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舒瑶一家三口和皇上,只说皇后和其他嫔妃,这次木兰秋狝的各项安排,皇后是交给了炩妃着办的。
此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炩妃都要气疯了,在她看来,豫妃闹了这么一出戏,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面。
皇后好不容易把这么大的事儿交给她来办,结果在木兰围场里竟然出现了刺客,若是皇上问责,怕是自己刚得的这个妃位也保不住了。
因此,炩妃无奈之下,只得去了皇后的帐中请罪,而皇后则拍了拍炩妃的手,安抚她道。“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你安排的已经够妥当了,各项事宜皆尽善尽美,只是这次的刺客呀,却是有心人有意为之。
你安排的就算再妥帖,可也只是后宫嫔妃,这木兰围场的守卫出了问题,也是傅恒的职责所在,与你又有什么相干?
你且安下心来不必担心,皇上心里有数,也不会迁怒到你身上的。”
炩妃一见皇后连自己弟弟都搬出来了,她这才安了心,确定皇上确实不会因此事而迁怒她。
只是到底她这口气不能松的太过明显,因此炩妃落了泪,一边拿帕子沾着眼角,一边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心中惶恐,这毕竟是您初次交给臣妾的差事,结果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无论如何臣妾心中难安呀。”
皇后却笑道,“有什么难安的,皇上心里清楚着呢。只是呀,有些人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儿,到底也是可惜了。”
皇后这话一出口,炩妃便心领神会,瞬间知晓了豫妃的下场。她垂了垂眸子,也好,只要这事儿不牵扯到她,豫妃怎么倒霉,又与她有何干系?
很快皇上便圣驾回銮,自从十二阿哥遇刺,直到回了京城,娴贵妃一直在细细思量,到底是谁派的刺客想要刺杀她的十二阿哥。
思来想去,她的目光便落在了豫妃和炩妃的身上,当日她的十二阿哥被挟持时,豫妃说的话,看似句句维护,实则句句挑拨。
而炩妃有协理六宫之责,皇后又把这次木兰秋狝教给她来主理,若没炩妃相助,豫妃又哪里能够成事?她便几次三番向皇上陈情,希望皇上处置豫妃,并向炩妃追责。
可蒙古各部王公进京觐见朝贡在即,皇上万不会在此时因为豫妃而影响大清与蒙古之间的和睦。
因此,他便压下此事,只等朝贡过后,便要好好处置豫妃。可娴贵妃却不依不饶,心中只想着,难不成在皇上心里,她的十二阿哥还不如蒙古朝贡重要?
因此,二人之间竟因此事再添嫌隙,娃娃将二人的争执之语学给舒窈听后,舒窈竟一头雾水。
“这娴贵妃到现在脑子还不清楚吗?她自小是看着她的姑母如何做皇后的。难不成她到这个岁数了,还不知道在皇兄心里万事大不过朝政吗?
若他想寻一个万事以她和孩子为主的夫婿,当初为何要嫁给皇兄?倒不如听她姑母的意思,直接嫁给三哥,亦或是寻一宗室子弟,如今老婆孩子热靠头,日子过得美的很呢。”
说到这儿,舒窈抚额回想着如懿传的剧情。在剧里孝贤皇后早早崩逝,皇上便力排众议,扶了如懿做继后。
她这样的性子做了皇后,怪不得最后与皇兄会相看两厌。但凡是个有事业心的男人,寻了这样一个拖后腿的媳妇儿,哪一个能把日子过得好?
只听着娴贵妃这些破烂事儿,舒窈也烦躁的很,她便跟娃娃说道,“日后,但凡事关娴贵妃的事儿,除非是与凌云彻有关的,其他的且不必来回了,我真真是不想理她,她这样的性子,哪里适合进宫为嫔妃呢?”
因皇上与娴贵妃再起龃龉,凌云彻心疼的不行,他虽得了愉妃的警告,可依旧忍不住偷偷靠近翊坤宫想要探望娴贵妃是否安好。
他几次三番靠近翊坤宫,很难不被人发现,因此这消息便一件接着一件的传到了李玉手里。
豫妃并没有因为提前被送回宫而心生戒备,反而四处散布凌云彻与娴贵妃当年的冷宫救助之情。
炩妃听说了流言之后,还不等她高兴,便发现这流言拐了个弯儿,竟朝着她来了。当年她曾与凌云彻私定终身的事被翻了出来,在宫里四处宣扬起来。
炩妃当时就慌了,可如今她和成安已断了几年了,眼下,这流言是否已传到皇上耳中,皇上听了这流言之后,又是个什么意思,炩妃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些日子,她是想尽了法子,是托人也好,使用银子也罢,可御前的人竟一个也拉拢不到。
就连之前看在银子的面子上,给她透露过消息的小太监马涛,如今也是不肯再接她的银子。
茶杯、花瓶,永寿宫里砸了一批又一批,因皇后娘娘给了炩妃协理六宫之权,因此炩妃直接下令,若再有传流言者,杖责五十,打入辛者库。
纵使如此,流言依旧屡禁不止,炩妃再笨也明白这是有心之人有意而为之。
此时,炩妃太需要御前的消息了,无奈之下她只能赌一把,亲自去寻成安。
成安看着把他堵在宫道里的炩妃,一甩拂尘,眯了眯眼睛。
…………………………
炩妃回到永寿宫,几乎要撑不住身子,她扑到梳妆台前扯开脖子上的龙华,果然在她的纤细的脖颈上出现了三个已经变得青紫的指印。
成安竟然真的想要杀了她,炩妃怕了,可无论如何她都不后悔,如果这一次她得不到成安相助,想必她就要死在这流言蜚语之下了。
至于日后成安会不会报复她,炩妃已经无力去想,如果连眼下的坎儿都过不去,还何谈日后呢?
好在她如今已经得了她想要的消息,知道了这事是谁在背后弄鬼,知道了皇上已经着毓瑚详查她和娴贵妃与凌云彻之事。
她与凌云彻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最经得住查的,炩妃看着镜中的自己,眯了眯眼睛,就是不知道娴贵妃经不经得住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