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漾还要再言,姜离赶忙出声阻拦:“此事本宫实难决断,本宫刚予你放夫书,转瞬间便要将你许配给一已逝之人,如此行事,只怕本宫这脊梁骨都会被众人戳断。”
“可是殿下……”苏漾唇瓣开开合合,欲言又止,那急切的模样似是有千言万语亟待倾诉,然而,当他瞧见姜离那苍白如纸的面容之时,终是将到口的话语咽下,默默退了下去。
是夜,苏漾动作迅疾,已然搬离了这府邸。
当姜离听闻回禀之时,眼眸未曾抬起分毫,只是云淡风轻地道:“随他去吧。”那语气平淡至极,仿佛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之事。
鹤清词轻缓地为姜离斟了一杯香茗,待她饮尽之后,方才柔声问道:“殿下可有不舍?”
姜离微微抬手,轻轻握住鹤清词的手:“旁人走便走了吧,于本宫而言无甚区别,可若你还想走,那本宫才是真的不舍。”
鹤清词听闻,眼底瞬间迸发出一阵璀璨的喜悦,犹如繁星点亮了漆黑夜空。
他紧紧回握住姜离的手,那力道似是要将彼此的命运紧紧相连,永不分离。
“臣侍只会待在殿下身边,纵是天涯海角,亦不会离去。”
姜离凝望着眼前之人,低低的笑了一声:“你便是想去也去不了,如今,你可是本宫名正言顺的夫,过了皇室名录的。”
鹤清词痴痴盯望着姜离,唇角的笑容犹如春风般和煦温暖,能融化世间一切冰霜。
他这辈子听过最动人的情话,莫过于这一句“你是本宫名正言顺的夫”,胜过千言万语,胜过万千繁华。
“臣侍扶殿下去歇息。”
姜离抬眸看了一眼明月居高悬的灯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任由鹤清词搀扶着朝床榻走去。
……
月洒清辉,庭院深深,寂静无声。
姜离卧于榻上,沉沉睡去,黑发散乱在枕间,如墨般晕开。
忽然,一抹黑影如鬼魅般悄然靠近。
月光透过窗棂,映出那身影修长而冷峻,他的脚步轻若无声,径直朝着床榻而来。
姜离听着那动静,眉头微微皱了皱。
牧兰渊在床榻前站定,他俯身凝视着姜离,眸中闪烁着危险而邪肆的光芒。
姜离刚准备叫人,牧兰渊却猛地伸手点在姜离唇上,“不是说看见灯笼升起便会找我的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丝丝不悦。
姜离看着牧兰渊吗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你没看见本宫受伤了吗?”
姜离扭头看了一眼睡在那身侧的鹤清词,“有事出去说,别惊扰了他。”
话音刚落,姜离便在牧兰渊那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复杂的情愫,有欲望,有不甘,亦有难以言说的危险。
他整个人覆在姜离身上,双手将她的手禁锢住,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姜离的颈间,炙热而暧昧。
“殿下可真是宠爱他!”
“殿下此刻受了伤,若我出手杀他,殿下猜猜有几成胜算?”
姜离闻言,红唇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你且试试,本宫便是受伤了,也能让你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