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快步走到白嘉月身边蹲下:“怎么了,是不是今天被那孩子撞了一下。”
沈淮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要不然再上楼的时候,也不会扶着她。
但白嘉月当时只是痛了一下,也没觉得多严重,便说自己没事儿。
只是没想到,被撞的地方,越来越痛了。
他们是来办案的,有正经事情。孤儿院里,虽然孩子大多懂事,但更多的是不能完全自理,需要大人协助的孩子。
也有不但不能自理,还会不时闹一下的,比如小杰这样的孩子。
吃饭的时候,工作人员光是安抚这些孩子,给他们喂饭收拾,都是很麻烦的事情了。
白嘉月实在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这一点小事,给她们增加工作量。她自己偷偷检查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大碍。
没有伤筋动骨什么的,只是单纯的撞到了栏杆,可能有一点青紫,痛一下就好了。
没想到到了晚上,更痛了。
可现在天已经黑了,大家都睡了,就更不好意思说了。
王院长今天收到了凶手可能就在身边这个可怕的消息,眼见着下午人都有点恍惚,白嘉月也不想给她再增加任何一点烦恼了。
此时,白嘉月看着沈淮蹲在自己面前,突然有点委屈。
她眨了一下眼,眼睛就红了。
被沈淮这么一问,感觉更痛了。
白嘉月眼睛一红,沈淮就慌了。
“怎么了,痛的那么厉害吗?”沈淮连忙道:“走,我们去医院。”
沈淮心里特别后悔。
不但后悔,还有点慌。
“怪我,都怪我。”沈淮手忙脚乱的:“你说不痛,我还以为真的没事儿。早知道,当时就该去医院……”
说着,沈淮就要去扶白嘉月。
但是手还没碰上,就被拍开了。
“没事儿。”
白嘉月拍了两下沈淮:“就是有点痛,不要去医院。”
医院太远了,一去一回,这一夜就去了半夜了,凶手要是趁机来了呢?那他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白嘉月虽然不是正经警员,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耽误了案子。
而且,也没到那个份上。
她只是平时被宠爱被关心习惯了,在家里要是手上划个口子,都有一堆人心肝宝贝围着心疼的。这次却默默的痛了那么久,还忍着痛吃了饭。
白嘉月越想,越觉得自己今天可真不容易,真可怜,真心酸。
所以沈淮这一哄,自然就心疼起自己来了。
说到底,她是个从没吃过苦的大小姐,没有那么多坚强勇敢的过去。
“真的不用去医院?”沈淮道:“孤儿院肯定有懂一些医护的,我去找院长,叫来给你看一下?”
白嘉月摇了摇头。
“不要大意。”沈淮继续劝:“安全第一,凶手什么时候都能抓。如果要去医院,就不要耽搁。如果真的没事儿,那我也放心。”
说着,沈淮就要起身。
白嘉月连忙拽住他。
“真没事儿,我看过了。”
沈淮皱着眉,不太相信。
“我也懂一点医护知识的,学校教过。”白嘉月说:“我看了一下,确实没有大碍。我看这里每个人都很忙,别给他们添麻烦了。”
人手还是不足,或者说,这里的孩子难带,白嘉月今天看了半天,只觉得每一个工作人员都忙的三头六臂一般,恨不得有分身技能。
自己,就别添乱了。
白嘉月死死拽着沈淮的衣服,说什么也不让他走。
沈淮想想,低声道:“背后的伤你也看不见,我也学过急救知识……要不然,我看一下?”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暧昧起来。
沈淮有点紧张。
他突然想起一个词,好像叫,小鹿乱撞。
虽然这个词听起来这么可爱,好像是形容女孩子的,但此时此刻,他觉得形容自己也是可以的。
他有一点点害怕,也不知道白嘉月会不会给他一巴掌。
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甚至都为自己挨完耳光之后,缓解尴尬气氛找好了说辞。
但是他心里又带了那么点侥幸和期盼。
白嘉月是个单纯的女孩子,但是,不是个无知无觉的傻子。这些日子自己的说的话,做的事,对邢子墨的态度,都是摆在眼前的。
她不可能毫无察觉。
沈淮认真的考虑过,他和白嘉月,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拍照,一起看电影,一起躲在屋檐下淋雨。如果白嘉月对他真的毫无好感,是一定会拒绝的。
总不能把他当做朗嘉誉,从西一类的保镖了吧?
他们之间,就缺一个契机。
一个合适的,将这些话说出口的机会。
当然,是他说。
追女孩子,就要有追女孩子的诚意和态度。
“不……不用了。”白嘉月结结巴巴的说:“真不用。”
沈淮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因为刚才蹲下来的姿势,他比坐着的白嘉月要矮一点,便抬着头,自下而上的看她。
白嘉月被看的转过脸去,错开视线,有些不敢和他对视。
“月月。”
沈淮轻声道。
“嗯。”
一声月月,比小白,这关系可要近上许多许多。
这可是官方认可的称呼。
沈淮说:“我喜欢你。”
“……”
白嘉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刻,她的腰不痛了,背也不痛了,心里像是绽开了一朵花,脸一下子红了。
沈淮微微一笑。
话,要么不说。
说,就要说明白。
“我喜欢你,你一定也有感觉吧。”沈淮说:“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被你吸引了。那时候我初到海城,突然间发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有趣又厉害的女孩子。”
沈淮低头轻轻一笑:“不瞒你说,那是我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缴了枪,我觉得自己被征服了。”
这该死的,一见钟情的感觉。
说起初见,白嘉月突然想起了什么。
“所以……你那时候总想让我去上班,是为什么?你觉得你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是有工作的?”
沈淮一下呆住了,张了张嘴,面目呆滞。
这尴尬的内情,可是真不能说。
“不,不是……”沈淮只好说:“我是真有个朋友在海城开律师事务所,我想着,要是你能去上班,我就能找机会经常过去,就能经常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