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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你为何要说是你救下的赵誉。”赵竟语气淡淡,眼神却是闪烁着锐利。

赵誉?左云卿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思考半刻,左云卿才想到,赵誉是皇上的名字。

在这世界上,能直呼皇上名讳之人,恐怕是只有赵竟了。

“本来就是我救下的皇上,为何不认?况且,我把此事一说,他们还给我赏赐呢!”左云卿想起那一堆金银珠宝便眸光发亮。

看着她一脸财迷模样,赵竟笑了,“你是为了那奖赏?”

方才在殿里还说着什么并不需要什么赏赐,想来原是场面话。

“倒也不是专门为了赏赐,反正,我一没撒谎,二没捏造,为何不能说?”左云卿挪了一个位置,好足以与之对视,反问道,“反倒是夫君你,你为何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赵竟眯了眯眼眸,道,“只是好奇罢了。”

顿了顿,又道,“你如今可是摄政王妃,可得注意一下身份,赵誉他是皇上,更是你皇侄。”

左云卿再笨也听出了话语里得不同寻常。

“殿下不会以为我喜欢皇上吃醋了吧?”

赵竟矢口否认,“没有。”

看着他那别扭的模样,左云卿也不继续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马车内陷入了静默,片刻,赵竟又出声道,“日后你离赵誉远一些。”

“为什么?”左云卿不解。

赵竟盯着左云卿看了半晌,“你难道看不出,他对你有其他的意思?”

左云卿歪头,“其他的意思?看不出来,我倒是觉得,他好像对我印象很不错。”

赵竟面色铁青,没再搭话。

左云卿不知自己哪句话惹怒了他,总感觉他今日阴晴不定的。

回到摄政王府时,正是末时五刻。

赵竟挽着左云卿下了马车后,却并未等左云卿,似是负气一般大步迈入了王府。

左云卿没理会,时间还早,她要去做一些事。

一入府,左云卿便去找了王嬷嬷。

她要嘱咐王嬷嬷去外头寻两个机灵丫鬟入府。

因为摄政王府净是家丁,没有丫鬟,左云卿在府中行动颇为不便。

与王嬷嬷交代完事情之后,左云卿又去找东方月。

东方月名义上是她的朋友,没有名分,一直留在王府的话终是不妥。

联想到她武艺尚可,左云卿决意让她当自己的贴身保镖,月银与府中护卫一般。

东方月本就是想着如何光明正大地留下来,如今听得这般建议,遂欣然答应。

见到东方月激动的模样,左云卿不由得想起了赵竟的提醒,心下对东方月也起了两分防备。

处理完这些事,左云卿前去找了萧言崇。

也不知是不是赵竟的意思,明明同是她的朋友,东方月被安置了一个独房,萧言崇却是被安置到了与家丁同住。

阳光斜照,将浓密大树投了一处阴凉。

左云卿与萧言崇并排而立,相隔一臂。

“言崇,辛苦你与家丁住一处了。我今日便出门去探查一下,看看哪里可以在哪里安置一处宅院给你,也好方便你研究。”

左云卿的语气有一丝歉意。

萧言崇温和地笑着,“无妨。”

来到这有一段时日了,他都开始习惯这里的言语习惯了。

“初入摄政王府,我虽是王妃,却还未能彻底掌管府中事物,便委屈你了。”左云卿还是觉得抱歉。

“其实,可能是摄政王对我有敌意才会如此。”萧言崇思索了一番,道。

左云卿不解,“怎么说?”

“我感觉他对你跟我有点吃醋。男人的心思,我还是懂一些的。”萧言崇侧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左云卿。

左云卿指了指萧言崇,又指了指自己,“对我们吃醋?”

萧言崇点头。

“我与你清清白白的,有什么好吃醋的。”左云卿这时觉得这个摄政王心眼属实是有点小。

萧言崇笑了笑,没说话。

左云卿与萧言崇唠嗑了几句之后,便大步离开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喊上萧言崇待会一同出门。

末时七刻,左云卿戴着斗笠,带着萧言崇出门了。二人在街上都晃悠了好几圈,却依旧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宅院。

日头西斜,转眼便到酉时了,不得已,左云卿便带着萧言崇先回了王府,准备下次再去郊外瞧瞧。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的书房内。

林成风正恭敬拱手,向歪坐在矮榻上的赵竟汇报关于典礼司有两套婚服一事。

一场婚事办置两套婚服,虽然并不属于违制,但也因说辞不吉利而非常态所为。此次典礼司制了两套婚服,说辞是以防不时之需,却不曾想这一次真让他们赌对了。

“主子,可是要揭发典礼司?”林成风问。

赵竟睨了他一眼,“揭发摄政王妃的父亲左洵之为了让成亲大典顺利进行而贿赂典礼司?”

林成风尴尬挠头,“不是....”

这时,宋奕之大步迈了进来,“主子,王妃今日与萧公子出府,身边没带其他随从。属下派人跟着,发现他们在城中转悠,似乎是在什么房屋。这会儿,王妃已经跟萧公子回来了。”

赵竟眼中眸光一闪,“知道了。”

夜晚,星光璀璨,风清朗月。

摄政王府的寝殿内。

左云卿刚在床上躺好,却听得房门吱呀一声响,有人快步走进,带着一阵凉风将桌子上的烛火吹得摇曳生姿。

同时一道冷漠的声线在左云卿耳边响起,“今日你与萧言崇出门了?”

是赵竟。

对于自己的行踪被人监视,左云卿早已习惯。

“是。萧言崇总与家丁住着也不是办法,我得给他置办一座宅院。”左云卿淡声回应。

“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赵竟兀地探近左云卿的眼前,一张银色面具瞬至左云卿面前。

左云卿心一滞,咽了咽口水解释道,“我不是说了么?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一个普通的男性朋友值得你去给他置办宅院?”赵竟也没了耐心,眼神凌厉地看向左云卿,似乎是要通过她的双眼看穿她的内心。

左云卿被人居高临下看着有点不适应,便干脆坐起身来,与之对视,“是朋友,但不是普通朋友。”

“哦?”赵竟眼睛微眯,透露出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