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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浩然这会儿已经顾不上生气了,喝花酒的都回来了,田世舒还没回来。

田骄见田世舒不在脸色也有点不好。

金薪劝道:“一会儿宵禁了,若是宵禁人还不回来,咱们就去衙门,扬州这么大,靠咱自己是找不到人的。”

吴浩然说了句;“我去外边等。”然后就走。

田世舒在清樱泉附近下了马车,花完钱心情就是好,想到高兴处还跳了两下。到了大堂附近刚想翻身上房,忽然阴影里出来一个人,“你要去哪?”

“你怎么在这?等我吗?”然后跑了两步,指指自己,“我得翻窗进去。咱们屋里见。”

然后就奔着墙头去了。

吴浩然一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过来。

“你就没什么要单独对我说吗?”

田世舒眨眨眼,“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我有好事说。”

吴浩然松开她的手,咬了咬牙根:“好。”

田骄目送妹妹走没影了,才出来拍了他一下,“走吧,有什么事儿回去说。”

吴浩然径直回了房间,田傲今日和冬雪都留在医馆,李成玉正在泡茶。

“我都不知你紧张什么,师姐只会让别人陷于危险的吧?尝尝,你拿回的茶。”

田世舒换回衣服,恢复妆容,然后出去把门打开。

只有她住的是特等房,外间能让人聚在一起说话。

田骄第一个进来,“你干嘛去了?”吴浩然脸色铁青的跟在后面。

见其他人都没来,“这是玩累了?”

这句没过脑的话差点点燃火药桶。

“田世舒!”吴浩然真的忍不了。

田骄:“干嘛,你吼什么!”虽然妹妹有点不像话,可是也不能喊是不,讲道理嘛。

“怎,怎么了?”田世舒又不是真想调侃他们,忙活了一下午,她忘了他们干嘛去了,他这么一吼,倒是提醒她这位大爷还赎回来一个大姑娘呢!

这么快就和她翻脸了吗?

田骄推着她坐下,悄声问:“你干嘛这么晚回来?这扬州可不像看上去那么安全。”

“我刚刚花了三万多两买了个酒楼。我累了,明早我要出门办房契,所以你们不用管我。”她也是有脾气的。

“明天咱不是要走了吗?”田骄提醒她。

吴浩然出声,“那女孩伤的重这两天走不了,我下午去船坞解释过了,咱们后天中午出发,船换了中型船。”

说完也不看人,直直往外走。

“二哥你也走吧,我累了。”

“行知道了,你别推我。”对门的吴浩然踹了下椅子,回床上躺着。

田世舒要了热水,把整个人泡进水里。不气,不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自己一行已经出来二十天了,再坐船还得晃悠二十多天,不行啊,耽搁不起了,坐马车也不行,还带着个伤员呢。

田世舒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开门打算叫婆子来抬水。

吴浩然也没想到能见到活色生香的一幕。

他赶紧把人推进去,“你又想干嘛?”

田世舒眨眨眼,指指水桶,专注的揉着头发。

吴浩然忍无可忍,上前把快滑下来的中衣领子往上提了提,然后把她推到里间,“等着。”

然后出去把婆子叫进来。

等人都走了,吴浩然栓上门,犹豫了一瞬敲了敲里间门。

田世舒顶着鸡窝头出来了,“说吧。”

吴浩然伸手拿过一床毯子要给她披上,又想起这是田骄的,便又去里间把她的被子抱过来,把她裹成了粽子。

又找来一块棉布给她擦头发。田世舒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直到他拿帕子过来,她才开口,“那是冬雪擦脸的。”

“明天给她买新的。”

“行吧,你高兴就好。”

吴浩然:……

田世舒索性整个人缩到被子里,双手抱着腿,腿上支着下巴。试想一下,大红的被面上长着一个黑色长毛的球,若不是身边还站着一个人,这画面还是很惊悚的。

一盏茶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

头发终于不滴水了,吴浩然用内力帮她烘头发,这事他也不是头一回干了。

“头发长了。”他终于吐出四个字,可惜没有半点回应。

直到头发都差不多干了,吴浩然帮她把头发拢到脑后。才发现这人已经有均匀的呼吸声了。

吴浩然真是气笑了。

有心想让她就这么睡吧,可是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我睡着了吗?”好歹她自己醒了。

“很累吗?”

“嗯,还行吧。”

“小舒?”

“嗯?”

“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田世舒仰起头。

吴浩然索性坐到她身边来。

“你说哪件?”她今天可是干了好几个事,“哦哦,我知道了。”

“忘了问你们呢,怎么样,有意思吗?有女子去玩吗?我能去吗?”

“你......也想去?”

“嗬,这话说的,据说那里的女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能歌善舞,这全能人物谁不想看看?别说你没看啊,我花了一千两啊。”

吴浩然觉得这人脑子里那点精明都用在了挣钱上,双手抱过这颗傻蛋,摇了摇,然后来个头碰头,喃喃道:“你是个傻子吧?我是你什么人,你想过没有?”

田世舒果断闭嘴,能不能不要隔三差五提醒她这件事,婚姻是什么好玩的事儿吗?没有一座金山前她是不会把自己埋了的。

“我是你未来相公!你把我送到青楼是什么意思?”

“呵呵”她推他没推动,“让你见见世面,将来别说我们田家人骗你年少不知事。”

“你别逃避,跟我说实话。”吴浩然今天是下定决心要弄明白她的想法,“你......想把我送出去?”他一脸受伤的表情唤醒田世舒的良心。

“没有,首先,那里是高级消费场所,相对安全;其次,你们都还年轻,要走的路不该是唯一的,嗯……也包括婚姻吧,我一直觉得你我的事结论下得太早了,人是会变化的,万一将来那什么是吧,还是要见世面才知道什么才是适合自己的;第三,将来无论做官还是做什么都免不了去一些娱乐场所,若是一无所知被人算计了去多吃亏,除了知音阁我听说这边还有很有名的南风馆,叫林什么的,我忘了,说实话若不是条件不允许我都想去瞧瞧。”

说这些的时候田世舒的坦然让吴浩然很受伤,想象中女孩子的害羞扭捏就不曾在她身上见到过。

想到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吴浩然的心底波涛汹涌,眼神晦涩,到底还是变了吗?

他的手有些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可在意过我?还是你心底有了别人?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来如是,哪里有什么不对?”

“啊?”

吴浩然忽然搂过她毫无章法的吻了过来。

田世舒大脑一空,可她一个粽子,真是顾涌不出来。

嘴里的腥甜味迫使吴浩然放手,田世舒甩开被子,啪扇了他一巴掌;

“醒了吗?”

“你疯了吗?”

“哈,真的是!”田世舒站起身,整理一下中衣,回头道:“今天带回来个女人的是你!想倒打一耙是吧?原想着我们十几年的情分......”田世舒擦了一把泪,“这样也好,我们毕竟还年轻,只要不杀人放火什么错误都可以犯,我们回去后就退亲吧,从此你想对哪个好就对哪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