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天文望远镜,你试试。”田世舒给他演示了一遍,然后遗憾地说:“还有高倍的但是太贵了,当初没舍得买。”
“好美。”
“是啊,有烦心事的时候就看看星星,什么 烦恼都忘了。”
联想到她爱看月亮,他便问:“你能给我讲讲吗?你知道的和我以为的应该有很不一样。”
田世舒眨眨眼,“严格来说星星和咱们住的地球差不多,若此刻那颗星星上有人正在观星,感观应该和我们是一样的。”
“你是说我们住在星星上?”
“差不多吧,走吧,回去学习。”吴浩然抱着望远镜跟在后边回去了。
守夜的两人学习了太阳系的九大行星的特质,了解了银河系和遥远的河外星系。
田世舒趴在他背上,喃喃道:“正是有这么多个不知道才吸引人是不是,哪有功夫去计较那些蝇营狗苟。”
“嗯,有这样的影片?”
“没有,但是有小说要不要看。”
“试试吧,不知道能不能读通。”
田世舒点头,“好像有难度,你尽量吧。”
结果一开场就遇到了问题,“警察是做什么的?”
“捕快。”
“纳米是什么米?”
“不是吃的,你可以理解为尺子标记不出来的长度单位。”
“科学家是什么家,家要怎么才科学?”
田世舒的糊弄文学底蕴不足,肉眼可见的见底了。
“我错了,我错了,当初为什么不存点影片呢?航天事业的纪录片也行啊。”
“不得不说这这真的有难度。”吴浩然认怂,“所以你看得懂?”
“啊?我......能是不能啊?”田世舒见这肉眼可见忧愁起来的人结巴了。
“不想和你有这么大的差距啊。要不你给我讲一下?”
“大过年的,咱们干点有意义的吧。”田世舒扔掉他手里的书,今天的黑蕾丝不能白穿了。
嗯,再也没有比生命大和谐更有意义的了。
细雪织成半透明的纱,覆上窗棂时凝成六角冰晶。夜深后,万千星屑自穹顶倾泻,在橙黄灯火中碎成绒絮,坠地时溅起银白的雾。他们遥遥观测过的那几颗星掩入云层,天地静默,唯余雪声渐密,仿若云朵正簌簌剥落。
新春伊始万象更新。
大年初一的早上一推开门,满眼都是亮晶晶的白。吴浩然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如同他的心情。
他打开插在门把手上的木棍,打开门,伸手拿出扫帚扫扫脚底的雪,进了厨房,用火钳子捅了捅炉底,然后勾起炉圈,昨晚添的煤块基本烧完了,借着余火塞几块木柴后,回身拿起烧水壶,灌了一壶水放在炉子上,又给锅炉加了两瓢水才安心的去准备早餐。
昨天的鱼基本成了看菜,不过一早上吃这个好像有点腻。
他洗了点米,这人每天早上起来都喊嗓子干,今天就喝粥吧。
又拿出四个鸡蛋,一会儿煎蛋,再把昨天的通菜热了就差不多了。
要不再复炸一个前日炸的丸子?
把粥锅放在炉子上,他拎着猪毛刷子出了屋子。
他先从窗帘缝儿往里看了一眼,这人一下没动,这是还没醒,他弯了弯唇角,转身去扫太阳能板。
又换成竹扫帚开始扫院子,扫清了门前这片,他又换成木板把雪推成一堆,扫院子途中还不忘去厨房看他的粥锅。等他收拾差不多了,米粥也熬好了。
他把粥锅放在一边温着,拎着水壶回到了正房。
换鞋进屋见人把被子蒙在头上笑了笑,这是醒了,进卫生间把水兑好,回屋把人捞了出来。
田世舒做梦被狗舔了,伸手去挡,手感不对,遂睁眼,他家大狗子正一脸委屈地看着她,“你打我?”
“啊?打?打是亲呵呵。”田世舒望着自己的手无从抵赖。
“那你倒是亲啊!”
倒也.......“要吃饭了?”
“嗯,衣服热乎了,快穿吧?你还有.......那样的内衣吗?”意图很是明显。
“你这样会失去我的。”田世舒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吴浩然倒想得开,拎着水壶出去了。没有就没有吧,也不能天天吃细粮。
先起锅油炸了丸子,又用锅底煎了鸡蛋,最后热了菜,倒是省事。
田世舒出门见到院子里的雪堆又增高了几分才知道昨晚下雪了,如今她这日子过得.......真糙啊。
“亲爱的,辛苦了。”每天早上都能让她吃上热乎的,知足。
“一会儿我去把水打满,你再去睡一会儿,都有黑眼圈了。”
“还好意思说!”田世舒哼哼唧唧。
吴浩然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了一下,“下次注意。”
“多少个下次了?说话不算话的小狗。”
说话时听屋檐的风铃叮铃作响,“起风了。”
“嗯,春节一过天就渐暖了。”吴浩然又给她加了一个煎蛋。
田世舒点头,“咱们要不要铺一条石板路。”
“要的,不然雨天出门很麻烦。等我先找找哪里有大石块。”吴浩然已经吃完了,坐在那陪她说话,
“院子后边的雪我只清理了房子周边的,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把虫子冻死。”
“随意吧,咱们也只是种蔬菜。你知道他们带回来的红薯如何了吗?”
“知道,前年南边已经分派种植,好像收成不错,去年应该已经推广到北方了,川蜀也在推广,今年应该全境都会种植,至少以后的老百姓不至于饿死了。”
“你知道这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听着不像什么好词。”吴浩然见她放下碗筷起身去洗碗。
“饱暖思淫欲啊亲,接下来几年人口会爆发式的增长,若是遇到灾年,依旧挨饿。我那代父母在几岁的时候经历过一次简称三年自然灾害,再往前推二三十年还有一场更大规模的旱灾,很多人逃荒过了山海关,等咱们路过时,我给你讲故事。”
“好,哪朝哪代都有人受苦,这是没法子的事。”
“是啊,我也只是忽然想起来说一句罢了,其实天灾时有发生,就看有没有能力救灾了,哪次重大灾难背后不是人祸?”田世舒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贴了上去,“你知道连体婴吗?就这样粘在一起。”
吴浩然笑起来,“你说的可是畸形?我可不愿意,我还想和你生儿育女呢。”
田世舒颇为遗憾,“真是不懂浪漫啊!”
“浪漫?是什么?”
“呃.......意境吧?比如‘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那样的。”
“那我宁愿粗茶淡饭两两相厌地在一起。”吴浩然摇头。
真是,啥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