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轻轻推开车门,寒风瞬间灌入,带着刺骨的冷意。他们小心翼翼地踏在雪地上,每一步都伴随着细碎的“咯吱”声。
突然,远处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突兀。
三人迅速贴紧医疗站的墙壁,屏息凝神。心跳声、呼吸声与远处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氛围。
月光下,那几个村民的身影被拉长,手中的油桶闪烁着寒光,宛如暗夜中的恶魔。他们一步步逼近大巴车,手中的油桶倾斜,金黄的汽油如细流般倾泻而下,沿着车身蜿蜒流淌,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与之前的迷药气息交织在一起,令人窒息。
钱雨欣瞪大了眼睛,双手紧握成拳,惊恐地低呼:“他们要烧车!”
鹿笙迅速扫视四周,目光落在医疗站门口散落的一些废弃木板和木棍上,她心中一凛,快步冲过去,一把抄起一根较为结实的木棍,“车上还有好多同学和医生,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遭殃,必须阻止这些疯子!”
季忆川眼神坚定,一把拉住鹿笙的胳膊,沉声道:“我出去,你们留在这里躲好。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护好自己。”
钱雨欣咬紧牙关,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季忆川孤身犯险。“不行,你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他们!”话音未落,她也抄起一根木棍,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还漏掉了三个,抓住他们。”
鹿笙、季忆川和钱雨欣三人与几个村民短兵相接,木棍与油桶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季忆川的声音在鹿笙耳边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鹿笙,我和雨欣拦住他们。你去车上救人。”
鹿笙点头,眼中闪过决绝。她转身,如同一头敏捷的小鹿,迅速冲向大巴车。
月光惨白,映照着季忆川坚毅的脸庞。他猛地推开钱雨欣,油桶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砸在他的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季忆川身形一晃,却仍旧咬牙站稳。钱雨欣惊呼出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她握紧手中的木棍,再次冲向那些暴徒,却被另一个村民猛地扑倒在地,手中的木棍滚落一旁。
季忆川见状,怒吼一声,不顾背上的疼痛,奋力冲向钱雨欣,试图将她拉起。然而,更多的村民围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季忆川艰难地将钱雨欣护在怀里,用宽厚的背脊为她筑起一道防线,承受着如雨点般落下的拳脚。
就在这时,大巴车的车门猛地被推开,学生们和医生们带着惊恐与愤怒,纷纷冲了下来。他们有的手持简易工具,有的空手赤拳,却都义无反顾地冲向那些暴徒,试图解救被围攻的季忆川和钱雨欣。
混乱中,学生们与村民们扭打在一起,呼喊声、咒骂声交织成一片。
张棋带领着数名身材魁梧的汉子,如同怒涛般席卷而来,他们的出现为这片混乱之地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张棋眼神凌厉,扫视一圈后,立刻指挥着手下分散开来,加入到这场激烈的混战之中。
鹿笙和林依来到季忆川和钱雨欣身边,只见钱雨欣满脸泪痕,双手紧紧抱着季忆川。
季忆川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丝不屈的血迹,他的衣衫被撕扯得破烂不堪,多处伤口渗出血迹,将衣物染得斑驳。
钱雨欣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对鹿笙说:“笙笙,你快看一下季忆川,他身上都是伤。”
鹿笙闻言,连忙蹲下身来,借着微弱的光,她清晰地看到季忆川身上布满了伤痕,有的已经渗出血丝,触目惊心。
这时,林依快步跑向大巴车,焦急地喊道:“我去车上拿药,你们坚持一下!”
她迅速打开车门,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在急救箱中翻找着药品。不一会儿,她捧着药品和绷带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快,先给他止血!”
张棋带着一身凛冽之气,大步流星地走向鹿笙。他蹲下身子,“小嫂子,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鹿笙轻轻摇头,“我没事,张棋,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吗?”
张棋眉头紧锁,汗水顺着坚毅的脸庞滑落,他喘了口气,“我来的时候路塌了,车根本开不进来。我怕耽误时间,就带着兄弟们跑过来的。”
鹿笙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她对张棋说道:“辛苦了,张棋。这个村子很有问题,他们竟然敢杀人放火,无法无天了。你迅速查一查,看看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
张棋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厉,他点头应允:“好,小嫂子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夜晚的混乱终于在黎明的曙光中渐渐平息,鹿笙满身疲惫,倚靠在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旁,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渐渐泛白的天际。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季宴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急切。他满脸汗水,眼中满是焦虑与担忧,直到目光触及鹿笙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放松。
“笙笙,没事吧?”季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快步上前,一把将鹿笙拥入怀中,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与恐惧都隔绝在外。
鹿笙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季叔叔,你回来了?怎么去了那么久?发生什么事了?”
季宴的神色凝重,眉头紧锁,他缓缓开口,“这镇子上的警局,有问题。我一去就被他们以调查的名义控制在审讯室。”
鹿笙紧张地凝视着季宴,眼中满是关切:“那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有没有受伤?”说着,她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季宴的胸膛,似乎在寻找着任何可能的伤痕。
季宴轻轻捉住鹿笙的手,低声安慰:“我没事,笙笙,别担心。”
季宴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他轻轻抚过鹿笙的发梢,温柔地说:“我听张棋说了昨晚的事,笙笙,是不是吓坏了?”
鹿笙微微摇头,“我还好,但是季忆川伤的有点严重。怕是有脑震荡,得赶紧去医院看一下。”
季宴紧握着鹿笙的手,“好,我来的时候已经联系了大哥,他很快就会带人过来,定要好好调查一下这镇子的黑幕。”
说到这,鹿笙猛地想起什么,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优盘,她紧紧握着优盘,递到季宴面前,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季叔叔,这个优盘里的东西,对你调查的事情一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