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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没骗你,我知道这对于你很突然…”

故语笺此时已经眼眶带泪,她最开始不想告诉任何人,就是害怕这一幕,况且她还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对自己无保留地好的朋友。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是不是误诊了?对,肯定是这样,我在网上看到过有人误诊,”半杳杳说着就要出去找医生。

被故语笺及时拉了回来。

“没有误诊杳杳……”

半杳杳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呆呆地坐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不告诉我,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我今天没问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小笺……”半杳杳激动得直接哭了起来,“你明明已经那么苦了,好不容易好起来,为什么现在又……”

她语调颤抖,肩膀耸动着。

半杳杳和故语笺这么多年的朋友,最清楚她这一路过来受过多少委屈,如果换做是她根本做不到这坚强,明明都好起来了,过年那会那么开心,那是她第一次在故语笺看见不带任何掩饰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医院的生死对于医生来说已经麻木了,每天都有喜极而泣和嚎啕大哭的病人和家属,没人知道两个年轻的女孩此刻抱在一起大声痛哭。

是在哭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和痛苦,还是在哭癌症总是找她们苦命人呢?

不知道哭了多久,半杳杳松开故语笺的时候她妆都已经花了。

“别哭了…都不好看了,变成了一只小花猫。”

故语笺抽了几张纸巾仔细替她擦干净。

“小笺你放心,你肯定会好起来的。”

“嗯嗯。”

两人聊了很多,直到祝岁聿过来。

进来后祝岁聿简单和半杳杳点点头当作打了招呼。

“阿姨?你怎么来了?”

故语笺看见站在祝岁聿身后的阿姨。

阿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边流泪边揉着面团,在自己心里早就把故语笺当作成了一个孩子。

“不是说想吃面条吗?我做好了,顺便过来看看你。”

阿姨还买了一个果篮。

“不用这么客气阿姨,人来了就好了。”

阿姨给她调好吃饭的桌子,打开保温盒,热气腾腾的面条香味瞬间扑鼻而来。

故语笺迫不及待吃了一口,熟悉的味道。

“好好吃阿姨。”

她毫不吝啬夸赞道。

“好吃就多吃点,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做。”阿姨看着故语笺穿着病服的样子忍不住落泪,多年轻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

“阿姨你别哭,我没事的。”

故语笺强忍着眼泪笑着。

“我不哭不哭,就是看到你……”阿姨人已经到了中年,自己有一个儿子,或许是母性的原因,她看见故语笺消瘦的模样就想掉泪。

“我没事的,你看看我身边有这么多人在,我不害怕。”

“哎,那就好,吉人自有天相,你肯定可以好起来的。”

一顿晚饭在寒暄中过去了。

只剩下祝岁聿一个人。

“今天晚上你回家睡吧,白天你还要上班,这样睡不好的。”

故语笺从病床上下来,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

“没关系,”祝岁聿捏着她的手,“一个人在家睡反而不习惯,和你一起习惯了。”

“啊……”

故语笺偏过头去靠在他怀里,嗡声道:“那好吧……”

半个月之后就能回家了。

“我们都不在家,小橘子一只猫会不会很孤单。”

“忘记和你说了,我送去老宅了,等回家我们再接回来。”

故语笺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胃部开始作痛。

她皱着眉头捂住自己的肚子。

“怎么了?我去叫医生。”

祝岁聿赶紧按按钮叫医生过来。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检查了一番,就是正常的胃痛,然后给她开了点药。

“我像不像个药罐子?”

故语笺就着他的手心吞下了药。

“不像,你只是短暂,很快就会好起来。”

祝岁聿剥开一颗牛奶糖放进她嘴里。

药效还没有那么快,胃部还在痛。

祝岁聿将她抱在怀里,然后手掌伸进衣服里轻轻揉着她的肚子。

或许是因为他温暖的手掌的原因,故语笺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他将她抱了起来,放在病床上仔细掖好被子。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商残序的电话。

“喂?”

他走到外面接通电话。

“嫂子怎么突然……”

商残序刚刚才得知这件事,同样站在病房外。

“胃癌中期,你在国外帮我问问有没有对于这方面权威的专家,商残序。”

“好,聿哥你也别太难过,嫂子会好起来的。”

商残序安慰了几句就挂断了。

他这段时间在医院照顾姜雾,还要处理其他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幸好姜雾没有赶他走,不过也没有多余的对话,多数时间她都看着外面。

嫂子这件事还是先不告诉姜雾,等她好了再说吧。

整理好情绪之后商残序回到病房。

“我刚刚从外面回来路过一家糖葫芦,买了一串,尝尝味道如何?”

他拿出色泽诱人的糖葫芦递给姜雾。

“先放着吧,刚吃完饭不久吃不下。”

姜雾没有胃口,看了一眼糖葫芦就移开了视线。

她怎么会不记得两人在大学期间,她经常跑去学校外面买一个老爷爷的糖葫芦,后来他知道之后经常带一串糖葫芦站在宿舍楼下等她。

“啊…好,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姜雾这样的态度自从手术醒来之后就这样,他自知理亏,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只要她没赶自己就好。

商残序走出去之后,姜雾再次看向那串糖葫芦。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商残序,说不喜欢他了肯定是假的,但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自己的母亲,每当她忍不住想多和他说几句话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想起自己父母的脸。

“母亲…您如果现在还在的话还会反对我们吗……”

姜雾望着手机里的照片喃喃自语道。

照片里母亲的容颜定格在了三年前,淡淡的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