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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勾引你妹,自重你妹!”方晴怒不可遏。

她顾不上衣衫不整,扬拳便将陈恕砸飞了出去。

“嘿嘿……”陈恕贱笑着从地上爬起身:“方晴老师,既然您先出了手,那学生可就兴奋起来了。”

说罢,他扬起劫龙枪便砸向方晴。

至于方晴没有兵刃,又衣衫不整,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反正是方晴先动的手,而且她又是炼气二十五层,不用兵刃想来也无碍。

但,千不该万不该,方晴不该用手去撩拨陈恕的劫龙枪。

“咔嚓……”

“啊!”方晴一声痛呼,手臂瘫软下来。

她想着她对陈恕有七层的修为压制,便想强行夺下陈恕的长枪,再行虐待陈恕。

哪料想劫龙枪的力道竟然这般沉重,一击就断去了她的手臂。

“陈恕,你找死!”方晴暴怒。

身为助教老师,她竟然被一个炼气十八层的学员伤了,这绝不能忍。

她大步冲回宅院,又拎着一把软剑冲出。

断了一条手臂又如何,她就不信她让陈恕一条手臂,还能被陈恕欺压了不成。

正午时。

方晴气喘吁吁,汗渍打湿发丝,模样很是狼狈:“陈恕你个禽兽,你就不疼不累吗?”

她的体力和混元气已经耗尽,但陈恕也被她活剐成了一个血人。

可是即便如此,陈恕依旧屹立不倒。

“方晴老师,不是我不疼不累,而是您衣衫不整限制了你的实力,你且先回去穿衣,晚饭后我再来找你。”陈恕痛得龇牙咧嘴,扛着长枪去找李蹊蹭酒喝。

“你滚,别来,老娘我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方晴听到陈恕晚上还来,恨不得拿剑当场把陈恕劈了。

但陈恕自顾自走远了,似是没有听到她后续的话。

方晴的软剑不容小觑,极具杀伤力。

若不是她留有余手,早就能斩下陈恕的头颅,或是活生生将陈恕剐成一具白骨。

晚饭后。

“方晴老师,您穿好衣服没有?”

“这次您一定要记得穿好衣服再出门,不然有辱斯文……”

陈恕张狂且聒噪的声音,轻易便点燃了方晴的怒火。

接下来的数日,陈恕频频在一众助教老师中找虐。

最开始,有一些修为相近的助教老师,也前去看了热闹。

但等陈恕将他们也撩拨入场后,他们才悔不该当初前来围观。

短短数日时间,他们的胸口就像是郁结了一块硬石,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其中几人不堪折磨,直接学习薛道光之前的行径,告假提前回家去了。

临近休假,便也是临近了过年。

鹿淼一直惦记着陈恕所说的买年货一事,她赶在休假的前一日,带着哥哥鹿淼前去城中购置年货。

她给自己买的,多是一些带回村的糕点和孩童的玩具,而且都是便宜货。

她很想感谢族中和村里有恩之人对她和哥哥的照顾,但她现在花得陈恕哥的钱,只能尽量省着点。

但帮陈恕买年货时,她又变得格外舍得。

她详细问清楚了陈恕父亲的身材和脚的尺码,为陈伯父买了一身新衣和一双新棉鞋。

“对了,咱们给陈恕哥也买一身喜庆一些的新衣和新鞋吧?”

“不过要叮嘱他到过年时候才能穿,千万不能再穿着新衣去打架。”

鹿淼扭头问一旁的鹿潭,但不等鹿潭回应,她便又转身自顾自为陈恕挑起了衣物。

“呵……”浑身挂着大包小包的鹿潭,气得鼻孔出气。

果然女大不中留,八字还没一撇呢,心思就全在陈恕身上了。

买年货,最惦记的竟然是给未来公公买衣服。

已经逛了大半天,他这个做哥哥的,就没听到妹妹要给他买新衣的只言片语。

“淼淼,那什么,咱们俩是不是也应该买一身新衣?”鹿潭小心翼翼问道。

“咱们?不太好吧,族中和村里还在资助咱们求学,如果咱们花钱买新衣,岂不是让他们感觉寒心。”鹿淼蹙起了眉。

她有两身陈恕给她买的新衣,但是她没怎么穿过,也不打算穿回去。

女子都爱美,但是也要分现状,分时候。

在更多时候,内在的情感感受,要比表象上的美更为深刻,更为重要。

“也是,那就先不买。等咱们亲自挣了钱,给族里村里每个人都买上一件新衣,咱们再穿新衣服!”鹿潭点头认可鹿淼的说法。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为自己买新衣,只是想跟妹妹打趣一下,找一找存在感。

“滚,一介贱民,哪有你讨价还价的资格。”

伴随着暴怒污秽的喝骂声,一对身穿破旧布衣的母女,被从一户住宅扔至街道上。

鹿淼的心猛地一揪,那对母女身躯瘦弱,并且没有修为在身。

如此天寒地冻,又是砖石路面,这一摔可不轻。

“呜……,娘,娘……”仅有四五岁的小女孩哭得声嘶力竭,清澈的泪水在她脏兮兮的脸上肆意冲刷。

“大人,您行行好,这是我家男人留给我们娘俩的宅子,万不能一个仙钱就卖掉啊!”头发蓬乱的妇人大声哭喊。

她从地上爬起身,顾不得嚎啕大哭的孩子,双膝跪地朝房舍爬去,并频频以头抢地。

“娘……”小女孩呜咽着朝母亲爬去。

“滚,一枚仙钱还嫌少,若是惹得我家少爷不高兴,把你们性命赔在这里也不够。”

一个个子不大,但身材很是精壮的青年,捋着袖子走了出来。

“大爷,这宅子我们不卖啊!没了这个宅子,我们孤儿寡母就没了落脚之地啊。”妇人仍是大声哭喊。

她额头已经鲜血淋漓,破烂处翻卷着狰狞的血肉。

“磙财,与她说那些做甚,直接让她闭嘴!”宅院内传来一个少年的暴躁声音。

“若不是家中非让我来此,我怎么会来这种破地方购置什么破宅子破地产。”

“烦也烦死了,还要受人聒噪……”

少年不耐烦的声音,喋喋不休。

“田公子,您来阳城置办家产,肯定是家里有着深层次的考虑。您放心,我家专门送您一处大宅院暂住,保证委屈不了您。”另外一人的声音,满是巴结。

这声音听在鹿淼和鹿潭的耳中,两人都感觉有些熟悉。

两人对视一眼,悄悄上前从门户处看去,只看一贯飞扬跋扈的薛道衡,正对着一个比他还要矮小年少的公子哥低头哈腰。

“屁深层次的考虑,在这种小地方购置家产有什么用,给鬼住吗?偏偏现在宅子又极其难买,真就奇了怪了。”那个仅有十四五岁,身穿华服的田姓少年,言辞间满是不耐烦。

“大人,您行行好,要是没有落脚处,我们娘俩会冻死的……”头发蓬乱的妇人仍在苦苦哀求。

那年仅四五岁的小女孩,就黏在她身旁哭泣抽搐个不停。

眼下正值寒冬,若是没有了住处,她们母女俩定会被活活冻死。

“磙财,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让她闭嘴!”田姓少年猛地回首,狰狞着的面孔满是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