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耿悠然正在院中悠闲地修剪着花草。
“娘娘。”
“都安排好了?”
“回娘娘,一切安排妥当。”
“行,那就把人送过去吧,省得皇上着急。”
“是。”
因为宁嫔有孕,而皇后近日身体又不太好,所以这种安排人的事情便落在了耿悠然的头上。
为了减轻宁嫔的怀疑,她特意交代倩雪,把这些人送到高无庸那边儿,让皇上查一遍。
其实这些人没有问题,但是她做这一步,就是故意做给皇上看的。
两天后,接生嬷嬷和奶嬷嬷都来了宁嫔这里。
“奴婢(们)见过宁嫔娘娘,给娘娘请安。”
“娘娘,这些人都是皇上让奴才特意给您挑选的,直到您顺利生产。”
“有劳公公了,替本宫多谢皇上。”
一时间宁嫔在宫里风光无限。
然而两个月过去了,在一次正常的平安脉的时候,宁嫔却被诊出没有怀孕。
“皇上,臣妾真的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啊!”
胤禛大怒,宁嫔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明明她之前每次请平安脉都没有问题,怎么这次换了个太医就说她没有怀孕呢。
“皇上,奴婢做证,娘娘确实没有怀孕。之所以前几次请平安脉没有诊出来,是因为那个太医收了宁嫔娘娘的金子!”
宁嫔瞪大眼睛看着旁边跪着的白画:
“白画,你,你胡说什么呢!本宫何时让你贿赂太医了?”
她没想到,一直跟着自己的白画有朝一日竟然会陷害自己。
“皇上,你若不信,可以去李太医家里搜。”
宁嫔这时才想清楚,自己是中了别人的计谋。
“皇上,臣妾冤枉啊!”
“好了!不要再说了。来人,送宁嫔回宫!”
“嗻。”
胤禛临走时,给了高无庸一个眼神,高无庸马上明白了,立马把白画带走了。
而胤禛则是独自一人来到了承乾宫。
“皇上来了。”
“你知道朕会过来?”
“宁嫔出那么大的事,臣妾自然猜到了皇上会来臣妾这里问。”
“你承认了?”
“是。”
“为什么?”
“报仇。”
“你不怕朕杀了你?”
“悉听尊便。”
耿悠然也意外自己的冷静。她没想到自己面对胤禛的质问竟然会如此平淡。
胤禛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次日,胤禛下旨,降宁嫔为答应。
而耿悠然,则在雍正八年八月,被封为裕妃。
耿悠然接到旨意的时候愣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位分,不仅没降,反而升了。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妃和嫔看似只差一步之遥,然而地位却是天差地别的。
“娘娘,皇上说了,今晚会过来看娘娘,还请娘娘早些准备着。”
“本宫知道了,多谢公公。”
高无庸走了以后,耿悠然把倩雪打发了出去,自己坐在凳子上思考胤禛这么做的原因。
“难不成,他发现了?”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
其实陷害宁嫔这件事,耿悠然是做了充分准备的。
太医被收买,白画的家人在她手里,就算皇上后来回过神来,她也可以利用手中的玉佩离开这里。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被降位分的是宁嫔,而她被升为妃。
这道旨意直接坐实了宁嫔的罪行。
想不通,耿悠然真的想不通。
另一边,宁嫔听完皇上的旨意,惊诧的跌倒在地。
“不,这不可能,本宫明明是被冤枉的!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此时,已经成为宁答应的武氏想要冲出去找皇上讨一个公道,然而来传旨的太监自然是不会放她出去。
“宁答应,皇上有旨,让您闭门思过。门口有侍卫守着,您还是安心在这里待着吧。”
“狗奴才,你竟敢这么跟本宫说话!”
“宁答应,皇上隆恩,不杀了您就算网开一面,您有这个跟奴才生气的工夫,倒不如好好想想,究竟得罪了谁才惹得如此下场。”
随后传旨太监便带着人出去了,宁答应身边只留了一个宫女侍候。
“不可能,这不可能。”
晃神中,宁答应走到床边,细细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裕嫔,不,裕妃做的。
自己让她没了一个孩子,她就这个陷害自己。
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偏袒她,还晋她为妃。
“哈哈,哈哈哈!”
宁答应这才明白,一切原都是她自己做的孽。
“娘娘,五阿哥来了。”
这次耿悠然没有再阻拦,这也是她封妃以后第一次见弘昼。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起来吧。”
“谢额娘。额娘,这是儿子亲自给您选的礼物,庆贺您封妃的。”
弘昼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长条盒子递给倩雪,倩雪打开盒子并递到正在修剪花枝的耿悠然面前:
“娘娘,您瞧。”
“这是什么?”
“回额娘,这是儿子亲手画的,特敬献给额娘。”
倩雪把门口的小安子叫过来,两个人将其展开,正好是耿悠然在花园修剪花枝的情形。
这是弘昼根据记忆所绘。
“恩,不错。”
弘昼本来低着的头,听到额娘夸奖自己,惊喜地抬起了头。
“额娘!”
耿悠然叹了口气,面前站着的毕竟是她的亲儿子,她又能怎么样呢。
“你这么看着额娘做什么,额娘又不吃人。”
然后耿悠然让倩雪把自己今天早上特意做的点心拿了过来:
“听说你府里福晋害喜,吃不下东西。额娘做了些好克化的点心,你带回去让福晋尝尝。若是好吃,就让奴才进宫说一声,额娘再给她做。”
“儿子,儿子谢额娘惦记。”
“行了行了,快走吧。你皇阿玛不是派你和醇亲王去阙里文庙告祭的吗,快出宫准备去吧。”
“儿子告退。”
见弘昼走了以后,耿悠然才笑了,
“小安子,把这画挂到本宫书房去。”
“嗻。”
而倩雪则是在一旁偷着乐。
自家娘娘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早就不生气了,还摆着一副冷脸吓唬阿哥。
“倩雪,笑什么呢,让你晒了菊花晒干了吗?”
“没,奴婢没笑什么,奴婢这就去!”
心虚的倩雪连忙跑了出去,耿悠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身边儿没一个让她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