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刚刚走出大门,碰到两个黑丝大汉,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提起来就往宫里走去。徐辉祖大惊,刚想挣扎呼喊,却见那两人动作极快,且下手极有分寸,显然是练家子,他一时竟难以挣脱。
徐辉祖心想,“待会不会强人锁男吧。”默默夹紧了菊花。
“两个军爷,这是干嘛,我是魏国公徐辉祖,不要这样好不好?出了什么事情和我说说好不好?你们这样我好害怕。”
两个黑丝大汉一言不发,宛如两座(沉默的冰山,只管架着徐辉祖快步往宫里走去。一直到了朱元璋的寝殿。
两个黑丝大汉一言不发,默默放下徐辉祖,转身离去,刚走出去几步,又退了回来,瓮瓮的声音从两人嘴里说出,“放松屁股,皇爷说了,必须把你原样带过来。”
徐辉祖满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但此刻也只能照做,心里暗自腹诽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待他调整好姿态,两个大汉这才再次转身,大步离去。
徐辉祖定了定神,整理好衣冠,抬眼望向殿内。只见朱元璋正坐在榻上,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一旁的太监恭敬地站着。徐辉祖赶忙上前,跪地行礼道:“皇爷,不知您唤臣前来,所为何事?”
朱元璋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缓缓说道:“辉祖啊,没有吓坏吧,当年你爹可是被吓得尿了裤子呢。”
“方才雄英与你说的那些事,咱都知晓了。把那本书和信给咱看看。”
徐辉祖把《农业种植大全》给朱元璋呈了上去,又赶忙从怀中掏出给徐增寿的书信,一并递上。朱元璋伸手接过,老神在在,“自己可是老农民什么东西是咱不知道的。”
刚打开看了一眼傻了。
第一章:农业的意义
第二章:现在农业的形式
第三章:农业的发展状况
第四章:对农业的期望
朱元璋气抖冷,“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什么都说了,就是没讲怎么种地.....”
徐辉祖满头大汗,跪倒在地,一言不发。心中暗自叫苦,这朱雄英搞的什么名堂,拿这样一本“农书”,如今可如何是好。
朱元璋气得将书重重摔在桌上,“雄英这小子,在搞什么鬼!辉祖,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徐辉祖赶忙磕头道:“皇爷息怒,臣实不知殿下呈此书的深意。殿下只说按此书中方法教倭国人种地,还让臣弟按书信行事。”
朱元璋余怒未消,打开了书信,看到了两份书信。
其中一份,“老爷子,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可以看到这封信,如果徐增寿你看到这份信,马上给我烧了,别往后翻,你看了会有杀身之祸的。”
“这本《农业种植大全》目的本来就是不是让他们学会种地,到时候让一些夫子单独开学堂给他们讲课,要收费的,收费标准呢,既要他们咬咬牙可以买起,又有点多,教程到时候用汉字写,还要文言文。”
朱元璋看到这里陷入了沉思。
“你应该看到这里应该在想为什么要用这些不易懂的,如果这时候有人有白话文或者日文版呢?他们就会跟风去学,哦,对了顺序也会大乱防止自学。当然这也学不到任何种地的本领,他们一定会怀疑是不是方法有问题,那么好如果有人成功了呢?他们就会怀疑自己,怪自己不努力......”
(复杂的知识体系,背后是一个巨大的骗局,它会让你觉得必须依赖某些人才能接触到真理~约瑟夫, 普鲁斯特)
朱元璋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孙子,是真孙子!”他继续往下看,只见信中又写道:
“等倭国人实在没办法,开始求咱们的时候,徐增寿就可以出面了,装作一副好心帮忙的样子,能让倭国人对咱们感恩戴德,还能继续利用种地之事牢牢拿捏他们。”
朱元璋看到此处,心中虽对朱雄英这略显狡黠的手段感到意外,但不得不承认其谋略之深远。他转头看向徐辉祖,说道:“辉祖啊,让增寿好好办差,失败了,就死在倭国吧。”
朱元璋把另一封信给了徐辉祖,徐辉祖刚想开口询问,话却卡在喉咙。
朱元璋看着徐辉祖,“咱知道你想要问什么,是不是你家妙锦的婚事?咱都记得,只是咱还有其他事情没办好呢,再等等,别害怕,咱说话算数。”
徐辉祖心中一暖,猛然间看向朱元璋奇怪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只见得朱元璋慢慢走下来,一把扶起徐辉祖勾肩搭背,边走边说,“辉祖呀,咱有个问题不太懂,你能不能帮咱解决一下。”
“皇爷您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别紧张,咱又不吃了你,你说说,咱大孙娶了你妹子妙锦之后,你爹该称呼我为什么?”朱元璋看着徐辉祖
徐辉祖脑袋上的汗都下来了,“应该称呼陛下。”
朱元璋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继续问道:“那若是论起亲戚间的称呼,又该如何呢?毕竟咱和你爹从小玩到大,这关系可得捋清楚咯。”
徐辉祖内心大喊:“爹,儿子不孝对不起你,可能要给你认了一个爹。”但脸上依旧堆满了恭敬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说道:“皇爷,论亲戚间的称呼,我爹或许该称您一声‘亲家翁’。如此称呼,既合情又合理,既能体现您与我爹之间多年的情谊,又不失您身为陛下的尊贵身份。”
朱元璋听后,抚须大笑,“哈哈哈哈,辉祖啊辉祖,你这回答倒也周全。只是这‘亲家翁’听起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说着,他眼神带着一丝玩味,看向徐辉祖。
徐辉祖心里“咯噔”一下,忙道:“皇爷圣明,不知皇爷觉得何处不妥,还望皇爷明示,臣也好重新斟酌。”
朱元璋轻轻拍了拍徐辉祖的肩膀,慢悠悠地说道:“咱觉得啊,若只是‘亲家翁’,显得生分了。毕竟咱和你爹,那可是过命的交情?”手开始用力。
徐辉祖生无可恋地说:“皇爷,依着这过命的交情,或许叫‘爹’方能体现这份深厚情谊,也让两家亲上加亲,更显亲近。”
朱元璋听后,随即仰头放声大笑,笑声在寝殿内回荡。“哈哈哈哈,辉祖啊,你这小子倒也坦诚!” 笑罢,他看着徐辉祖,眼中满是笑意,“你快下去吧,记得把这个好消息和你爹说一下。”
徐辉祖颤颤巍巍地走出去,双腿仿若灌了铅般沉重。他抬头望向天空,那明月此时竟格外刺眼,月光洒在他脸上,却暖不了他此刻的心。他四十五度仰望夜空,倔强地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爹啊,儿子今日......,不得已给您认下了这个“爹”,您可莫要怪我。”徐辉祖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汤狗胆,我打赌赢了,叫声爹来听听。”
“朱重八,我死都不会叫。”
“你这黑厮怎么不讲道理。”
“咱就是一个泥腿子,讲什么道理。”
“我把曹寡妇接到京城来了。”
“爹,你怎么不早说。”
“咱还是喜欢你刚刚,桀骜不驯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