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惊诧地抬起头:
“皇阿玛,您别诓儿臣。”
熹妃怕皇上又生气,连忙抢在前面说道:
“是真的,本宫和你阿玛刚刚从你额娘那里过来。你呀,这次是真的闯祸了。”
“儿臣,儿臣不知道啊。儿臣当时只是生气,额娘什么都没跟儿臣说,就把雨烟带走了。儿臣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
胤禛怒其不争,站起身走了出去。
熹妃婉如跟着叹了口气:
“你呀,平时瞧着那么精明,怎么就是看不明白你额娘的苦心呢。”
说完,熹妃婉如也起身离开了。
弘昼趴在床上养伤的这段时间,想了很久。冷静下来之后,他承认,这次是自己激动了一些。
而魏珠也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弘昼。
“爷,娘娘之所以没跟你说,就是担心你因为冲动而惹祸,一切都是为了您好。那雨烟,明摆着是有人为了陷害您和裕嫔娘娘而故意带来了。”
“好了,你不用说了,爷都知道了。扶爷起来!”
魏珠走上前劝着:
“爷,您伤口还没好,敷着药,太医说了,不能随便乱动。”
弘昼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后坚持道:
“爷此次害得额娘小产,必须要去跟额娘请罪。”
“五弟,你还是先把伤养好吧。”
就在魏珠打算上前扶弘昼一把的时候,刚从永寿宫出来的弘历走了进来。
来之前,他额娘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弘昼劝住,不能让他随便乱跑。
“四哥,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恐怕你又要胡闹。”
弘昼低下头,不敢直视弘历的眼睛:
“四哥,弟弟真的只是想去看看额娘,没有别的意思。”
“裕嫔娘娘正在做小月子,你想见也见不到。更何况,若是让她知道你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岂不是又惹她生气。”
“……是弟弟欠考虑了。多谢四哥提醒。”
弘历挥了挥手,示意让魏珠先出去,然后自己走到床边坐下。
“你呀,真是胆大。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要不是裕嫔娘娘为你考虑,这会儿你怕是中了别人的计都不知道。”
“四哥,弟弟是真挺喜欢她的。当然,也确实没想到她能是别人安排在弟弟身边的探子。”
“唉,你呀。”
一切尽在不言中,弘历说的这番话,让弘昼明白了自家额娘的苦心。
“四哥,你有空的话,帮弟弟带着书过来吧。这段时间,误了不少功课,正好趁这个时候补上。”
弘历欣慰的笑了笑:
“总算说了句像样的话。”
又过了一个月,弘昼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耿悠然的小月子也坐完了。
“娘娘,五阿哥在门口候着呢。”
“本宫乏了,谁都不见。”
“娘娘,这都第五天了,您就见一见吧。”
“本宫说不见,你听不见吗?”
倩雪无奈的只好把话带出去。
“倩雪姑姑,怎么样?”
“五阿哥,您还是先回吧。娘娘说有些乏了,谁都不见。”
“行吧。有劳姑姑了。”
弘昼失落的离开了承乾宫,并没看到屋里正站在窗前的人影。
晚上,耿悠然食不下咽,只吃了几口青菜便不再吃了。
“娘娘,您再吃些吧。”
“没胃口,撤下去吧。”
耿悠然这种状态好好坏坏,一直持续到年关才有明显好转。
“姐姐!”
“妹妹来了,快坐。”
“姐姐这是在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酿酒了。”
熹妃婉如长舒了一口气:
“姐姐,您总算是恢复精神了。妹妹这下子可以放心了。”
耿悠然哭笑不得: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姐姐,妹妹今天来,是有一件事要跟您说。”
“……是雨烟的事?”
熹妃婉如点了点头:
“已经彻底查清楚了,这个雨烟是宁嫔安排的,证据确凿。”
“我竟没想到,她这么恨我,以至于还恨上了弘昼。”
“姐姐,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哼,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吗?”
熹妃婉如苦笑,看样子姐姐是生皇上的气了。
“一件小事而已,就不麻烦皇上了。”
经此一事后,耿悠然也自我反省了。
她确实是在情感中陷得太深了,以至于自己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胤禛,是她的丈夫不假,但更是皇帝。一个皇帝,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降罪于一个正得宠的嫔妃,更何况,弘昼有错在先。
“姐姐,你可是有办法了?”
“她不是想要一个孩子吗?给她!”
果然,几个月后,宁嫔便被诊出了身孕。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终于得偿所愿了!”
因为前段日子,裕嫔和弘昼的事情一直让她忧心忡忡,她也没想到,自己能从这件事中安全逃出去。
更没想到,皇上似乎真的不知道其中的真相,对她关怀备至。
“娘娘,高公公来了。”
“快请。”
“奴才给宁嫔娘娘请安。”
“高公公快起。这会儿过来,可是皇上待会儿要过来。”
“回娘娘,今日十五,皇上说去皇后娘娘那儿,今儿个就不过来了。不过,皇上特意让奴才给您送来一柄玉如意,还望娘娘喜欢。”
听到皇上晚上不过来的时候,宁嫔心里是有些不舒服。不过听到皇上心里还惦记着她,甚至还赏了一柄珍贵的玉如意,马上笑了。
“劳烦高公公替本宫谢谢皇上。白画!”
白画很有眼色的悄悄递给高无庸一个不起眼的荷包。高无庸掂量了一下,分量不小。
“多谢娘娘。既然娘娘没什么事,那奴才便先回去交差了。”
“好。白画,替本宫送送高公公。”
白画看着高无庸出了院门,然后转身进了屋:
“娘娘,看样子皇上真的很看重您呢。奴婢听说,这如意,只有很受宠的嫔妃才会有。”
“这有什么的。等本宫生下阿哥,这种东西不还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