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楠战瞧着自家夫郎那眉眼低垂、满是落寞的小模样,哪还能猜不到他心底藏着的苦?
当下伸手,将肖瑜白揽进怀里,温热的掌心轻拍着他的后背,语气温柔又宠溺:“无妨,夫郎。一下子就把他们打发了,多没意思,反倒便宜了他们。咱们且留着,慢慢陪他们周旋,权当是给你平日里解闷的玩意儿了。”
肖瑜白心头一跳,抬眸看向傅楠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摇了摇头,小声嘟囔道:“别,虽说他们待我不善,可到底顶着这层关系,别太过分就行。”
话一出口,肖瑜白又觉着自己这话有些“大逆不道”,暗暗唾弃自己,怎么就冒出这般阴暗的想法呢?
可念头刚落,脑海中便浮现出过往傅楠战为了他,亲自上门去敲打永安侯府的画面——平日里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侯府众人,在傅楠战面前噤若寒蝉、灰头土脸的模样,光是想想,就痛快至极,压在心头许久的闷气也散了几分。
“噗嗤……”肖瑜白终究是没憋住,一下子笑出了声。
傅楠战看着他眉眼弯弯、唇角上扬的模样,眼底也染上笑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故作嗔怪道:“这是想到什么趣事了,独个儿笑得这般开心,快与为夫分享分享?”
肖瑜白抬手捂了捂嘴,努力压下笑意,可眼角眉梢的欢喜却怎么也藏不住,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促狭:“我就是觉着自己好坏啊!一想到夫君要去收拾永安侯府的那帮人,心里就跟三伏天吃了冰镇果子似的,畅快得很呢!”
说罢,他笑得愈发开怀,一双杏眼微微眯起,粉扑扑的脸蛋鼓起来,活脱脱像只偷了松果、正暗自得意的小松鼠。
傅楠战瞧着他这娇俏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将人又往怀里紧了紧,下巴轻抵着他的头顶,闷声道:“这算什么坏?他们那般薄情寡义,肆意践踏你的真心。
要不是这劳什子孝道压着,为夫定饶不了他们,非得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暗无天日,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肖瑜白听着这话,心里暖烘烘的,眼眶也微微湿润,仰头看着傅楠战,唇角上扬,轻声道:“谢谢夫君。”
抬手抹了把眼角,肖瑜白才后知后觉想起时辰,这会儿起得晚,外头日光尚斜,现在也才不过申时初。
傅楠战瞧着肖瑜白眼下的乌青,心疼不已,抬手轻抚他的眉眼,柔声道:“夫郎,你昨夜没休息好,这会儿去床上歇一歇吧。”
肖瑜白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红了脸,连连摆手道:“谁家夫郎整日在床榻躺着啊!传出去,非得被人笑话死,丢死人了。”
傅楠战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拉,将人拉进怀里,低笑道:“这有什么丢人的?你身子还没养好,多休息是正理。在自家府里,还束手束脚的,多累得慌。走,为夫陪你一起。”
说罢,不等肖瑜白反应,傅楠战长臂一伸,打横抱起肖瑜白,大步朝着床榻走去。
轻轻将人放在榻上,傅楠战俯身,动作轻柔地替肖瑜白褪去外衫,拉过锦被盖好,自己也侧身躺下,顺势将人揽进怀里。
肖瑜白只觉脖颈一热,傅楠战的手探进了他的里衣,当下有些局促不安,结结巴巴道:“夫君,现在是白日,不能……”
傅楠战瞧他那紧张模样,低笑出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解释道:“想什么呢,你身子骨弱,得好生养着,我就搂你睡一会儿,什么都不做。”
傅楠战才不会说吃不到我摸摸怎么了。
肖瑜白偷瞄了他一眼,见他真无下一步动作,这才松了口气,乖乖窝在傅楠战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傅楠战垂眸,看着怀里人恬静的睡颜,嘴角噙着浅笑,轻拍他的后背,也缓缓阖上双眸。
肖瑜白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再缓缓睁眼时,窗外的天色已然暗了下去,余晖散尽,酉时末的夜色悄无声息地笼了上来。
傅楠战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身旁熟睡的人,烛火摇曳,光影斑驳地洒在肖瑜白的脸上,衬得那张小脸愈发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蜜桃,泛着诱人的色泽。
傅楠战瞧着,心底软得一塌糊涂,只觉得自家夫郎可爱到了极点。
可再这么睡下去,过了饭点,就只能等着夜宵了,斟酌再三,他还是轻轻推了推肖瑜白,温声唤道:“夫郎,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