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哎哟，光天兄弟啊，甭拿我逗乐了，算我求你了行吗？”
“许大茂，你也要走？”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刘光天的话让许大茂一阵心惊肉跳。
“还不说实话？”
“算了，光天兄弟，你就当我没找过你。”
“站那！大茂哥，你确定不用我帮你？”
“光天，你嫂子给我说了，是你卖给她的药酒才让我们怀上孩子，我谢你都来不及，可这事关一家老小……”
“我赌不起。”
“出息，你明天在西城那间屋子等我，记着叫上你老丈人。”
“哪里？”
“上次送家具那里！就你俩来。”
“明天下午六点！”
“行，一言为定。”
刘光天回屋喝酒。
许大茂骑自行车驮着娄晓娥就离开四合院。
孙丽萍看到许大茂秀恩爱，又在打易中海，这老登过上了有人疼的生活。
不过疼的是他自己。
刘光天第二天就找上了李怀德，后者的态度某种意义上决定了娄家的命运。
“哟，小刘坐。”
“主任不忙吧？”
“忙不忙？要看是什么事儿了。”
“没多大事，关于这个……”
刘光天搓搓手指头，
“可是人比较敏感，他女婿找到我了。”
“女婿？”
“诶不就是许大茂吗？我知道是谁了，怎么着？”
“跑！”
“跑？那可不成…”
李怀德起身拉上窗帘，两人这烟一点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李怀德心里复杂的是，刘光天像一只游走在自己身边的影子，思维行动都非常统一，就是无法接触到他的内心。
总觉得两人中间隔着一层什么。
娄半城事关重大，上面盯着他的人也不少，支持娄家的某位自身也深陷沼泽，他倒下就是娄家被瓜分的信号。
以自己的胃口和能力，这块肥肉自己吞不下，如果自己可以直接谈条件，提前得到好处，那就必须有个善后的人。
那…
李怀德和刘光天对视一眼，后者眼神清澈的能滴出水来。
“李主任，咱们先大胆假设！”
“光天啊，这事儿盯着的人太多，难办。”
“好办还轮得到我们吗？”
“那倒也是，说说你的想法…”
“首先，李主任，咱俩利益是一致的，您吃肉留我点汤就行。”
“这都好说。”
“这样……”
刘光天假设一种可能，运输途中遇到拦路抢劫，人受伤，车被抢…
李怀德摇头，太糙了。
刘光天反而笑了，老李他，上钩了。
开始自己想办法了。
两人意见倒是统一。
人可以走。
就是单纯的字面意义，人可以走。
随身也可以带些细软行李。
太多也不行，怕他累着。
刘光天负责下午和娄家对接，顺便谈谈条件，两边意向达成，李怀德自会出面。
刘光天回运输科先给城东区委办公室拨了个电话，
“喂，麻烦帮我找一下宋文和，我是轧钢厂的刘光天。”
“刘光天同志请讲。”
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宋文和同志，您和青鸟方面有联系吗？”
“海港？”
“这个可以联系上。”
“那中午一起吃个饭？”
“离我单位远点就行，你安排吧。”
刘光天挂了电话。
宋大公子这样回话，那事基本成了！
……
晚上和娄半城见面时，刘光天又恢复往日那副混不吝的模样。
娄半城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好多，两边鬓角斑白，
“大茂去泡茶，我和小刘谈谈。”
“诶。”
支开许大茂，娄半城开门见山，
“我一家五口，什么条件？”
“地方选好了？”
“我有两个朋友去了大马，那边地广人稀，气候宜人，我身体不好刚好可以静养…”
“娄董，我不是说大马不好，而是那里不适合您，照我说还是港岛好。”
“港岛？”
娄半城眯着眼睛，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这是自己真实的目的地，他确定没有告诉别人，甚至许大茂都不知道。
可这小子竟然直接猜到了？
“哦，小刘你说说，这港岛为什么适合我？”
“娄董，这大马适合搞种植和农业，虽说种橡胶树以后还能回馈祖国，可着实有些浪费您的商业头脑了。”
“继续…”
娄半城挺直腰板，
刘光天拆包烟，娄半城摆手，取出一根雪茄放在嘴边。
刘光天吐口烟圈道，
“娄董，我胆小，真羡慕你们能出去的，或者说，能在血淋淋的商场闯出名堂的人……”
“港岛遍地黄金，又跟咱们同根同源，您只需要认准行业，插进去手那都是钱呐……”
“喝茶。”
许大茂端茶进来，二人停止对话，他识趣离开后娄半城开口道，
“小刘，你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吗？”
这话已经默认自己的目的地是港岛，刘光天摇头拒绝，
“我不能去，也不想去，我想看着种花家一步步走向辉煌，甭觉得我开玩笑，咱们站起来只需要三代人的努力。”
“不谈这些，你有办法让我到魔都吗？剩下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了。”
“这样……”
刘光天取出一张写满文字的信纸，
“娄董参考一下。”
“嘶，你胃口太大了吧？”
“我只是个力把式，您看完咱们再聊。”
信纸上列的金额是个七位数的天文数字，基本掏空了娄家的现金，可娄半城越看表情越轻松。
为什么？
这上面只有钱和娄家暴露在明面的固定资产。
“娄董，我个人还有一些想法……”
刘光天示意他把纸反过来，娄半城看着后面的文字沉默了。
他竟然想要自家那些藏在水面下的不动产？
可笑至极。
“娄董？”
“我真金白银跟你交易。”
刘光天笑容诚恳，娄半城心口猛的一颤，
“你没开玩笑？”
“还是你只是想套出点什么？”
“您是大忙人，我没必要骗你，这就是钱货两讫没后患的买卖，你拿着真金白银投资什么不是更方便？”
“这些不能吃喝的房子，换点资金不好吗？”
“呼……”
“年少有为！我算是看走眼了。”
娄半城不再多问，他需要些时间来调查下刘光天的背景，或者说背后出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