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十三是第一个面圣的。
“挑两个人去东南卫所,朕要让他们带人去东瀛探探情况,人选定了带来见朕,注意保密,去吧。”
第二个来的是安乐公。
“读一下这东西。”
安乐公梁昭接过这几张破纸:
**奏为筹建北洋水师以固海防而御外侮事**
梁昭正了脸色。
臣女谨奏:窃惟今四海波谲,夷氛日炽,泰西诸邦恃坚船利炮,纵横万里波涛。近者东瀛日本,蕞尔小邦,整饬舟师,挟商贾之利,蚕食南洋,窥伺中土,其心可诛。若我朝仍以弓马为恃,罔顾海疆,恐异日门户洞开,寇虏长驱,社稷危矣!
伏思海防三要:一曰船舰,二曰炮台,三曰水师。
今沿海虽有绿营水勇,然木舟朽敝,不堪水战,强敌当前,不啻螳臂当车。宜广设机器局厂,自造火轮兵船,引入战十七二十研发机器,便可驰骋万里波涛。更于旅顺、威海、大沽等处修筑新式炮台,以成犄角之势,护佑海疆。
北洋水师之利有四:
一则可护漕运,保江南财赋重地无虞;
二则可慑倭寇,使朝鲜琉球藩篱稳固;
三则可通外洋,与西洋诸国分庭抗礼;
四则可兴实业,船厂、矿务诸业借势而兴。
筹办之策有五:
其一,选派学子、子弟赴南洋学习船政;
其二,广开口岸,成立海关厘金为开办经费,另设海防捐输以补不足;
其三,于福州船政、江南制造局之外,特设北洋机器总局;
其四,严核水师章程,革除旧军积弊,编练新军。
昔唐太宗云:\"中国虽安,忘战必危。\"今诸夷环伺,非以雷霆之势整饬武备,不足以慑其狼子野心。臣女冒死进言,伏乞皇上宸衷独断,早定大计。若待敌舰叩关,始谋战守,则噬脐何及!
伏侯圣裁。
臣女永乐诚惶诚恐,顿首谨奏
通和二年七月七日
安乐公反复读了四遍,讷讷不敢多言。
“说话啊,是哑巴了?”刘珏笑道。
“臣不知该如何说?”
“有什么不知道的?怎么想就怎么说?”
“臣以为此事可行。”
“是啊,南边能造船,十七那破玩意也要成功了,甚至大炮她都给朕准备好了,还有指南针望远镜,若是朕还建不起一支海军来,与阿斗何异?朕就和你换换封号好了。”
“您玩笑了。”
“梁昭,你玩得够久了,滚去干点正事吧。”
“陛下想让臣做什么臣就去做。”
“你若不振作起来啊,梁家啊只怕要 倒在冉家前边了。”刘珏苦笑。
“让陛下费心了。”
“朕会从讲武堂抽调一批将官训练新军,可他们大都是新人,上边难免有人以势压人,所以你得去牵头,军事上不用你插手,外务你得多担待。给你们三年时间,朕要一个装备优良、能打胜仗的三艘战舰。”
“三艘?”
“朕算了算,以我们的武器对上他们是有碾压优势的,这三艘战舰负责海上清障,护送大军过海即可。”
“北边防务基本建完,北蒙不足为患。过两天十四他们会带着东西回来,她不是说要建机器总局吗?朕就建一个,到时候十四的火器营、十七、二十管机器营,总局局长人选朕另有打算。造船厂你可有熟人?”
“臣不熟,不过臣可以推荐一个人,不过这个人经过商,且是田家直系亲属。”
皇帝想了想,“用人之际还当不拘一格。”
“这人是郡主大舅,罗旭阳,这人认识造船的人,也懂船,还多次往返过南洋,胆大心细。”
“外甥肖舅,你看田世昌不声不响的干大事,朕这里参他的折子都成堆了,听说暗杀他们夫妻的没有一百 也有八十了,这是多招人恨。”
“那他还挺难杀。”
“你怎么不问问朕给他派了多少人手?这么下去他那少林师父都快出山了。”
“动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他该的,臣听说张将军的侍卫出京了。”
“哈哈哈正该如此。”
“那江南制造局?”
“什么江南?东南差在哪里?西南又怎么了?建三个,不过江南钱多,先在那里总结经验,然后推广,还有广开口岸的事儿.......”
“陛下,臣有一言。”
“有屁就放。”
“嘿嘿,臣是一个军事白痴,您虽然不用微臣管什么,可臣一点不懂也不行,要不您让宁郡王去,他兵部出身正该管着。臣替您张罗开口岸、建海关的事儿。就是这事儿也是砸人饭碗的事,臣可没有田世昌血厚,您得给我派人。”
“宁封?朕倒是忘了他,也不是不行。”宗室之人也不能都不用。
“既然你想干你要知道朕是要管你要钱的。市舶司从市政使司剥离出来可不是小事,你尽快拿东西出来,朕得先看你交的东西才行。”
自此安乐公不安乐了,他那帮狐朋狗友也被他关在家里头脑风暴。
这群二世祖天不怕地不怕最喜欢凑热闹,提到市舶司的问题,就有人直接提出取消包税制,接下来就有人说要登船勘验检查统计数量。
就这样海关司司长梁昭十日后走马上任,直奔南海。
田骄找上司请假,可他上头没人了啊,老大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事儿报到皇帝那里,刘珏召见了他。
“要成家了?”
“是臣已经定亲几年了。”
“田骄,黄政在随你妹妹从顺和到京城的途中消失了。”
“啊?为何啊?我妹妹呢?”
刘珏叹口气,“朕让他保护郡主回京,可人不见了,朕又让人去找,有人在少林寺见过你妹妹,说她出海了。”
“什么?她她不会真去杀什么鬼子吧?”
“她这心思可真是人尽皆知啊。”
“那是她平生所愿,可是她一人怎么去啊?陛下臣想去。”
“去什么去,你干嘛来了?赶紧回去成亲,路上顺便打听一下黄政的消息。”
“可是......”
“可是什么,她若真东渡了,事情就超出你们的能力了,这是国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