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喻的爹娘刚和离不久,他爹是县城应天书院的山长楚应天,他娘薛氏刚嫁给白员外不到半年。
他爹娘都觉得愧对儿子,总想方设法的对他好。
楚应天将儿子安排在自己的书院读书,日常派人照顾他的起居。
薛氏眼看着儿子跟自己越来越离心,便对儿子说以后白家就是他的。
这不,楚喻今天就找上门了。
既然说要把白家给他,那娘自然应该先除掉白露这个眼中钉才对。
薛氏看儿子眼里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她温柔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娘自有打算,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楚喻冷哼一声,“娘是打算熬死白员外后才肯动手吗?你要让我等到七老八十吗?”
跟白家的富丽堂皇一对比,他爹的书院简直就是贫民窟。
怪不得娘要和离,原来是为了自己一人过好日子。
她心里根本就没把他这个儿子当回事。
“瞧你这话说的,咋会呢。”白夫人讪笑一声,“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白露她自然没打算放过,只不过现在还没想到好法子。
楚喻看的出了她的迟疑,直接道:“娘,你若是不行的话,就让我来吧。”
娘不是说白家的一切都是他的吗,怎么连一个小丫头都搞不定。
罢了,娘搞不定的事,他搞定就是。
白夫人见儿子信心满满的样子,试探的问:“你搞定?你知道白露一天都在干啥?”
她只知道白露在洪福酒楼,并不清楚她具体在干啥,主要是她也不关心。
楚喻摇了摇扇子道:“我知道,她在卖魔芋豆腐。”
跟她合作的人他也认识,就是集市上那个李大娘。
“魔芋?豆腐?”白夫人不明白这两样东西是怎么组合在一起的。
魔芋那东西她听说不能吃,豆腐寡淡的味道她也不喜欢。
“哈哈,这能卖出去吗?”
“能,生意还不错呢。”
白夫人一愣,这穷人的口味还真奇特,连那么难吃还有毒的东西都能吃下去,真是命贱。
见娘还在发楞,楚喻又补了一句:“洪福酒楼的生意现在已经有起色了,都是被那魔芋豆腐带起来的。”
楚喻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心里还是有些佩服白露。
一个小妮子能把酒楼搞起来,也是蛮厉害的。
“起色?能有什么起色?不过是强撑着罢了。”白夫人不信,只觉得儿子在胡说八道。
楚喻没多做解释,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薛氏又是他娘,他也懒得争辩。
他在白夫人身边坐下,捏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道:“不过娘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法子让她的生意做不下去。”
白夫人满意的看向儿子,“我儿子就是厉害。”
比那个黄毛丫头厉害多了。
楚喻被糕点噎住咳嗽了两声,白夫人慌忙拍了拍他的背,又递过一杯温水。
楚喻猛喝了几大口才顺了口气,见手里翡翠的杯子上竟然镶着金边。
心里再次感叹白家真有钱啊!
想了想,他悄声问:“娘,白员外的副印你找到了吗?”
白员外有两个印章,一个带在身边,一个留在府上。
白夫人现在管着白家的中馈,却没见到那副印。
老爷不在,且没有副印,大额的花费她做不了主。
楚休想从白家撬点钱来花花,自然没得逞。
为此,白夫人都快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了,愣是没找到那小东西。
她有些无奈道:“也不知道老爷将那东西放哪儿了,就是找不见。”
“是不是给别人了?”楚喻斜了她一眼。
心道白员外不是很宠你嘛,临走前怎么不交给你呢?
儿子的话点醒了白夫人,她喃喃道:“不会是给那个死丫头了吧?”
白员外疼爱白露是人尽皆知的事,别说一个副印了,就是天上的月亮他也愿意摘下来给他女儿。
楚喻问:“娘,你搜过她的房间吗?”
白夫人摇头,她刚开始还真没把这个白家大小姐放在眼里,自然也没进她的房间。
老夫人的房间她倒是派人悄悄搜了好几次。
楚喻啧啧两声,揶揄道:“娘,你不会跑到白家当起贤妻良母吧?真把那丫头当自己女儿了?是不是我这个儿子都要被你遗忘了?”
要不然咋不去搜她的房间呢。
娘显然是没把他的事放在心上。
白夫人拍了拍他的手,“你呀,就是爱胡说八道。”
她怎么可能放着自己的儿子不疼,去疼别人家的黄毛丫头。
丫头都是要嫁出去的赔钱货,儿子才是自己的心头肉,是能给自己养老给自己摔盆的。
“娘,我走了,我回爹那里了,你……好自为之吧。”
楚喻冷着脸,起身离开了。
他一走,白夫人深深叹了口气。
深夜,白家几个下人在白露的院子外面徘徊了很久,却半天进不去。
只因院子周围每隔几米就有人站岗把守,门口更是站着五个彪形大汉。
院子进不去,他们只能灰溜溜的回去复命。
翌日一早。
李茹茹起床后第一件事是抬头看天。
东边的鱼肚白很白很亮,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她松了口气,赶忙招呼大家装东西。
今天有22桶魔芋豆腐,其中钱老板和白露各10桶,胖婶2桶。
牛车上装了15个大桶,马车上又放了7个。
萧一山和李茹茹坐牛车,小五赶着马车带着其他人跟在后面。
今天这一趟能赚21两银子,李茹茹的心情比以往更开心。
要是天不下雨,一个月就能赚600两,那可是一笔巨款。
一笔能给自己和几个孩子养老的巨款。
一想到钱,她浑身充满了干劲。
牛车平稳的走在小路上,李茹茹兴奋的哼着小曲。
萧一山被她影响,脸上也难得挂着一丝笑意。
忽然,几个蒙面从旁边的麦地里冲了出来。
“站住!”
一声大喝,牛被吓了一跳,抬起两只前蹄来了个急刹车。
牛车差点歪倒,萧一山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局面。
他一看情况不妙,转身去拿藏在牛车上的刀子,却听到对面一个声音传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李茹茹眼皮直跳,这熟悉的台词,他们莫不是遇上……山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