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世舒心心念念的房子终于建起来了,她还在院子里做了一排架子放太阳能板。
三间房被她喷成了蓝色,吴浩然却对供暖气的锅炉产生了兴趣,劈了五棵树的烧柴码放得整整齐齐,然后就坐在那烧炉子。
“吴浩然,不要再烧了,屋里要热死了。”
“我就是不明白怎么这么快就热了。”
“快个屁。你快去打水吧,这个大缸我有六个,你把它们装满。”田地主没有地了,压榨人的本事还在。
“这不是老家地窖里的吗?”
“是啊,那时候不是把粮食都捐了吗,我把多余的就收起来了。”
“你装什么了?”
“嘿嘿,不记得了,反正空了。我刚刚把家里的水都用完了,你那个锅炉可不能断水。”
“行,我现在就去。”
“要不我和你一块吧?”
“不用,你守着家。我多走几趟的事。”
“拿好吧,先打两缸就可以了。”
吴浩然拎着两个水桶走了,田世舒又开始拆从前收集的家具。
她想把厨房挪到这边,需要做个岛台。生活真是奢侈,岛台竟然是紫檀的,田世舒一边钉钉子一边giegiegie。
如今这日子还真是容易满足。
吴浩然一回来就在院子门口见到了等着他的六口大缸,不觉也是一笑。往里张望了一下,见那人朝他摆摆手,便又乐颠颠地走了。
收拾完新厨房,田世舒在屋檐下挂了几个铜铃,这是她从前去云南旅游时买的,很沉,有风吹来,就叮叮当当的响起来。
忙完这些,她拿出马扎坐在院子里发了一会儿呆,不知不觉想到一个世纪难题:一会儿吃什么?
起身进厨房找出一个大蒸锅,装了一锅水,拿出猪棒骨,冷水下锅,又切了葱姜加了几粒花椒,又配好了做酱骨头的配料,又等了一会儿,骨头焯好了,换了大勺上灶,把肉骨头放进锅里,把配料一股脑放进去,然后加了一罐啤酒和水,把锅盖一盖,慢慢炖煮。
趁这功夫跑回屋里的小厨房把米饭煮上。
吴浩然打满两缸水回来的时候,闻到满院子的香味。
“做了什么?”
正在和大蒜奋战的人抬头问:“香不?我酱了猪骨头。”
吴浩然蹲下扒蒜,“我来吧,你把水弄回来。”
“好嘞。”田世舒先跑进去检查了一下肉锅,才跑到门口去 。这会看到六口缸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回来时还问:“我是不是脑子不好,为啥把六个都摆在那?”
吴浩然笑道:“我以为你的意思是不打满不给饭吃。”
“嗯,有道理。”
“你说柴火灶焖饭难不难?”田世舒有点疑惑。
吴浩然回忆了一下,脑子里居然没有自家做饭的场景。“我也不知道。”
“啧,光有菜谱也不行啊,咋没有个饭谱?”
“你这想法就不靠谱。”吴浩然笑道,“没事,有没有合适的锅,我研究一下。”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差生文具多,哈哈哈你可以质疑我做饭的水平但是不能怀疑我的厨具。”
“你有很多?”
“哈哈哈那就不是很多,那是相当多。我的厨具有专门的展示区。总之,锅具,我超爱。”
吴浩然见到她眼里的神采,点头,“请主子赏个脸让在下开开眼。”
然后吴浩然见到了一排五颜六色的铸铁锅,据说是可以做米饭的,虽然都是新的。
又见到汽锅、电蒸锅,蒸煮一体锅,谁叫好人大勺买好几个,什么锻造的、进口的、手工的?最夸张的是还有自动的,她还给评价:没用。
最后吴浩然指着砂锅,“这个好,明天用它就行。”
“我那套双某人很贵的,你不试试?”
吴某人很嫌弃,“我牙不行用不了进口的。”田世舒笑着从马扎上翻了下去。
她老人家拍拍灰,洗了把手,抹着眼泪去检查她的菜了。
两人今天只有酱大骨和凑数的拍黄瓜,不过田某人觉得好像有点亏欠,很是心疼的拿出两瓶啤酒。
吴浩然从她表情里读出了不简单三个字,尤其是见她拉开拉环发出的噗呲声音,似乎唤醒了他沉睡的基因。
“啤酒,尝尝。”
“酒?”
“没什么度数。”
“这是啥味?”
“喝习惯就好了。”
田世舒分了一半,一口喝完了,然后打了嗝,“要珍惜啊,喝一个少一个。”
“不会酿?”
田世舒摇头:“没那技术。”
事实证明她果然没骗人,这酒竟然真的解腻。
“咱就喝这一回,若是喝光了,以后的酱骨头就不是这味了。”田世舒拿出第三瓶时已然后悔了。
“用它做菜?”
“这不是基操吗?慢慢你会发现好多菜里都有它的加持。”
“那是不能喝了。”吴浩然颇感遗憾。
“啧,也.......算了,酿这个酒咱这缺一样东西,叫什么蛇麻花,我依稀记得它的模样,这边不长。”
吴浩然伸手摸摸她,“我又不是对着你许愿,没必要事事满足我。”
田世舒眨眨眼,“是哟,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讨好型人格了?”
吴浩然噗嗤笑了起来,“倒也没有。”
“小耗子你说咱们在这多住一段时间如何?我忽然觉得这里也蛮好的。”
吴浩然把她连人带凳子端到自己跟前,“你喜欢就好,哪里都行。”
“那就这样说定了,不准反悔啊。”
“嗯,我想着回大宛是想找人为我们做个见证,咱们总得堂堂正正的在一起。”
“其实我并不是多在乎这个。”
“我知道,那天你略带嫌弃的把咱们的第一次见证洗了我就知道了。”吴浩然叹口气,“可是我在乎,小舒,我不能不在意。”
田世舒叹口气,“其实,严格说来,这里也是大宛属地啊,要不.......算了,不急着一时,咱们才多大!”
“怎么一脸嫌弃?”
“生活在这的人分裂的很,北边还挺能打的,南边除了会挑事儿干啥啥不行,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田世舒摇摇头,夹了口黄瓜咔吃咔吃的嚼着。
“明年春天咱们也种菜吧。其实冬天也可以,明天我找个种植箱试试,就这个屋子的温度我都担心太热。”
“那就别种了,咱们出去打猎吧。”
“这地方能有猎物?”
“不知道 ,偶尔见过两只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