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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一说,姜玄其实多少不愿,但终究更多的心疼。

就在方才她开口的那前半句,他便就其实已然看清了局势,他从很久以前的刚进漓幽阁不久,在她身边做事的时候便就知晓,她是一个十分渴望自由,渴望无拘无束的一个人。

以至于其实从后来许多的事情都能看得出来,她为了逃离身边的人,乃至逃离中原,她都可以不惜一切,只为了得到那一点点想要的解脱。

而后来的重伤重病,一度让她想要放弃自己生的希望,可那也不过是她想要的自由,从始至终,可以说她的初心从未变过。

所以听到她是被邪灵一族关在这里的时候,他其实很清楚,阿怜怕是从那一刻便就早已在想好如何寻仇了。

至于后面那一条条无礼的请求,便就是她想要前去报复的底气。

姜玄想着这些的时候,先是替她把了一次脉,他便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阿怜的身体的确已达极限,就像是她的命,老天怕是无论如何都要收,无人能够阻拦。

屋里的另外两位,怕就是她为了逃出去请来的,而姜玄则是只需要负责修缮好她的这具半身不遂的身体。

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啰里巴嗦的废话,只是一味的开方子,眼中酸涩也不停下手中的笔,势必要将自己这一生研究出来的药方子全数写出来。

阿怜见她这般反常的安静,便就忍不住去拿起他放在一旁写完的方子,举在手中看了许久,她深知没有问题,只不过是并不愿看在姜玄眼中的心疼与无奈。

她知道他看出了她的目的,更看出了这件事的问题,便就是哪怕做足了一切的准备,到头来,怕是也不会有结果。

可阿怜正是这样的人,可以将自己身上的所有换做赌注,便就是在赌老天的那一点私心,赌一个结果,赌一个公平。

姜玄既然没有反对,便就是也做好了与她道别的准备,这一次,他也会全力支持她,哪怕是她要去做一件无法回头的事情,哪怕是会令他有无尽的担心,他也不再有怨言。

“方子没问题,就按照这上面抓药。”阿怜终于是回过神来,将那些方子递到夜幼宁的手中,让他吩咐下去。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姜玄忽地起身,垂眸掩盖住眼中的泪光,沉声说道:“老夫随你一道去,我要自己挑最好的。”

眼看着他们抬脚走向门口的时候,阿怜趁着他们离开禁制的最后一步,扬声说道:“老头!多谢!”

话音一落,二人已走出了禁制。

姜玄止步在门口,一脸伤感的目视着前方,眼神中尽是不舍与隐忍,眼中的热泪再也兜不住地往外涌。

夜幼宁也一瞬明白了什么,不敢回眸,只能自顾自地往前走。

等着姜玄片刻后自己擦干泪跟上,二人对于凑齐药材一事,更是亲力亲为。

奕忧怜便就这么每日在屋里没事,除了喝药汤吃丹药,无事打打,将打打坐,将三花万念阵的口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练习。

三四日过去了,二位大人对禁制的研究还是有些进展的,至少能够在外头其他房屋处设下一个类似的,一切都向着希望前进。

而这日,一位故人闯进了魑魅谷中,只因听说奕忧怜在此。

直到路过一旁的屋前,屋里已被姜玄改造成了药房,一边存储药材,一边晾晒,一边煎药。

而他也是抬眼一瞬,第一个认出了屋外的不速之客,那人一路闪身,落到此处终于是靠着自己的双脚往前走,生怕惊扰了谷中的人。

就在见到满地的药材,以及浓烈的药草味道,他连忙捂住鼻子,正皱眉,却听到别人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杜阳?”姜玄一脸惊讶。

只见他将自己手中的蒲扇交给了身边的妖奴,自己从里头走了出来,迎到杜阳的身边。

此屋不远处便就是奕忧怜所在的屋子,虽有禁制,可在没人触及的情况下,他也不知道。

加上禁制本就可以掩盖其中的声响,遂而这一句‘杜阳’,里头的人也未必听得见。

“姜玄?”杜阳很是惊讶,心中只道:这老头在此,那么阿怜定是也在此。

“阿怜呢?”接着,他又问起她的下落。

“在那头,屋子有禁制,我带你去吧。”姜玄没有隐瞒,没有阻拦,心里只觉得这已是阿怜最后的时日了,倒不如让还记得她的那些人,都好好的再看看。

甚至说白了,他的私心是想要这些在乎她的人能够多劝阻她一些,莫要做了傻事,虽说不太可能,但他也要一试。

“多谢前辈。”

杜阳再听到那屋子有禁制的时候,先是一惊,而后又清楚姜玄不是看着奕忧怜受苦会袖手旁观之人,遂而他不会怀疑他,这才会乖乖跟着他走过来。

此时替阿怜准备好吃食的夜幼宁,走到门口却见到了一副陌生的面孔,与杜阳对视上的那一刻,瞬时开口:“他谁啊?”

与此同时,杜阳心中一顿,只觉得怀疑,此时此刻,陪在她身边之人,竟不是夜允川那小子。

想到此处,姜玄已然替他解释完了,便就随着他一同进去,姜玄重回药房中煎药。

这会儿,屋里的只有阿怜一人,正抬头,却立即注意到了夜幼宁身后跟着一同进来的杜阳,惊讶不已,立即问道:“你怎么来了?”

“阿怜!”杜阳使尽紧张她的冲到她的身边,跪下查看她的伤口,“怎会伤得这般重?”

一旁缓缓走来得夜幼宁,只是将奕忧怜终于能下咽得那些吃食都放下,随后更是不语坐下,恶狠狠的盯着她面前的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男人。

“这些都是小伤,我何时这般弱不惊风了?”阿怜笑着安抚他。

杜阳却起身坐到了她的身旁,贴着她又说道:“阿怜,你的身子不好,我定是担忧的,中原如今一团乱麻,大家都等着你回去呢!”

阿怜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自己明明都已做好了为鹊山,为西荒牺牲自己性命的打算,可偏偏是生养自己的中原,如今真要她说起来,竟没有半点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