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只见贺明宁身形一闪,如同一只敏捷的脱兔一般,从那巍峨壮丽的凤鸾宫中疾驰而出。她的速度快得惊人,就好似一支离弦之箭,以风驰电掣之势朝着宫门飞奔而去。
贺明宁与兰儿匆匆行走着,眼看着就要到达宫门了。然而,就在这半途中,突然间,贺明宁仿佛被人当头浇下一盆冷水,又如醍醐灌顶一般,猛地止住了自己急促的脚步。兰儿原本紧紧跟随着自家主子,见此情形不由得一愣,随即望向刚才还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出宫门的贺明宁,满脸狐疑地开口问道:“主子,您怎么突然停下不走了呢?”
贺明宁娇俏的面容转向一旁的兰儿,朱唇轻启,柔声说道:“兰儿呀,我刚才可是一路心急如焚地跑到这儿呢!这一通折腾下来,估计此时此刻我的妆容早已乱成一团麻,衣衫更是沾满了尘土污渍。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如果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岂不是要沦为众人的笑柄啦?所以嘛,咱俩还是先速速返回玉宁宫去,好生收拾打理一番才行哟!”言罢,她不禁悠悠地轻叹一声,似有无限愁绪涌上心头。
兰儿闻得此言,起初稍稍愣神片刻,紧接着略微沉思须臾,心中暗自思忖:主子所言甚是在理。旋即,她轻点臻首,表示赞同:“主子说得果然没错,那咱们赶快打道回府吧。”话音刚落,二人便默契地同时转身,莲步轻移,宛如两只翩翩起舞的彩蝶一般,向着玉宁宫款款行去。
不多时,一座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宫殿便映入眼帘——正是那玉宁宫所在之处。待她们甫一迈入宫门,贺明宁当机立断,赶忙向身旁的翠儿发号施令道:“翠儿,快快备好热水,本公主要沐浴净身,好好清洗一下这一身的疲惫与尘埃。”然而,翠儿却是满脸狐疑之色,不解地问道:“公主殿下,怎的这会儿就要沐浴呀?”
贺明宁微微颔首,轻启朱唇应道:“的确如此啊,方才我跑得太快了些,以至于这一路下来,竟是出了满身的大汗。那汗水仿若黏稠的胶水一般,紧紧地黏附在我的身上,让人感到浑身都不自在呢。”闻得此言,一旁的翠儿脑海之中猛地浮现起刚才公主狂奔之时那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心中不禁暗叹一声,赶忙恭声应下后便急匆匆地下去着手筹备事宜了。
贺明宁缓缓转动脖颈,如水的眸光轻柔地落在了静静伫立在其身侧的兰儿身上,她的声音犹如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轻地拂过兰儿的耳畔:“兰儿呀,你也快去好生梳洗一番吧。”兰儿闻言,乖巧地轻点臻首,表示知晓了主子的吩咐,而后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缓缓转过身子,以一种轻盈似蝶舞的步态徐徐离开了这间屋子。
不过须臾之间,动作敏捷、做事利落的翠儿已然将一大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给预备妥当了。只见那木桶中的热水正升腾起袅袅白雾,宛如仙境中的云雾缭绕。贺明宁见状,脸上绽放出如同春花盛开般灿烂的笑容,活脱脱就像是一只慵懒而又心满意足的小猫咪一般,欢天喜地地纵身一跃,跳入了那温暖宜人且舒适无比的热水当中。刹那间,水花四溅开来,晶莹剔透的水珠在空中闪烁着点点光芒,仿佛夜空中璀璨的繁星坠落凡间。而此时的贺明宁则完全沉浸在了这片刻的轻松与欢愉之中,尽情地舒展着自己的四肢,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充分感受到这份难得的惬意和舒畅。
然而,尽管这温热的水令人感到无比舒适惬意,但由于尚有至关重要之事亟待她亲自前去处置,故而她并未贪恋于这浴桶之中过长时间。须臾之间,只见她轻轻起身,动作优雅而利落,仿佛一只轻盈的蝴蝶从花丛中飞起。紧接着,她迅速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柔软里衣,以熟练的手法快速穿上,而后稳稳当当地端坐于那精致的梳妆台前,宛如一朵静静盛开的莲花,散发着宁静与高贵的气息。
恰在此刻,房门被缓缓推开,李嬷嬷、翠儿以及兰儿三人鱼贯而入。其中,兰儿步履轻快,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径直走向贺明宁跟前。待到近前时,兰儿稍稍弯下腰肢,用那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且轻柔的嗓音询问道:“公主殿下,不知今日您想要梳理一款怎样的发髻呢?”
贺明宁闻言,先是微微颔首示意,随后轻启那如樱桃般红润欲滴、娇艳迷人的朱唇,柔声回应道:“无妨,任凭你自行发挥便是。”其话语之声恰似潺潺流水,婉转悠扬,令人闻之倍感愉悦。
话甫一出口,立于一侧的兰儿不禁面露喜色,嘴角微微上扬,绽露出一抹嫣然轻笑。那笑容恰似春日里竞相开放的繁花,绚丽多彩又动人心弦,直叫人观后心生欢喜之情难以自抑。只听得兰儿用那娇柔甜美的声音说道:“既是这般,那兰儿便斗胆为公主梳制一个流云髻好了。此发髻定能将公主您衬托得愈发美丽端庄、楚楚动人,仿若仙子临凡一般。”
与此同时,翠儿自然也没让自己闲下来。就见她身姿婀娜,莲步轻移,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缓缓地朝着衣柜走去。每一步都轻盈得好似踩在云朵之上,不带一丝声响。
待到近前,翠儿轻轻伸出玉手,缓缓解开柜门。刹那间,柜门开启,里面琳琅满目的衣物便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瞬间展现在眼前。这些衣物或华丽、或素雅,或精致、或简约,令人目不暇接。
翠儿仔细地打量着这一件件美轮美奂的衣裳,眼中流露出欣赏与喜爱之色。经过一番精心的挑选和比较,她终于从众多华美的服饰当中选出了两件最为出众的。
其中一件乃是一条淡紫色的襦裙,那裙子的颜色恰如其分地犹如天边的晚霞一般,绚丽多彩又光芒夺目。浅紫的色调既不失优雅,又带着几分活泼与俏皮,仿佛能将人的目光牢牢吸引住,使人难以挪开视线。
而另一件服饰,则是一条令人惊艳的水蓝色石榴裙。这条裙子的颜色恰似一泓清澈透明、深不见底的湖水,阳光洒落在上面时,波光粼粼,闪耀出迷人的光芒和色彩。那水蓝色既纯净又深邃,仿佛能够吸纳世间一切的喧嚣与浮躁,给人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祥和之感。当人们凝视着这件裙子时,就好像自己已然置身于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水之中,周围环绕着清新宜人的气息,让人顿感超凡脱俗。
此刻,翠儿满心欢喜地伸出双手,将这两件衣裳轻轻地捧起。她的动作异常轻柔,犹如呵护着举世无双的珍宝一般,唯恐稍有不慎便会损坏它们分毫。随后,只见翠儿迈开轻盈的小碎步,一步一步地朝着贺明宁缓缓走去。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谨慎,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易碎的琉璃。待走到贺明宁身前不远处后,翠儿微微屈膝,优雅地行了一个礼。紧接着,她抬起头来,用温柔似水的声音轻声问道:“公主殿下,今日您打算身着哪一件衣物出宫呢?”
贺明宁听到翠儿的询问声后,稍稍停顿下来开始思考。然而从她的表情来看,似乎对于到底该选择哪一件衣裳出门并未有太过明确的主意。
思索片刻之后,贺明宁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在两件精美的衣物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她轻启朱唇,随口应道:“嗯……这两件都挺不错的,本宫觉得皆可。”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翠儿急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后说道:“公主,您还是选一件吧。毕竟这两件衣服各具特色呀!左边这件淡紫色的长裙素雅高洁,右边那件水蓝色的石榴裙则明艳动人。若是穿上它们,公主您一定会展现出不同的迷人风采呢。”
贺明宁听了翠儿的话,不禁又重新审视起眼前的两件衣裳来。只见她先是凑近观察了一下淡紫色长裙的刺绣纹路和质地,然后又移步到水蓝色石榴裙前,用手指轻轻触摸着裙摆处的金丝线。过了片刻,她缓缓伸出玉手,如同指点江山般,轻轻一指那件水蓝色的石榴裙,嘴角含笑地说道:“那就这件吧。”
翠儿见状,脸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连忙应道:“好的,公主。这件石榴裙的确美极了,相信公主穿上它定会如仙子下凡一般,令人惊艳不已。而且公主真是慧眼独具啊,一眼就相中了最适合自己的那件。”
此时,另一边的李嬷嬷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为贺明宁精心描绘妆容的兰儿。只见兰儿手持一支精巧的眉笔,细致而专注地勾勒着贺明宁的双眉,每一笔都恰到好处,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李嬷嬷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满心狐疑地开口问道:“兰儿,今日为何要将公主的妆容描绘得如此精致?往昔不都是略施粉黛便足以衬托出公主的天生丽质么?”
兰儿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她一边继续为贺明宁描画眉形,一边轻声回答道:“回嬷嬷的话,那是因为公主稍后要出宫去呢。此次出宫不比往常,自然需要精心装扮一番,才能彰显我朝公主的尊贵与美丽呀。”
李嬷嬷目光紧紧地盯着贺明宁,眼中满是关切与疑虑,她忍不住再次追问:“公主,您当真要出宫吗?”贺明宁微微颔首,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柔声回应道:“嗯,本宫确实想要出去走一走,目的地便是那大理寺。”
站在一旁的翠儿听到“大理寺”三个字时,脸上瞬间浮现出惊讶之色,她失声惊叫起来:“去大理寺?公主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去那里呢?”
李嬷嬷一听说公主此行的目的地竟是大理寺,心中猛地一惊,原本平静的面容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她急忙上前一步,靠近贺明宁,焦急地询问道:“公主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会需要前往大理寺这般严肃之地呢?”兰儿眼见着李嬷嬷如此慌张失措,不由得用手掩住嘴巴,轻笑出声,然后缓缓开口解释道:“嬷嬷不必如此惊慌,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啦,咱们公主不过是想去寻个人而已。”
翠儿听了兰儿的话后,依旧满心狐疑,继续追问道:“寻人?究竟是要寻找何人呀?翠儿从未听闻过公主在大理寺还有相熟之人呢!”李嬷嬷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翠儿的疑问,接口说道:“是啊,公主向来深居简出,甚少与人交往,这大理寺中的熟人又是从何而来呢?”
这时,兰儿咯咯娇笑一声,像是故意卖关子一般,停顿片刻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哎呀,你们都忘了么?那位范大人可正是大理寺的少卿哟。”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恍然大悟,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李嬷嬷更是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面露惭色,自责地嘟囔道:“瞧瞧我这记性,这些年范大人一直担任巡抚一职,我竟然把他曾经在大理寺任职的经历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翠儿眉眼弯弯,嘴角挂着一丝俏皮的笑容,打趣地说道:“哎呀呀,原来是这样啊!公主殿下这是要去会见自己的心上人啦,那自然是要精心打扮一番咯。到时候和心上人一起享用美味佳肴,手挽着手漫步在热闹的街头,嘻嘻嘻……公主一定要美得如同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才行呐!”
贺明宁听到这话,白皙的脸蛋瞬间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般娇艳欲滴。她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着急忙慌地矢口否认道:“翠儿你可别瞎说,我哪里有什么心上人啊!我只不过是想去瞧瞧他是否平安无事而已,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啦。”说完,她像是被戳穿了心事似的,害羞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多看旁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