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都打了,那预支薪水的事,咱们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脑袋肿胀似猪头,陈恕仍对薪水一事念念不忘。
“呵,你是真想试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吗?”李蹊再次捏起了拳头。
“阿绣姐!”陈恕可怜巴巴看着绣红,希望得到她的同情。
“滚!”绣红将崭新的黑色衣袍扔到陈恕身上,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再待在这里被陈恕煎熬,她怕更年期会提前。
当陈恕还是李蹊属下的待选人员时,她只感觉陈恕的骚操作新奇好玩,甚至暗暗夸赞陈恕有个好脑子。
但等陈恕成为正式杂役,成为她的下属之一,她才突然对李蹊的无奈和暴力感同身受起来。
果然,惹是生非的孩子,还是生在别人家里更可爱。
李蹊弯腰拎起陈恕往外走:“放你一天假,后天开始任务!透露给你一个内幕,任务酬金很丰厚,远超薪水!”
说完,李蹊将陈恕连同那扫把和衣袍,一同扔出食堂门外。
“给口酒啊!”陈恕身躯瘫软,挣扎数下也无法爬起。
虽然李蹊的暴揍打通和锤实了他全身筋脉,但肌肉和骨骼的恢复仍需要时间和补药。
以往李蹊揍完他都是再给他灌一口烈酒,但这次李蹊没有按照流程来。
或许在李蹊看来,一直瘫软着的陈恕,才更可爱。
“小小老师也离开了。”陈恕长吁短叹,看来以后他只能靠自愈了。
“陈恕哥!”
正当陈恕打算在食堂门前躺平时,一个身材瘦弱,穿着破旧学子袍的少女蹲在了他身前。
“是淼淼啊,你怎么没买新衣穿?”陈恕侧头看向身前的少女,眼睛似秋日晴空一般清澈。
“我这身衣服就很好啊,虽然旧了些,但还可以穿很久。”
“你给我的钱,我存下来一部分,另外一部分用来帮助其他陷入困境的学子。哥,你不会怪我吧?”
鹿淼温柔说着话,缓缓搀起陈恕,又弯腰将陈恕背了起来。
“我来,我来背陈师兄!”一旁的鹿潭赶忙上前抢夺陈恕。
让妹妹这么一个小女孩背陈恕这么一个大男人,这被学院同窗看到,还不知会在背后说什么闲话。
“哥,我炼气九层,背陈恕哥不费力的,你拿着陈恕哥的扫把和衣服就行。”鹿淼推开鹿潭,固执背起陈恕:“陈恕哥,你寝室在哪?”
“寝室,什么寝室?”陈恕懵了,他还有寝室吗?
自从来到炼气学院,他就像是条流浪狗,整日混迹于食堂和学院各处角落。
“唔,咱们问问就知道了。”鹿淼不惊不慌也不恼,稳步背着陈恕走向寝室区。
鹿潭拎着扫把和衣袍紧紧跟在两人身旁,眼神似钩子一样死死盯着陈恕,生怕陈恕做出什么逾越之举。
陈恕被鹿潭盯得浑身不自在,恼道:“你看什么看,你妹才十多岁,我能打她什么主意。”
鹿潭还没说话,鹿淼先是脸蛋一红,喃喃说道:“陈恕哥,我……我十六岁,成年了来着。”
“呃,你看着……好小!”话说出口,陈恕又有些后悔,这话好像不太妥帖。
鹿淼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呢喃:“是有些小哈,不过,我现在能吃饱饭了,总会长大的……”
来炼气学院求学的多是世家子弟,寝室自然不能是大通铺,而是一人一间的联排房舍。
陈恕的名气很大,再加上他的寝室最近也颇具声名,他们很轻松便问到了寝室的位置。
只是,还未到寝室,他们三人就听闻到热闹的鸟兽声音,好似这里不是人类寝室区,而是野兽聚集的森林。
越靠近陈恕的寝室,鸟兽的声音就越高昂。
推开门,鸟兽的声音更是像山崩海啸般扑面而来。
只见屋内满满堂堂全是鸟雀和野兽,就连墙上和房梁上也随处可见鸟兽的身影。
在鸟兽群的最中央,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头悠哉悠哉的小黑驴,还有依偎在小黑驴身上的两只洁白小兽。
鹿氏兄妹瞠目结舌,以为是走错了房间,来到了野兽世界。
“黑货,你又在作什么妖!”陈恕气得脑袋嗡嗡作响。
他每天在外面打生打死,好不容易回次寝室还浑身带伤,结果小黑驴却用这不堪入目的一幕来迎接他。
“陈恕,你回来了?要不,你们先在门外等一下,我跟这几位小可爱畅谈兽生恰好到了关键处,还需要一些时间。”
小黑驴对少女后背上的陈恕肆无忌惮吆喝,好似它才是寝室真正的主人。
“会说话的驴!”鹿氏兄妹再次被震撼。
“等你妹,让你这群鸟朋兽友赶紧给老子滚!”陈恕气急败坏从鹿淼后背翻滚下来,抓起身旁的鸟兽就扔出门外。
相比小黑驴在寝室内的享乐,他在外呕血断骨的打拼,就像是一种笑话。
“走吧走吧,我家原配回来了!”见陈恕发怒,小黑驴只得暂时遣散身旁的鸟兽。
这些可爱的鸟兽不过是它的玩闹之物,陈恕才是真正的正宫娘娘,地位不可撼动。
“起开!”待鸟兽散尽,陈恕将被褥连同小黑驴,一同掀下了床。
他宁愿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也不愿盖被鸟兽折腾过的被褥。
“总算能躺下喘口气了……”
本来还不感觉疲惫的陈恕,刚躺在床上,便昏昏欲睡起来。
这十余日来,他连续修炼,连番苦战,几乎没怎么休息。
虽然他体内混元气一直充盈,但精神却一直紧绷着。
现在猛然间的松懈,令他像是吃了迷药一样,话还没说完便沉沉昏睡了过去。
见此情形,鹿淼便懂事的打来清水,清洗陈恕身上的血污,脱去那满是破洞的衣物。
陈恕哥还说让她买衣服,结果他自己的衣服破烂到不成样子,他却从不做理会。
“淼淼你先出去,这个活我来干!”
鹿潭见妹妹下手没深浅,脱掉陈恕上身衣物还不算完,竟然又将手摸向陈恕下身,他便赶忙上前把妹妹推出了房间。
“这有什么嘛,他又不是女人,又不会吃亏!”鹿淼气冲冲闯进房间。
不过她也仅是捡起被陈恕扔在地上的被褥,便又关门出去。
“唉……,他是没什么,但若是被人知道你对他做过此等事,你还怎么嫁得出去。”鹿潭摇头叹气。
帮陈恕擦洗完全身血污后,他又将那件崭新的衣袍给陈恕换上。
小黑驴很是认同鹿潭的话,它点头说道:“你这妹子,以后确实难嫁人!”
“你说什么?”鹿潭当即不乐意了,扭头怒视小黑驴。
“我说你妹子,嫁不出去!”小黑驴怕过谁,当即梗着脖子怼了回去。
“你才嫁不出去!”鹿潭气急,起身朝小黑驴扑了过去。
“就凭你,也敢对驴大爷我动手动脚?”小黑驴对陈恕都不手软,又怎么会惯着鹿潭。
一人一驴,当即在屋内扭打起来。
甚至小黑驴还嫌不过瘾,它咬着鹿潭的头发,将鹿潭甩到门外,张口就是一发脸盆大小的紫色雷球。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