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翠儿看到公主这般娇羞可爱的模样,心中暗自发笑,但表面上还是连忙应声道:“好好好,是奴婢多嘴了,咱们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的李嬷嬷也满脸堆笑地凑过来附和道:“对对对,公主殿下说得极是。老奴这就赶紧去给公主准备马车,再挑选一些得力的人手随侍左右,确保公主出行万无一失。”话音刚落,李嬷嬷便转过身去,步履匆匆地开始忙活起来。
然而,贺明宁此刻却是心急如焚,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一把拉住李嬷嬷的衣袖,眼神中流露出焦急而又诚恳的神色,语气坚定地说道:“嬷嬷,真的不用这么麻烦啦!我只要带着兰儿一个人去就行了,不需要太多人的陪同。”
李嬷嬷闻言,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贺明宁,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义正词严地反驳道:“公主殿下,这怎么能行呢?您贵为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无比,出门在外,安全问题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啊!所以,多带些人手保护您的周全才是最为要紧的事情。”
贺明宁微微蹙起秀眉,稍作思考之后,朱唇轻启道:“这样好了,就带几个身手不凡的暗卫随行即可!我着实不愿此番难得外出,身后却好似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如同影子般紧随其后,让人好不自在。”李嬷嬷闻听此言,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连连点头应道:“好嘞,公主殿下所言极是。老奴这就去安排。”话音未落,她便脚步轻快、兴高采烈地转身离去着手操办此事。
不多时,当李嬷嬷再度返回时,只见贺明宁早已梳妆打扮完毕。她身着一袭水蓝色的石榴裙,裙裾上绣着精美的花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仅用一支玉簪简单挽起;白皙的面庞上略施粉黛,更显得娇俏动人。李嬷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公主,心中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不禁赞叹道:“咱们的公主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呐!瞧这模样儿,真叫人看不够哟!还有那马车,也都已经备好啦。”贺明宁嘴角微扬,轻点臻首表示知晓,然后转头对身旁的兰儿吩咐道:“嗯,好的,兰儿,事不宜迟,咱们出发吧。”说罢,她提起裙摆,仪态万千地向着马车走去。兰儿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小心地搀扶着贺明宁登上了马车。
随着车夫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向前奔去。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不过片刻功夫,马车便稳稳地停在了大理寺门前。兰儿先一步跳下马车,而后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将贺明宁扶下车。主仆二人刚刚站稳脚跟,抬眼便望见正从内门缓缓踱步而出的张译。贺明宁与兰儿相视一眼,赶忙快步迎上前去。待到近前,贺明宁微微欠身,柔声问道:“烦请通报一声,不知范大人是否在里边?”
张译目光如炬,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贺明宁和兰儿二人,满脸狐疑之色,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大人的什么人?怎么会突然来找他呢?”站在一旁的兰儿刚要张嘴说话,表明自家公主的尊贵身份,但就在这时,贺明宁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开了口。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声音轻柔婉转,犹如黄莺出谷一般悦耳动听:“我,我是他的表妹。”
听到这话,张译脸上的疑虑瞬间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颔首说道:“哦,原来是大人的表妹啊!失敬失敬!”贺明宁见状,心中稍安,紧接着又追问道:“既然如此,那我想问问表哥可在这里?我此次前来可是有重要之事与他商议的。”张译赶忙再次点头回应道:“在的,大人此刻正在里面呢。二位请随我来,我这就带你们过去见他。”
贺明宁闻言大喜过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连连向张译道谢:“太好了!那就有劳您带路了。”张译则是面带微笑,十分豪爽地摆了摆手,说道:“区区小事而已,不足挂齿。从这里一直往前走,到前面不远处会看到一个路口,然后向右拐弯,再沿着那条路走到尽头,最里面的那一间屋子就是大人所在之处了。”贺明宁听得仔细认真,生怕错过了任何一点细节,待张译说完之后,她连忙再次道谢:“好的,明白了,多谢多谢!”说罢,便拉着兰儿迫不及待地朝着张译所指示的方向快步走去。
贺明宁身着一袭华美的长裙,身姿婀娜,与身旁的兰儿并肩而行。她们二人就像是夜空中闪烁着光芒的两颗璀璨星辰,散发着迷人的魅力。按照指引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朝着目的地走去。
没过多久,那扇通往范君钰办公房间的大门已然出现在眼前。兰儿停下脚步,侧身面对贺明宁,用轻柔得仿佛能融入微风中的声音说道:“公主,您快些进去吧!奴婢会在这里守候着,如果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忙,您只需呼喊一声,奴婢定会立刻前来侍奉。”贺明宁微微点头,朱唇轻启,发出一声温柔的应答:“好。”话音刚落,只见她抬起玉手,轻轻地叩击在那扇紧闭的门扉之上。
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回响起来,片刻之后,屋内传来一声应允。得到允许后的贺明宁,动作优雅得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轻盈蝴蝶,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房间。
此时的范君钰正埋头于案牍之中,全神贯注地处理着公务。他以为进来的人是自己熟悉的下属张译,连头也未曾抬起,只是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问道:“你又有何事要禀报啊!”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毫无防备的贺明宁心中一惊,她原本娇俏的面容瞬间变得苍白,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范君钰久久没有听到回应,眉头微皱,语气愈发不耐地催促道:“怎么不说话呢?到底有什么事情,赶快说出来。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那就赶紧出去,难道所有的案子都已经办理完毕了吗?”然而,贺明宁依然保持着沉默,紧张得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裙摆。
范君钰猛地抬起头来,刚欲开口骂人,却惊见贺明宁亭亭玉立于眼前,顿时惊愕万分,失声叫道:“公主,怎会是你?”话一说完,只见他匆忙地将手中紧握的笔轻轻放在桌上,动作迅速而利落。紧接着,如同被一阵疾风吹拂一般,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脚下生风,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走去。眨眼之间,他已经抵达了贺明宁所处的位置。此时,他与那位美丽的公主之间仅仅相隔两步之遥,这才终于停下了那急促的步伐。
贺明宁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正朝着自己徐徐走来的范君钰,一颗心犹如受惊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她的声音略微颤抖,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之前并不知晓您此刻竟是如此繁忙,都是我的过错,不该前来打扰您处理公务。请放心,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话音刚落,她就像是一个不小心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缓缓地垂下了脑袋。
范君钰同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这位楚楚可怜的贺明宁,脸上满是愧疚之色,诚恳地说道:“真是对不住呀,刚才我确实没有想到会是你来此找我,还一直误以为是那张译呢。希望我这般冒失的举动没有惊吓到你才好。”听到这话,贺明宁有些胆怯地微微抬起头来,用轻柔得几乎难以听清的声音回应道:“并没有。”见此情形,范君钰连忙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引领着贺明宁一同走向不远处的桌子,并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慢慢坐下。而后,他语气温柔地继续说道:“你且在这里稍稍安坐一会儿,我这就派人去取一些美味可口的食物过来招待你。”说罢,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准备吩咐手下的人尽快送来吃食。
言罢,只见他面色冷峻,步伐沉稳地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到了他身上。当他终于站定在门口时,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宛如一座山岳,令人心生敬畏。
他缓缓抬起头来,冰冷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张原本就毫无表情的脸庞此刻更是如同被寒霜覆盖一般,让人不敢直视。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是谁把她带进来的?”
随着这句话的出口,众人的手指瞬间齐刷刷地指向了同一个方向——张译。此时的张译早已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面对范君钰那如刀般锐利且寒冷刺骨的眼神,他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稳。
范君钰面沉似水,死死地盯着张译,眼中的寒意愈发浓烈起来。他一字一句地问道:“是你带她进来的?”那语气中的质问和责备之意不言而喻。
张译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点头如捣蒜,嘴里结结巴巴地回应着:“是……是我,老……老大,我……我不知道会这样啊……”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懊悔不已,暗自叫苦连天。完蛋了,瞧老大这副表情,自己这次肯定是犯下大错了。
然而,就在张译满心以为大祸临头之际,范君钰却紧接着又说道:“等会儿再找你算账,还不赶紧送些吃的喝的进来,真是没点眼力见儿。”说罢,他也不再多看张译一眼,转身便迈着大步回到了屋子里。
听到这话,张译顿时如蒙大赦,高悬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回了肚子里一些。他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是是是!我马上就去准备!”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眼看着范君钰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后,张译这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刚才那一刻,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仿佛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好不容易又捡回一条命,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而这边范君钰前脚刚一走,其他那些围观的人们立刻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涌了上来,将张译团团围住。他们七嘴八舌地开始向张译发问,各种各样的问题铺天盖地而来,让张译一时间有些应接不暇。
路夏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猛地一把搂住张译那宽厚的肩膀,瞪着一双充满疑惑和好奇的大眼睛,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嘿,兄弟,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刚刚老大那副表情,啧啧啧,简直像是要活生生地将你一口吞下肚似的。”张译则是满脸的无辜之色,他眨巴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有些茫然地回应道:“有这么夸张吗?不至于吧,那不就是他的表妹嘛。”
听到这里,路夏心中的好奇心愈发强烈起来,他紧紧地盯着张译,继续追问下去:“啥表妹啊?快跟我们讲讲清楚呗。”张译被路夏盯得心里直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就是老大的表妹突然过来找他啦,然后呢,我看到她好像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就好心地给她指了个路而已。然后她就带着身旁的婢女就自顾自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了。”
然而,还没等张译把话说完,急性子的路夏便按捺不住地抢过了话头,大声嚷嚷道:“哎呀,我的天呐!你这家伙不会是直接把人家姑娘给送进老大屋里去了吧?”张译一听这话,顿时急得跳脚,连忙摆手申辩道:“哪能啊!真不是我送进去的呀!我只不过就是简简单单地给她指了一下路罢了,后面都是她自己带着婢女走进屋去的,这可不关我的事啊!”就在这时,周围的其他人也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有人说道:“是啊是啊,这确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儿呀!难不成老大是因为埋怨你没有亲自把人给他送进去才发火的?”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