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帛上到底记载了什么,能让维泽如此上心?
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种格挡防御术。可以用盾牌,也可以用武器,甚至还能用铠甲空手进行主动防御的灵技。尽管还需要进一步推演,才会成为灵技,但就冲着防御之法,给这个丁一名额又有何妨!
“也罢,那就算老兄一个。”
这边点头,那边纬泽又问王匠师要来笔墨。借着刚才丁一那秘法卷轴,直接写了一个文书。小篆,他可不会,架不住在冒险世界,有那莫名法则,他不管说什么写什么,都能让人听懂看懂。
“几位,口说无凭,还是来立个文书吧。张队率将演奏小队之事托付与我,什么信物都没有,我也不好交代。”
众人听了,也没觉得如何,唯独那个丁一,就像被雷击中似的浑身一颤!
人越是功利,做事的目的性就越强。纬泽借黑管博得张队率的欣赏,他率先出声,除了妒忌,也是想捞一份好处,可纬泽接下来又拿出这么多新乐器,让他反而觉得纬泽根本就不懂留一手的道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没想到纬泽反手一卷文书,就把他所有侥幸贪婪想法付诸东流!不要脸面,却只弄了个寄人篱下。巨大的心理落差之下,让丁一整个人都不对了。文书摆在面前,他明明识字,却只是将拇指怼进墨盒,在文卷上狠狠按了一下。
“老弟,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哥哥我先走一步,练习去了。”
几乎明抢一般取走了纬泽腰间的黑管,那个丁一很快没了踪影,而没了热闹看,众人也都纷纷散去。等人差不多都走了,纬泽而却忽然转过头,对一干工匠抱腕拱手。
“诸位匠师辛苦了。我这演奏小队能如此快的成型,全赖诸位技艺。若是我的了使君奖赏,也少不得诸位一份。”
“不敢当不敢当。纬泽小兄弟所传缠弦之法,我等也是受益颇深,可不敢再要小兄弟的好处。”
自打秦落汉立以来,工匠们可一直都是底层。纬泽几句惠而不费的感激,却让他们感受到了尊重。
“呵呵,所谓琴弦,不过是弓弦之法别用,可不敢说什么传艺,若是诸位有心,还请再为我做一件乐器。刚才没留神,被那丁一取走了。”
王匠师一听,笑了。“如此,我等自当全力。嗯,小兄弟这次还要做黑管?”
“不,我还有一样新乐器,需要诸位费心。”
还有的新乐器,自然是纬泽曾经最深恶痛绝的小提琴。而且这乐器,也不是随便找些材料就能对付的。共鸣箱和拉弓,都还好说,这军中既不缺少白马尾鬃,也不缺珍贵木料。但乐器上最为重要的四根琴弦,可就不那么容易搞了。E弦纯细钢缠线,A弦缠一层银丝,d弦先缠铜丝,再缠银丝,而最粗的G弦,先缠两层铜丝,再缠一层银丝。
这可不是替代材料,而是主要材料。更恐怖的这些琴弦还是易损品,平时练得越勤,损耗的越快。要不然,音乐界王子的高贵,从何而来!
“……嗯,我这新乐器,基本就是这些。不止这匠作坊,可有银丝?”
王匠师眼睛不由瞪得滚圆,而看纬泽不像开玩笑,他又是一个抱腕礼。
“小兄弟,还请不要为难我们,这白金乃是朝贡与赏赐有功之人的贵物,我们见都没见过几回,又何谈储备。”
冒险世界,除了对纬泽本人的莫名保护,还有就是语言互译。这《三国志2》游戏世界,说的也是纬泽母语,但这王匠师把白银听成“白金”尽管意思都一样,按显然也经过了这种法则的过滤。
“唔,是我唐突了,诸位,那还是再劳烦各位制作一支黑管吧。”
王匠师与身边的黑红脸匠师对望一眼。“慢。小兄弟,我们匠作坊,是没有白金储备,可军中的上官们,手里应该会有一些。不如我们先制作,等小兄弟取得白金再拉丝缠弦不迟。”
不光王匠师,黑红脸匠师也上前一步。“正是正是,纬泽小兄弟,你制作这新乐器,还是为张队率争脸,何不将实情告知,让队率出面,总比你自己四处奔走好啊。”
嗯,这也是个正理。大字不识的工匠,竟然还有这种见识?或许别人会如此考虑,但纬泽可没这种想法。而且给丁一这么一闹,也让纬泽忽然意识到这签名文书的事,还得告知张队率。至于对方得知自己又做出这么多新乐器会不会起别的心思,纬泽也不怕,说到底,这可是在缺少人才的刘备的军营里。若是因此受打压而无人问津,他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又交代了一些制作小提琴的细节,纬泽便转身回营。找到张队率营帐,此时,这人正在自己营帐前,手持环首刀修炼正酣,纬泽站在旁边好久,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刀停下。
“哦?纬泽来了,不止这时候找我,又有何事?”
“没什么,还是队率吩咐我的演奏小队之事。”
说着,纬泽将那张写了文书的防御法绢帛递上。“喏,这就是小队名单。加上我自己,一共选定了十人。”
后者拿过名单,仔细看了看,张队率是没见过上面那些乐器的模样,可当他见到丁一为黑管乐手时,也不由很是讶异。
“嗯?怎么让丁一担任黑管乐手?纬泽,我知道你是初来乍到,可任命你组建演奏小队的是我,不至于如此吧?”
说话间,张队率忽然发现绢帛背面还有字,反过来一看,他不由笑了。“哦?这是丁一的防御秘法绢帛?是丁一那小子为了黑管乐手职位,将这秘法让予了你?既如此,你好好珍藏便是,怎么又拿来做了文书?”
“没奈何,形势所迫嘛。”纬泽矜持的道。“队率,你把那么大的事托付与我,我自然不敢怠慢。是以所选之演奏者,都是最快掌握新乐器的好手,唯独丁一居然用了这等手段。我一新丁,又不知道他技艺如何,这才出此下策。”
“哦,如此说来,还是丁一坏了规矩,让你难做喽。”
张队率板着脸,也看不出是喜是怒。但维泽却很笃定,因为以前他遇到的当官的,遇上烦心事基本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