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腾的雾气伴随着浓浓药香将陆嘉宁包裹,堪堪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附带朵朵红梅。
纤细藕臂无力挂在许承言肩上,抬起雾蒙蒙的杏眸望向食不知味的某人,眸光又落在他精壮的胸膛上,锁骨处挂着的晶莹水珠滑至深处,与水面相融。
她有些怏怏的,声音软弱无力了些,“不要了……我累了。”
许承言揽上她腰肢,声音压抑着哑色,“这便累了?”
“宁儿这身子早该调理一番,娇娇气气的动不动便喊累,日后定要受苦。”
陆嘉宁迷糊两声,脚底发软,一股闷气又生不出来,“你继续泡吧。”
给她准备的药浴,倒是让某人占了先机。
陆嘉宁伸手扯开架子上长帕,下一刻被许承言夺走,“再泡会。”
陆嘉宁隔着雾气看向许承言得意神情,他倒是神清气爽,鞠了一捧水泼向他。
许承言下意识敏捷躲过,水面溅起水花,不慎泼到地面溅到案几上。
又意识到不该躲,许承言拉着陆嘉宁的手拨着水面朝自己泼来,水珠顺着硬朗下颌滑落深处。
见陆嘉宁面上露出的笑意,许承言抬手擦去她脸颊上的水珠,小指腹坏心思般流连在她耳垂,引人发颤闪躲,又将人揽进怀中。
“多泡会,等会我抱宁儿上去。”
陆嘉宁趴在他肩膀上,温热的药浴把身上泡的软绵绵的,感受着身边升起的温度,努力转移注意力。
“我舅舅快成婚了,外祖母上了年岁,我也该回陆府了。”
许承言捏着她软若无骨的手一顿,“宁儿想回去吗?”
陆嘉宁听着无厘头的话有些无奈,她已经说的够清楚,况且这几个月来他们二人相处的还算和睦,心底那些小心思早已经压了下去。
她已经不渴望非要从许承言身边躲走,也不会再去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
“我想回去。”
许承言闻言,胸口翻涌不安,下意识钳制住她的腕骨,“宁儿心中,可有我一席之地?”
“怀松为何这般说,我如今已经留在怀松身边了。”
闻言,许承言心底落寞,他想要的不是这些,是宁儿的心。
当真是因为权势,宁儿才留在他身边的吗?
他托起她的脑袋,四目相对,眸光无比赤诚,“宁儿知道我想要什么。”
陆嘉宁迎着他眸光,“怎么会没有怀松一席之地,怀松不信我?”
许承言勾起她下颌,发疯了般堵住她唇瓣,将人抱起擦干身上水渍便往寝榻旁走。
陆嘉宁瑟缩着身子勾着他脖颈,显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香囊还未送来——”
许承言将人丢进锦被中,随后欺身而来一同钻了进去,眼底带着不达意的笑意。
“没有避子香囊,宁儿便不愿与我行鱼水之欢了?”
如玉指尖划过她脖颈,落在一朵红梅上,指腹轻轻划过,颜色愈发红艳。
他眼底愈发浓郁。
“若没有避子香囊在,可还愿与我行鱼水之欢?”
陆嘉宁身子微颤,压着他下滑的指节,“你方才折腾那么久,不累吗?”
许承言轻笑,眼底微波荡漾开来,“宁儿也太小看我了,平日里迁就着宁儿小身板,我哪次尽兴过?”
陆嘉宁扒开他的手,身上无一件遮挡衣物,又面临一头饥饱不定的饿狼,还没有避子香囊护身,生怕玩脱了。
“等太医送来香囊后——”
“行!”
许承言听到‘香囊’二字便打断她,她与他之间果真是露水情缘。
现在他们二人箭在弦上,宁儿分明也动了情,依旧在意避子香囊。
“这可是宁儿说的,等香囊送来,宁儿可不许耍赖,要真正满足我一回。”
许承言拨开她鬓角湿发,紧锁着她泛着潮红的脸颊,浑身血液沸腾滚动不止。
他对宁儿根本没有抵抗力。
哪怕只是露水情缘,宁儿在榻上也对他动过情,他在宁儿心中的地位已胜过万人。
许承言终是败下阵怕被她厌烦,又怕自己克制不住,起身寻来衣物慢条斯理穿戴好。
又将人从锦被里拉出来穿好里衣,盯着她脸颊上还未散去的潮红,坐在身边顺着她后背长发。
“到时候自会让你回去。”
下午,太医送来药囊,青黛接手之后送至陆嘉宁面前。
陆嘉宁随手接过,低头轻嗅了下,熟悉的药香扑鼻而来,指腹抵着细软面料摩挲几下,随之丢到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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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许承言在朝堂上公然推迟程陆婚期。
朝臣中偶有传闻,陛下是因对沈氏病逝嫡女余情未了,而陆府姑娘与沈氏女长得极为相似,陛下才想将陆府姑娘留在宫中,还以明和公主之名将陆府姑娘接来宫中,久久不愿放回。
几位朝臣不动声色朝陆贞阳看了眼。
但也只是传闻罢了,如今程将军亲自护送拓拔皇子离开,短时间内定是无法完婚。
但因程将军不在京都之际,将婚期一连推迟多月,古往今来倒是闻所未闻。
镇国公暗自思索一番,上前一步,“臣启奏陛下,如今先皇已大行多月,后宫空旷良久,陛下理应择选后妃,充实后宫。”
“臣附议。”
“臣附议!”
“……”
几位朝臣纷纷上前应和。
先皇大行前,身为储君的陛下身边尚且无一人侍奉,先皇也曾多次提及此事,有意往东宫塞人,全被陛下回绝。
但如今,陛下贵为一国之君,后妃之选关乎社稷之安,岂有空置后宫之理?
许承言端坐龙椅,遥遥望向殿前众人,“众爱卿有本上奏,无事退朝!”
镇国公欲直言,王德福得到指令,尖锐声音在殿内回荡,“退朝!”
下朝后,陆贞阳走到宫门又折回,揣着一颗大胆直言的心来到宣政殿。
陛下的心思他清楚,但嘉宁一直不明不白待在皇宫,说好听点是伴公主,但朝中风向早已传出陛下对嘉宁的心思不一般。
如今陛下又钻空子推迟他们二人婚约,心思太过于明显。
片刻,王德福从宣政殿内走出,端笑拱手道:“陆将军,陛下这会乏了,将军还是请回吧。”
陆贞阳直言直语惯了,心里闷着一口气发泄不出来。
平日里陆老夫人身边有赵景叽叽喳喳,但也多次提及嘉宁。
陆贞阳多次在中间周旋,也曾多次想来将嘉宁从宫中接回,但陛下总视而不见将他堵回去。
“敢问王公公,陛下何意?”
王德福自然听得明白,端笑打岔,“陛下圣意岂是你我能揣摩的。”
“陆将军不日之后大婚,陛下言,定会送上大礼恭贺,届时陆姑娘自会回陆府,还请陆将军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