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使者,要不咱们将陈恕的父亲陈胜,给……”赵桂华疯狂地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被断一臂,她感觉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此时的她已近癫狂,一心要杀死陈恕的父亲泄愤。
听赵桂华如此说,叶复齐没来由打了个激灵。
他匆忙摆手道:“你别自行找死,那个男人骑着的牛都深藏不露,你以为他会简单吗?”
若不是怕被牵连,叶复齐才懒得搭理赵桂华去作死。
他的贴身侍从被牛嚼碎了脑袋,周光潜又一门心思在钻研道法,唯一可用的赵桂华又在频频作死。
除去那些炼气不足百层的初次寄生者和信众外,他现在在阳城就好似是孤家寡人。
他早就已经向颍川求援,只是迟迟没有等来回信。
“我的手臂就白白被断掉了不成?哼,我绝不会让他好过!”赵桂华俨然迷失了心志,一门心思要与陈恕为难。
“你啊!”叶复齐摇头,不再理会这个被癫狂冲昏头脑的女人。
他们山海异鬼的寄生虽然有着出奇制胜的诡异手段,但每次寄生,他们都会被宿主和周围的环境所影响,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心性。
此时的赵桂华已然无用,她要么等着被抹杀,要么便是被回收清洗。
月球的太阴行宫。
“陛下,楚王项羽又派遣使者前来商议发兵九州一事。”身着黑色宫袍的赵高,对着前方的伟岸背影躬身行礼。
“赏楚王两个美人,让他老老实实守好荧惑,莫要生事。”嬴政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似是九州的剧变,与他毫无关联。
“赏……美人,不妥吧。”赵高没有质疑其他,而是质疑那看似不值一提的赏赐美人一事。
要知道,虞姬还活着啊!
她是为数不多活到现在的古秦女性,并且极受楚王宠爱。
赏美人,这不就是同时挑衅楚王和虞姬,逼得他们生乱吗。
“妥,大大的妥!想来那虞姬已经年迈,伺候不了楚王,所以楚王才会如此急躁。朕赏赐他美女,最是应景!”嬴政脸上露出恶趣味的笑意。
“是!臣这就去安排。”赵高不敢再听下去,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至于美人,挑选两个中庸一些的罢了,免得暴殄天物。
“且慢。”嬴政扭头看向赵高,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赵高,九州祖地自立为王的赵家与你同宗,是也不是?”
“回陛下,臣乃是赵家宗族远支,与他们向来没有往来。”赵高躬下身躯,宽大的袖子低垂在地。
死寂,大殿内久久都没有回应。
但赵高根本不敢起身,只是像雕塑一样稳稳躬身在原地。
“是吗,朕听闻赵家出了一个赵公子,名为琦玉。据传,他如无双美玉,最是风华绝代,现已经被立为赵国王储!”嬴政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不止。
“臣,不知!”赵高的身躯躬得更深了。
“去吧。”嬴政摆动一下衣袖,继续站在大殿前遥望着水蓝色的星球。
“是!”赵高深深躬着身子,一直退到大殿外才敢起身。
阳城炼气学院。
在睡梦中,陈恕仍在挺枪厮杀。
只是战斗场景全然不对,敌人全部消失不见,仅余下无穷无尽的波涛一次又一次袭来。
他频频挥枪抗争,却被越来越盛越来越急的波涛,一次次淹没碾压。
“呼……”陈恕猛地喘了一口粗气,惊醒了过来。
但,醒来后,他更惊了。
一个白腻腻的身子正压在他身上,那倾国倾城的完美容颜,正紧贴着他的脸。
“云凰!”陈恕失声惊呼,就要跳起来逃跑。
此时他才发现他躺在一个巨大且豪华的浴桶中,这木桶别说是一人洗浴,即便两个人在浴桶中一同躺下来折腾,也足够了。
浴桶中的水满溢,随着他的挣扎,水花溅洒了一地。
云凰抬手按下陈恕,又指了指一旁:“乖,别动,不然我把她们俩扒光了也塞浴桶里来。”
陈恕扭头看去,才发现鹿淼和柳细花皆被捆绑在地,并被塞紧了嘴巴。
模样普通神情恬淡的云裳,正持剑抵着两人的咽喉。
“这可是张良院长的地盘!”陈恕只得搬出他的大腿。
即便他有传国玉玺的种种加持,也仍旧不是炼气百层炼气士的对手。
“我自然知道张良。但,只要我不做什么大动作,他是不会插手的。”云凰信心满满。
上次她被张良逼走,深入调查后终于查出张良的底细,同时摸出了张良的底线。
只要她不在阳城作恶太甚,或是伤及陈恕性命,张良便不会过问。
至于张良为什么如此庇护陈恕,她并未能查出。
赵家倒似是知道一些什么,但他们却对此事闭口不谈。
虽同为山海异鬼,但他们内部也有纷争和势力划分。
“张良院长,救命啊!”陈恕不信邪地呼喊。
但事实就如云凰所说,只要她没有大动作,张良就不会过问。
“小傻子,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数月不见,你还喜欢我长发披肩的样子吗?”云凰挑起陈恕的下巴,对着陈恕的嘴唇轻轻一吻。
然后,她扬起手,取下头上的发簪。
顿时,乌黑秀丽的头发好似瀑布一般倾泻下来。
“呜……”鹿淼扭动身躯,梗着脖子,满脸的愤恨。
她都还没敢吻过陈恕哥,结果却被这个恶女人抢了先。
早知如此,她就先下手了啊!
见如此情形,陈恕已经猜到云凰的下一步是什么。他不仅没有反抗,反而自然而然地主动把手贴在了浴桶上。
“哚!”一声闷响。
发簪刺穿他的手掌,钉在了浴桶上。
原本清澈见底的水,快速氤氲成了血红色。
但陈恕的神情寡淡,眼睛都未眨一下,而是把另外一只手也放在了浴桶上。
“云裳,上匕首!”陈恕嗤鼻,主动催促起云裳来。
“有骨气!”云凰笑了起来。
她朝身后伸出手,果真接来了两把匕首。
匕首的刺入悄无声息,陈恕的双手均被钉在了浴桶上。
“你找我,就为了这点俗事?”陈恕面无表情盯着云凰。
“俗事?不不不,这可不庸俗,这是上天赐予人类最高雅最美好的感受,人们就应该去纵情享乐。”说着,云凰用匕首在陈恕胸膛上划出一道道伤口。
然后,她双眼迷离,贪婪地将流出的鲜血舔舐进口中。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庸俗也好,高雅也罢,你抓紧时间,赶快完事,别耽搁我去忙。”陈恕满脸不耐烦,冷声催促云凰。
他最要紧的事是磨砺境界,哪有时间和心情跟云凰玩过家家的小游戏。
见陈胜如此神情,云凰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