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面废铜镜放在火上烧红,然后用大锤敲平背面纹饰,再用小锤细细敲打塑形。没一会,两面铜钹就做好了。纬泽拿起来一敲。别说,这手艺还真是地道!钹的音色醇厚响亮不说,还听不到任何杂音!
跟着一块来看热闹的鼓乐兵,拿起新乐器试着演奏的,笑嘻嘻跟同伴评头品足的什么都有。唯独那个吊梢眼丁一等少数人,脸色依旧不好看,拿过铜钹,啪啪的击打几下。这家伙便扔给旁边同伴。
“呵呵,纬泽老弟,真没想到你懂得还真多。不过……这檀木吉金乐器暂且不提,就这个钹,你觉得能用内息之法演奏吗?”
新乐器无法用内息之法演奏?复杂一点的,自然要研究很久没错,可这么简单的新乐器,还犯得着为这发愁?强词夺理还讲究点根据呢,就这,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其他鼓乐兵心中腹诽却没人明着说出来,而纬泽虽也心知肚明,却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因为刚才制作铜钹,让他对这里工匠的手艺,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再次将那王姓匠师招呼过来,又指导对方,开始制作第二件新乐器小号。现代小号那种复杂结构,即便纬泽能想起来,制作也太费时间。先做个军号,再在铜管开三个孔,然后做三个带拉环的调音销,便又是一件好乐器!
小号做好了,纬泽上手一吹,还不错,虽还不能跟蓝星的现代小号相比,起码也能入得了耳!
“嗯,还不错。丁一老兄,这次这件乐器,应该没问题了吧?”
丁一没搭话。恶意终归是恶意,没刁难住纬泽,那就是他失败!丁一偃旗息鼓,架不住其他人跟着起哄。一名圆脸老兵挤开众人,一把抓起那把小号。
“嗯嗯,王匠师的手艺真是不错,这么短时间,竟然能做出这么精美的乐器……那个纬泽老弟,这个怎么演奏,直接运足内息吹吗?”
“嗯,直接吹。但要注意,这乐器需要绷紧腮帮……那几个调音塞,你得自己上手试。”
“唔,唔,受教了。老弟,你这新乐器演奏小队,能不能算我汪耳一个?若是让我入选,你这三月的内务我包了。”
许诺完了,那个叫汪耳的家伙便开始上手吹奏。内息之法演奏乐器,别的不提,先说能很轻易的让乐手掌握新乐器。才半盏茶的功夫,那人居然就滴滴哒哒的吹奏起来,虽还不能熟练的调音,却也发挥出了小号本身那种清亮音色。
才一会功夫,就做出了三件新乐器,对于军中鼓乐手来说,也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吸引他们了。可常言道人心难测。有人追捧,自然也有人泼冷水,只见人群中一名稳重老兵深思良久,这才说道:“纬泽老弟,可不是我说啊。你这新乐器好是好,可要组建一支演奏小队,需要用多少吉金?刘使君一向节俭,若是因此恶了他,岂不是弄巧成拙。”
“哦,有道理。”
这稳重老兵是好心提醒,还是暗藏祸心,纬泽也懒得多想。又将目光转向那名王匠师。
“王匠师,敢问这里可有琴弦。”
对方摇摇头,道:“没有。刘使君帐下,擅长琴瑟之乐的人本来就少。诸葛军师倒是擅长此道,可他的瑶琴自有身边侍童打理,吾等可都不得上手。”
默默点了点头,纬泽眼睛开始在这匠作坊四处大量,最后,他的目光直接落到了挂在几张长弓旁的金属线上。
“敢问这些,可是弓弦。”
王匠师旁边一名黑红脸的壮汉点头应和。“不错,这正是专为军中善射之人准备的铁胎弓弓弦。小兄弟,忽然问起此物,可是要以此制作琴弦?”
“没错,这位匠师,不知用恶金拉丝,最细可拉到什么程度?”黑红脸壮汉搓了搓手。“若是我自己来做,最细可拉到半厘。就是这成品率,也就十之一二。”
“足够用了。”
虽然,纬泽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寸到底是两公分还是三公分,但按照一寸十分,一分十厘来计算,半厘,足够细了。得知了工匠技艺底线,纬泽便很快指导工匠们继续制作乐器,在鼓乐营,他就注意到乐器架上,只有吹奏和打击乐器,唯一的弹奏乐器,就一把坏掉的长柄秦琵琶。既如此,他索性将击中传统弹拉奏乐器都弄出来。
就这样,纬泽这个新入伍的新丁,就在匠作坊开始了自己的新乐器“发明”之旅。两晋出现的阮,南北朝成型的半梨形琵琶,二胡……琵琶四弦他还记得,不记得可以问在场的鼓乐手。加上军中不缺珍贵木材,两个时辰,所有乐器都被制作出来。这么短时间做出这么多没见过的乐器,刘备军中的工匠,技艺的确称得上精湛。
当然,这也跟时下对乐器不像蓝星现代那么严格有关。要说乐器的归属,当然是谁能提供乐器知识归谁。而演奏小队成员,也是这掌握新乐器最快的五人,加上三名技艺最娴熟的好手。没办法,他要组建的只是演奏小队,人太多了,张队率肯定不乐意。优中选优,也是最能该让大家接受的做法。
成员选择完了,其他人,即便还是心有不甘,却也没人再说什么怪话。倒是那个被冷落在一旁的丁一,这时候又老着脸凑过来。
“老弟,很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家。那个你看你的新乐器演奏小队,能不能算我一个?你看这最开始的黑管,光有你一个也很单薄,不如,也让我试试如何?”
最开始说怪话的人是你,这会舔脸凑过来的也是你。老实说,对于这种人,纬泽是很讨厌,但这可不是拒绝对方的理由。能率先出头,说明这个丁一还有那么点能力。自己是掌握了音系灵技,可相比于丁一这样的老手,可没半点优势,若是这家伙暗地里搞诡……
维泽沉吟不语,那个丁一,倒也很是识趣。“呵呵,我也知道,老哥我刚才多有冒犯,这样,我这有份防御之法,若是让我入选,便赠与老弟。”
有交换条件,这倒是不错。拿过所谓的防御秘法绢帛仔细研读,没一会,纬泽就发现自己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