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杨城只觉得全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整个人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瘫坐在那张雕花梨木椅上,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说话的力气和兴致。他的双眼空洞无神,呆呆地望着前方,仿佛在那一瞬间,岁月这把无情的刻刀已经在他身上狠狠地雕琢了十几年,让他一下子变得苍老而又疲惫不堪。
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黑影犹如一阵狂暴的旋风般从门外呼啸着席卷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杨天这个让人头疼不已的混小子。此刻的他满脸喜色,兴奋得手舞足蹈,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爹,听我娘说您今儿个去替我讨公道啦!结果如何呀?皇上有没有严惩那可恶的家伙?”
杨城原本就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听到杨天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语后,心中的怒火更是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遏制地喷涌而出。他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脸色涨得通红,宛如一只被激怒的雄狮,张开血盆大口就朝杨天猛扑过去。一边扑还一边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老子真是要被你给活活气死了!整日里在外头给老子惹是生非,以前那些个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老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谁知道你这次居然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来,害得老子辛辛苦苦干了大半辈子才挣来的官职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罢免了!如今好了,你倒是舒坦了,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真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非要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杨夫人眼睁睁地看着杨城出手毫不留情,其身形快若闪电,宛如疾风一般急速向前冲去。她满脸嗔怒之色,娇声呵斥道:“别再打啦!难不成你真想要把咱们的亲生儿子打死不成?就算你今天当真把儿子给活活打死了,难道就能让你重新官复原职吗?说来说去,都怪你自己没本事啊!倘若你稍微有点能耐,当初一知道儿子调戏的对象竟然是尊贵无比的公主时,就应该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地把公主迎娶进门才对呀!那样的话,你可就是堂堂正正的公主公爹了呢!到时候,又怎么可能会落得个被罢官免职的下场呢?追根究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不中用,还能去埋怨谁呢?你少在这里拿我的宝贝儿子撒气,哼!”
杨城听到这番话语后,心中那原本就已经熊熊燃烧着的怒火,此刻犹如被浇上了一桶热油一般,愈发不可收拾地燃烧得更旺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麻花,额头上青筋暴突,仿若一条条狰狞可怖的蚯蚓正在皮下疯狂蠕动。
紧接着,杨城猛地转过头来,那张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庞此时却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变形。他恶狠狠地板着脸,双眸圆睁如铜铃一般,里面喷射出的怒火仿佛能够将眼前之人烧成灰烬。他死死地盯着杨夫人,那凶狠的目光就像是两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地刺向对方的心窝。
然后,杨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愤怒情绪,张开嘴巴气愤填膺地大声吼叫起来:“真是慈母多败儿啊!要不是你平日里对他一味地纵容和溺爱,他又怎么会堕落成如今这般道德败坏、行为不端的模样呢?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愤恨与责备,在空中久久回荡不息。
话音刚落,只见杨城怒发冲冠地抬起手臂,用力一挥,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起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声,仿佛一股强大无匹的旋风骤然间从平地刮起。随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开大步,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前方疾行而去。他的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落下都好似重锤敲击地面一般,发出沉闷的声响。
转眼间,杨城便已走出老远,只留给众人一个渐行渐远且怒气冲冲的背影。而在他身后,则是一片凌乱不堪的景象——桌椅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各种杂物,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然而,此时的杨夫人却依旧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她的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的神情,整个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无法动弹分毫。
至于杨天,当他听到父亲那一番声色俱厉的斥责时,只感觉自己的头顶上方突然炸响了一道震耳欲聋的晴天霹雳。这道惊雷直接劈进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整个人在刹那间僵在了原地。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却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身体僵硬得如同木雕泥塑一般,毫无生气可言。这一刻,时间似乎都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那颗因极度震惊和恐惧而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所发出的微弱搏动声……他瞪大双眼,目光直直地望着杨城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他才如梦方醒般回过神来。
“娘……”杨天声音颤抖,带着满满的疑惑和惊慌,“我爹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说我把他给害死了?我什么时候害过他呀?而且,他今天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啊?”
杨夫人轻轻地拉着杨天的手,缓缓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天儿,你爹刚刚回来的时候说,他……被罢官了。”
听到这句话,杨天脸上顿时露出惊愕至极的表情,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他难以置信地失声大叫道:“罢官?这……这怎么可能啊!我爹怎么会被罢官呢!难道就是因为我昨天的事情?”
杨夫人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证实了杨天心中最不愿意相信的猜测。杨天眉头紧锁,满心狐疑地喃喃自语道:“这怎么会这样呢?以前我也没少干这种事啊,不都是平平安安、相安无事的吗?为什么这次会变得这么严重呢?”
杨夫人满脸愁容,哀叹道:“那是因为往昔无论你如何骄纵跋扈,都无人敢与你针锋相对,毕竟你表弟可是身份尊崇的皇子啊!故而,不管你犯下何种过错,只要无人告发,便都算不得什么。然而,此次却大相径庭,你竟然招惹到了公主,你爹不明就里,还以为是你与范君钰的事,才去求皇上主持公道的,结果就……唉。”
杨天如梦初醒,惊叫道:“所以我昨日调戏的那位姑娘,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大公主。”杨夫人颔首轻点,痛心疾首地说道:“是啊,你竟敢欺凌人家的掌上明珠,皇上没有取你爹的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杨天如梦初醒,惊叫道:“所以我昨日调戏的那位姑娘,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大公主。”杨夫人颔首轻点,痛心疾首地说道:“是啊,你竟敢欺凌人家的掌上明珠,皇上没有取你爹的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杨天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费尽心机派人去打探都石沉大海,原来她竟是大公主。”杨夫人闻听此言,不禁惊愕失色,颤声问道:“怎么,你竟然还对公主心怀不轨,你难道不要命了?”
杨天听后,却是丝毫不在意,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轻声说道:“哎呀,娘啊,您看儿子如今也已经长大成人,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啦!”杨夫人闻言,不禁面露狐疑之色,疑惑地追问道:“儿啊,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娶亲之事来了?”
只见杨天不慌不忙地继续解释道:“娘,您不妨仔细琢磨琢磨,如果孩儿能够有幸将尊贵无比的大公主迎娶进门,那咱们家可就跟当今圣上成了名副其实的亲家呀!如此一来,爹爹还用得着整日忧心忡忡,害怕得不到荣华富贵吗?”杨夫人一听,眉头微皱,立刻反驳道:“可是,大公主早已和那范君钰定下婚约在前,你又如何能够心想事成地将她娶到手呢?”
然而,杨天对此似乎胸有成竹,满不在乎地再次开口:“娘啊,要是那范君钰不幸遭遇意外,一命归西了呢?那么他们之间所谓的婚约岂不就瞬间变成了毫无用处的一张废纸么?待到那个时候,我们只需略施小计,给大公主安上一个克夫的坏名声,试问天下间还有哪个男子胆敢冒这个风险前去迎娶她呢?而等到时机成熟之际,我们再登门向公主提亲,想必她定然会对我们感恩戴德、千恩万谢的!不光是大公主本人,就连圣上恐怕都会对咱们家充满感激之情呐!”
杨天继续说道:“娘,您仔细想想,倘若我能将大公主迎娶过门,那咱们跟皇上可就是亲上加亲了,到那时,我爹还会担心没有荣华富贵吗?”杨夫人反驳道:“可大公主与那范君钰早有婚约在先,你又怎能如愿以偿地娶到她呢?”
杨天不以为然地继续说道:“倘若那范君钰一命呜呼了呢?那他们的婚约岂不是就如同废纸一张?到那时,我们再给公主扣上个克夫的恶名,还有谁敢娶她?到时候,我们再去提亲,她岂不是对我们感恩戴德?不仅是她,就连皇上也会对我们感激涕零。”
杨夫人那张原本就略显憔悴的面容此刻更是被重重愁云所笼罩着,她忧心忡忡地长吁短叹起来:“想要杀掉范君钰,这可真是比登天还要困难啊!”话语之中满是无奈与焦虑。
然而一旁的杨天对此却是表现得毫不在意,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然后以一种极为轻松、甚至有些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母亲,您何必如此担忧呢?这又有何难处?别忘了咱们家不还有我那个‘好’表弟嘛。”
听到这话,杨夫人不禁将信将疑起来,她紧紧皱起眉头,满心狐疑地追问道:“天儿呀,你父亲如今已然失去了官职,就如同一只被拔掉牙齿的凶猛老虎一般,自身尚且难保,又哪里能够帮得了他什么忙呢?再说了,即便真能找得到你表弟帮忙,可他是否愿意出手相助也是个未知数啊。”
面对杨夫人一连串的疑问和顾虑,杨天依旧显得成竹在胸、气定神闲。只见他稳稳当当地站立在原地,双手自然而然地背到了身后,胸膛也随之微微挺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强大而自信的气场。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他那张英俊的面庞之上,自始至终都洋溢着一抹充满自信且胸有成竹的笑容。这笑容就好像是被定格在了那里一样,无论周围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都未曾有过丝毫的改变。似乎对于他来说,此刻出现在眼前的所有棘手问题和艰难险阻,都仅仅只是一些无足轻重、不值一提的小小麻烦而已。而整个世界的局势走向,早就如同棋盘上的棋子一般,被他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娘,请您完全不必为此事感到忧心忡忡!”杨天气定神闲、泰然自若地张开嘴巴说道,他的嗓音低沉而又雄浑,其中蕴含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坚毅力量,使人不得不对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予以高度重视。“只要咱们坚定不移地依照既定的计划去逐步实施,再找个合适的时机跟那个人好好谈一谈,并向他详细阐明,如果我可以顺顺利利地娶到贺明宁这位尊贵无比的女子,那么他想要登上那个高高在上、象征着绝对权力的至尊宝座的成功率将会得到极大幅度的提高。这种提升简直就像是给一只凶猛无比的老虎增添了一对强壮有力的翅膀一样,让他如虎添翼,从而在争夺皇位的道路上变得更具优势。您想想看,贺明宁可是当今天子最为疼爱的太子殿下的亲生妹妹呀,她所拥有的这般显赫身份和崇高地位,即便是日后仅仅把她当作一颗用来牵制敌人或者谋取利益的人质来加以运用,毫无疑问也必定会成为整场博弈当中极为关键且具有决定性作用的一枚重要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