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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辰,你竟敢抢我的人头,当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刺红紧紧黏在柏辰身后,手中的钢针更是抛洒如雨。

面对前来围堵她的杂役,她也没有丝毫手软。

这些底层杂役比不得柏辰等人,更比不得炼气十九层的黎峰,她基本两三针便能放倒一人。

但凡朝她扑过去的杂役,均像麻袋一样扑扑通通跌倒在地。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没淬毒的钢针!”柏辰邪魅一笑,拎着人头继续躲避和游走。

若是杂役人群包围的太紧,他便抬脚上墙,在围墙外绕开包围。

若是刺红逼得太紧,他就重新回到学院,借用人群消耗刺红的钢针。

刺红的钢针虽然犀利,但也不是没有弱点。那便是她随身携带的暗器再多,也终归是有限的。

经过此前连番消耗,柏辰相信他只需再拉扯刺红一段时间,定能将刺红的暗器消耗殆尽。

没了钢针的刺红,就是没了牙齿的母老虎,不足为惧。

仅是那些底层杂役,就能将其包围或驱离。

没了刺红的追逐,柏辰只需摆脱剩余的杂役,就能成功进入食堂地下的大殿。

想到此,柏辰心中不禁飘飘然起来,好似胜利就在眼前。

经过数年磨砺和等待,甚至之前他还陪跑过两场,这次终于轮到他晋级为正式杂役了。

但,随着身后围堵的杂役越来越少,柏辰狂热的心也慢慢冷却下来。

在看到身后仅剩下的稀稀拉拉几个人影也开始抱头鼠窜时,他的心彻底冷到了冰点。

“刺红,你个疯子,你到底带了多少钢针!”柏辰的心态有点崩。

他见刺红只是舒缓手腕,完全没有节省钢针的意思,便知道他这次怕是踢到铁墙了。

近百个杂役啊,硬生生被刺红一人干翻了大半。

“呵,姑奶奶身上别的没有,钢针管够!”刺红冷笑着,又从胸口摸出数枚钢针。

她的胸口,比之前明显干瘪下去许多。

不过她的臀部依旧挺翘,显然货源依旧充足。

“疯子!”柏辰怒骂一声,不再与刺红周旋,而是开始伺机接近食堂。

刺红的速度和身法要稍强于他,没了杂役的掩护,再拖延下去对他有害无利。

刺红自然也看出了柏辰的意图,每当柏辰欲要靠近食堂时,她便先行拦在前方,用钢针封死柏辰的路线。

“哼,欺人太甚!”柏辰收起菜刀,将黎峰的头颅系在腰间,准备殊死一搏。

他弯身捡起两个被钢针封住穴窍的杂役挡在身前,便闷头向食堂猛冲。

两个肉盾在手,他倒要看刺红的暗器还能有什么用。

“你以为,我只会暗器?”刺红从大腿内侧拔下一把匕首,准备与柏辰近身肉搏。

“玩近身战?你挑错对手了!”柏辰将右手中的杂役砸向刺红,顺手又抽出菜刀砍向刺红。

右手菜刀为攻,左手杂役为盾,近身肉搏他怎么会输给仅有一把匕首的刺红。

刺红顿时大感棘手,她根本压制不住柏辰向前的脚步。

她的攻击很犀利,但缺点也很明显。

角度刁钻的钢针全被柏辰手里的杂役挡下,匕首也不是菜刀的对手。

正她束手无策时,大步向前冲的柏辰却脚下一个踉跄,身躯不受控制向前扑去。

“机会!”刺红心中大喜。

趁着柏辰身躯失控,胸膛门户大开的时机,她一连将数根钢针拍入柏辰的身躯,彻底封死柏辰的行动。

“该死,哪来的鹅卵石!”瘫软在地的柏辰骂骂咧咧不停。

一个圆溜溜的鹅卵石,正在他身旁滴溜溜打转。

正常来说,即便他踩中鹅卵石,也不至于出现那么大的失误。

但他运气实在太差,踩中的鹅卵石刚好很圆滑,踩中的角度也恰到好处让他一趔趄。

“天意,这是苍天让你输!”刺红解下柏辰腰间的头颅,跨过柏辰的身躯,扬长离去。

其他九个考核者,残的残,废的废,淘汰的淘汰,此时仅剩她一人实力健全。

人头,终归是属于她的。

即便她性子向来冷淡,此时的脚步也忍不住变得轻盈起来。

如果不是与自身以往的形象不符,她甚至想哼着欢快的旋律蹦蹦跳跳而行。

走进食堂,她清晰看到地下大殿的隐藏门户,那是通往胜利的大门。

她的心怦怦狂跳起来,正式且有编制的杂役,她来了!

“砰!”

一声脆响,刺红眼前的视野顿时变得凌乱起来。

一根黑乎乎的长棍,正中她的后脑勺。

“怎么……是你。”身躯软绵绵倒下去时,刺红又看到陈恕那张灿烂且干净的笑脸。

而后,她便彻底沉沦于黑暗。

“哼,女人,竟敢对老子耍阴招!”陈恕收起扫把杆,冲着刺红的翘臀就是一脚。

嗯?触感柔软,颇具弹性,并不似塞满钢针的样子。

“非逼老子用神器,这下都满意了吧!”陈恕弯腰抓起头颅的头发,打开隐藏门户,走进地下大殿。

“就这,就赢了?”躲藏在暗处的柳空林,一脸错愕。

即便观察了全过程,他还是没能看懂陈恕是怎么赢的。

柏辰为什么突然踩到一个鹅卵石?

炼气十二层的刺绣,又怎么会大意到被一棍子放倒?

“人头给你们。”陈恕一脸嫌弃将血肉模糊的人头扔在李蹊三人面前。

这种血淋淋又毛茸茸的东西,实在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而后,他不好意思搓搓手,眯眼笑着说道:“那什么,李执事您看我现在是正式在编杂役了,正式杂役的薪水,能不能提前预支我一些?”

“呵,你在想屁吃。”李蹊冷冷回应了陈恕一句。

“诶,也不是不可以嘛。”正在缝缝补补的绣红,显得很是通情达理。

即便陈恕淘汰了她的继承人,她依旧对陈恕的印象不错。

她也知道陈恕家庭并不富裕,预支一些薪水罢了,情理之中。

李蹊满脸同情地瞥了绣红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

“说吧,你打算预支多少薪水?”绣红双手飞舞如蝶,低头认真对手里的衣物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陈恕半路杀出,并完成逆袭,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所以她手里的衣袍还要改一改,要与陈恕合身才行。

“嘿,也不多,先预支一百年就行。您也知道的,我欠下不少负债……”陈恕一脸羞涩。

绣红双手一颤,猛地停下了飞舞的双手。

她抬起双眼,不敢置信地盯着陈恕。

这哪里是预支薪水,这是抢劫吧?

许久后,她才回过神来,将手指放在唇边,吮去上面的血珠。

“被绣花针刺伤手指,这是我年幼时初学针线活才有的事情。”

“现在想一想,都那么多年过去,猛地失误这么一次,倒还挺令人回味的。”

绣红低下头,不再看陈恕。

“您要是为难,九十年也行呐!我真的是家中困难,父亲为了送我入学炼气,不惜委身于隔壁村的王寡妇。”陈恕苦苦哀求起来。

但绣红就像是没听到,完全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

“八十年总行了吧!”陈恕是一个执拗的人,从不轻言放弃。

“七十九年不能再少了!”

“七十八年总可以吧。”

“七十七……”

绣红抬头看向李蹊,满脸无奈和悲愤:“蹊哥,还是你来吧。”

“呵……”李蹊站起身,双手握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

他忍陈恕很久了,若不是怕耽误考核,陈恕现在哪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

“李蹊,李执事,有话好好说,你站起来做什么。”

“你别过来!不要,不要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