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料店里，我们选了个安静的位置。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我给她倒了杯热茶，\"是不是觉得今天的谈判很成功？\"
她摇摇头：\"不全是。\"
\"那是...\"
\"其实我在想，\"她夹起一块寿司，\"你好像总能在关键时候化解危机。\"
我笑了：\"这叫职业素养。\"
\"是吗？\"她看着我，\"那关心下属也是职业素养？\"
\"什么意思？\"
\"比如记得别人想吃什么，\"她说，\"在别人熬夜的时候送宵夜...\"
我心跳突然加快：\"这个...\"
\"叮\"的一声，她的手机响了。是李明发来的消息。
\"剧毒同意了，\"她快速浏览着内容，\"他们接受我们的建议，准备以战略投资者的身份入股程氏。\"
\"这么快？\"
\"估计是总部也觉得这个方案更划算，\"她说，\"对了，程总也发信息了，说要请我们吃饭。\"
我看了眼她面前才动了一半的寿司：\"要不等你吃完...\"
\"没事，\"她说，\"反正最想吃的已经吃到了。\"
\"是吗？\"我故意逗她，\"刚才某人还说想...\"
她打断我：\"行了，赶紧收拾走人。\"
到程氏的时候，李明已经在那里了。看到我们，他笑着说：\"两位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程总也感慨：\"要不是你们，我可能就犯大错了。\"
\"伯父教导得好，\"我说，\"关键时刻要冷静。\"
薄颜看了我一眼：\"说起我爸...\"
\"怎么了？\"
\"他刚才打电话说晚上要来公司，\"她说，\"好像有重要的事。\"
我心里一紧：\"什么事？\"
\"不知道，\"她说，\"不过他语气挺严肃的。\"
程总见我们神色有异：\"要不你们先回去？这里有我和李总谈就行。\"
回公司的路上，薄颜一直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我问。
\"我爸很少用那种语气，\"她说，\"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涉及到我的终身大事。\"
我差点踩错刹车：\"什么？\"
她白了我一眼：\"开车专心点。\"
到公司时，薄教授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爸，\"薄颜问，\"这么急找我们什么事？\"
薄教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程氏的事解决了？\"
我点头：\"解决了。剧毒同意以战略投资者身份入股。\"
\"嗯，\"他说，\"我刚接到消息。做得不错。\"
\"那您今天来是...\"
薄教授看看我，又看看女儿：\"有个事要跟你们商量。\"
\"什么事这么严肃？\"薄颜问。
\"燕京那边，\"薄教授说，\"希望你去做个学术报告。\"
\"就这事？\"薄颜松了口气，\"我还以为...\"
\"不止，\"薄教授说，\"他们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去那边任教。\"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
\"任教？\"薄颜皱眉，\"我现在这么忙，怎么可能...\"
\"他们开出的条件很好，\"薄教授说，\"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那边的科研环境确实比这里好。\"
我心里一沉。确实，以薄颜的能力，去燕京任教是个很好的选择。
\"我不去，\"她说，\"公司这边...\"
\"公司的事，\"薄教授看向我，\"小杨能处理好。\"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伯父说得对，你的前途更重要。\"
她猛地转头看我：\"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
\"够了，\"她站起来，\"我的事我自己做主。爸，这事没得商量。\"
说完，她转身就走。
\"颜颜，\"薄教授叫住她，\"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薄教授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是这么倔。\"
\"伯父，\"我犹豫了一下，\"其实...\"
\"小杨，\"他打断我，\"你觉得她为什么不愿意去？\"
我一愣：\"可能是觉得公司现在正是关键时期...\"
\"真的只是这样？\"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去看看她吧，\"薄教授说，\"她现在心情肯定不好。\"
我点点头，起身去找薄颜。
果然，她在实验室。
\"不是说过不准一个人躲在这里生闷气吗？\"我轻声说。
\"谁生闷气了，\"她头也不抬，\"我在工作。\"
我走到她身边：\"真的不考虑去燕京？\"
\"你很想我走？\"她放下手里的试管。
\"我...\"
\"刚才那么积极替我爸说话，\"她盯着我，\"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碍事了？\"
\"你知道不是这样。\"
\"那是哪样？\"她逼问，\"说啊。\"
我深吸一口气：\"因为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
她愣住了：\"什么意思？\"
\"你值得更好的发展机会，\"我说，\"我不能因为自私...\"
\"自私？\"她打断我，\"你管这叫自私？\"
\"难道不是吗？\"
\"你...\"她气得发抖，\"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走？\"
我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她咬着嘴唇，\"因为这里有我在乎的一切。\"
\"包括...\"
\"包括那个总是默默关心我，却在关键时刻想把我推开的笨蛋！\"
我愣住了。她别过脸去：\"算了，当我没说。\"
\"不，\"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
\"说你在乎我。\"
她挣扎了一下，但没挣开：\"你...你听错了。\"
\"没听错，\"我说，\"我很清楚你说了什么。就像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一样。\"
她终于看向我：\"什么心意？\"
\"我喜欢你，\"我说，\"早就喜欢了。\"
实验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所以，\"她小声说，\"你不是要赶我走？\"
\"傻瓜，\"我忍不住笑了，\"我是怕耽误你。\"
\"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她认真地说，\"你从来都不是我的绊脚石，而是我最好的搭档。\"
我把她拉进怀里：\"那...我能不能做你的另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男朋友，\"我说，\"然后是未婚夫，最后是...\"
\"打住，\"她在我怀里挣扎，\"谁要嫁给你了？\"
\"你不愿意？\"
\"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她说，\"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爸还在外面等着呢，\"她推开我，\"别让他看出什么。\"
我笑了：\"你觉得以伯父的聪明程度，会看不出来？\"
她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你说得对，他可能早就看出来了。\"
\"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们是不是该去见家长了？\"
她白了我一眼：\"想得美，先把公司的事处理好再说。\"
\"遵命，\"我说，\"老板娘。\"
\"你...\"她举起拳头。
我赶紧后退：\"开玩笑的。\"
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我心里满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