看着物品的摆放情况,确保一切都井井有条。
听到声音,周氏转过头来,脸上瞬间绽放出慈爱的笑容:
“哟,清丫头,你来得可够早的,早上起那么早,这会儿困不困?”周氏伸出手拉住孙媳妇,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王清儿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心想这沐家恐怕没人不清楚自己有多么贪睡了吧!
这可真是……唉!
王清儿甜甜地朝着周氏撒娇说着:“阿奶,人家一点都不困。”
周氏见状,笑着说道:“好好好,既然现在不困,那阿奶就先带你去见一下你的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还有表弟表妹们。”
周所说的外祖父是王翠英娘家的父母、兄弟姐妹及其子女们。
今日一大早,沐老爹便特意安排了两辆马车前往大岭村,将王翠英的娘家人统统接到镇上来。
这些年来,两家人的日子都过得颇为艰难,尤其是沐家,更是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所以彼此之间已经好些年都没怎么好好来往走动过。
然而,当沐家老太爷身患重病之际,王家竟然慷慨地送来了一笔银子。
多年以来,即便王家生活拮据、省吃俭用,也从未向沐家催促归还这笔钱款。
尤其是最近这两年,王家的日子愈发艰难。
家中的三个孙子都到了该上私塾的年纪,但由于大岭村并没有私塾,孩子们只得前往镇上求学。
每年光是三个孩子的学费就需要二十几两银子,而购置笔墨纸砚等学习用品还得额外支出十几两银子。
以前,王家也是以经营布匹生意为生的。
但后来因遭遇灾难被迫逃难至此,而这个小小的南岙镇早已有着好几家布庄,市场竞争激烈,根本没有王家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