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上九点多回到寝室,许正冕正为大英pre的ppt查资料查地焦头烂额,廖炀躺在床上床帘内玩着手机。
两人均看到了他的朋友圈,许正冕笑着对他表示了恭喜。
符源拓感谢后快速换下制服拎上澡篮去洗澡,他这一晚台前台后紧张加劳累出了不少汗,再不洗觉都睡不舒服。
眼看浴池马上就要关门,他飞奔而去。
洗完澡回来已是十点十分,浴池那儿没时间吹头发,他便拿着吹风机洗漱用品去了水房。
十点半,他都撕下李贞媛从番邦进贡的珍品面膜准备上床睡觉了,发现许正冕还在做ppt,就问他完成的怎么样了。
后者的ppt明日八点之前要提交给老师,周一的课上展示。
而他不知道ppt要上交的事情,慢悠悠地和女朋友视频聊天时,还是老师在群里发消息催他才惊觉。
火急火燎地赶工了一个小时,但由于要查的文献全是外文文献,制作起来相当麻烦,所以这一个小时进展不大。
“今晚运气好两点能睡。”
“运气不好在水房干到四点。”
“你说咱这大英老师他也不早催ppt,我记得他也mei说还要交这玩ying儿啊。”
他一边打着字一边和符源拓抱怨着,在他想复制粘贴文献某一段文字时电脑突然息屏。
“哎哟我,”他敲了几下空格,又按了按开机键,“电脑咋没电了?”
“是不是没插充电线?”符源拓问道。
他闻言看了眼插排,电脑充电器插着呢啊,又看了眼电脑一侧,这端竟然没连上。
他让自己的愚蠢气的又恼火又郁闷。
“插了一半,服了。”
生气也无用,趁着还有半个小时才熄灯,现在充电还能有救。
但电脑再次开机,他:
“wc,我没保存???!!!”
他这一惊一乍的,符源拓都不知该怎么安慰了。
走近一瞧,也的确惨烈,桌面文档直接没了,他接着打开网站***也掉了。
他没有账号,就转身对床帘内寂静不语的廖炀喊道:
“炀哥,把你手机再借我用用,我连一下***。”
一句话落下,床帘内仍是无动静。
符源拓看向眼前不透明的床帘问道:
“炀哥真的在寝室吗?”
“在。”
他们宿舍只有廖炀一人以隐私为由安装了床帘,因此许正冕也不能硬是拉开,就起身敲了敲前者的床栏杆。
一阵惊慌地地动山摇,床帘被从内部拉开,廖炀靠近中间的出口看着两人问道:
“咋了,我带耳机没听见。”
许正冕焦急的重复请求:
“我电脑刚刚自己关机了,你把手机在给我用用,我连一下***。”
“哦哦,好的。”廖炀回身拿过手机给他。
许正冕接过后坐到椅子上打开手机浏览器,刚打开他的脸就变了色:
“哎↑呀↓,这咋有一个没穿上衣的外国男的??”
他非礼勿视般地把手机扔给廖炀,后者神色微不可察地尴尬一瞬,打开了正确的界面又把手机给了他。
符源拓略微瞥到了手机上的内容,但他太近视了,模糊的连男人在哪也没看见,不过似乎...
许正冕一切从头再来,廖炀这回不知是何目的没拉床帘,靠在枕头上当着两人的面玩起了游戏。
符源拓想起了徐剑的话,这个时机正好来验证心中猜想,便双手搭在许正冕的肩上半盯着他操作。
两人肢体接触之时,符源拓还刻意感觉着身后的视线,来验证猜想的正确性,但一分钟过去,却毫无异常。
就在他以为是自己多虑之际,许正冕嚷嚷道:
“哎哎哎,干啥呢,手都伸我领子里了。”
刹那间,一切清晰了。
符源拓瞬间回头对上了那一双狠毒的眼,逼得那人急忙错开视线。
“炀哥,游戏不好好打可是容易输的。”
“啊哈哈。”
“班长你在说什么呢,我一直有在好好打游戏的。”
...
合唱结束代表新生的军训也要接近尾声,大部分社团要着手准备纳新工作了。
纪管会也正式换届,群里公布了学长推选名单,符源拓的名字毫无悬念的位列其中。
后者清楚,自己的名字是沈学姐敲定的,和某个暴龙半点关系也没有。
他的社内朋友也是另一位新副会长候选张威马上发来了消息,首先是提前表达以后两人共事的开心,随后说以梁会长对他的“悉心栽培”,下一任会长不出意外也会是他的。
他没那么自大,谦虚的把这话推了回去。
或许别人眼里他与梁慎关系不错,但他自己心知肚明,这样忽冷忽热、忽重忽轻的难以启齿的身份;这样浅薄浅略、只有肉体欢愉而无精神的碰撞的连感情也算不上的感情,指不定自己哪天就被踹了,到时候关系恶化这个社团都呆不下去。
他在这一年经过每周的升旗洗礼思想站位提高不少,听了李响老师多次思想品德教育志存高远。
身在这么一个纪律严明的社团,自己的私德就无愧吗?
光鲜亮丽的躯壳下,是一颗三观跟着五官走的心。
他初步考虑有了退会的想法。
而且当了副会长,与李响老师接触的场合大大增加,自己这样的金毛,可不是每一次都有帽子挡着。
太强的个性,有时与集体的服从,很难得兼。
表率,不能成为反面典型。
此外,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在大二还在数个社团都担任要职,大一大家都是干事,进入社团也有着前辈带领操劳,但当担子落在成长为前辈的他们肩上时,忙碌于几个社团之间大概率会影响一定的学业。
他还有着学生干部职务,就更忙不过来了。
细细思量过后,尤其是秦瑶学姐还做过他的工作,说他的办事能力,她、方茹月、导员都认可,希望能多给学院奉献奉献青春,由此他决定离开纪管会。
他离开需要梁慎批准一下,就算他不批硬要离开也无妨,但自己的名字是在李响老师那里也备了一份,他不同意就得自己找李响老师亲自划掉名字。
宛若从未交集过的两人,在彼此的生活中寂静了一个朔望。
梁慎才找到新女友没多久,在认识新的美女、开始新的感情、确定新的情侣关系之后,崭新的感情占据内心全部所在,对自身的质疑,对符源拓的犹豫随即抛出九霄,做回正常情侣关系中的男朋友身份让他格外轻松。
所以当他收到后者要离开的退会请求时,心情比复杂更贴切的是烦闷,比不爽更贴切的是暴躁。
他的目的一向很明确,那就是两个人做py,单身的时候想释放了就出去做,不单身就各自过各自的。
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能被这个小金毛搞得一团乱麻,以至让情感淡漠的自己都体会到了那种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的举步维艰。
所以他既不想时常见不到符源拓,也不想时常见到符源拓。
这种矛盾的对立,本在常度之内,却因暑期的旅行徒增不少变数,影响着他后续的判断。
“慎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坐在他腿上的人担心地凑上前。
梁慎回过神来,凉薄地轻瞥自己的女朋友一眼,平淡说:
“没什么,咱俩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