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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暗黑色球体吞噬大地与森林后骤然膨胀,轰然炸裂去开,数以万计的暗色十字在强光中迸发,如死亡之花瞬间绽放,轰鸣声响彻天地却又在刹那间陷入诡异的死寂,唯有耳畔残留的嗡鸣经久不散,直到过去良久,世界才得以重新找回声音的轮廓。

仿佛是所有的时间静止了一般,被粉碎的湖水没有第一时间流淌进入缺口为其填补,而是直到最后的光芒结束,像是骤然解放一般,哗啦地涌流而去。

不仅仅是刚从山崖间挣脱出来的满头鲜血的心月狐,就连远在百米开外的,站在马路栅栏旁边观战的棱也惊的目瞪口呆,嘴巴大大所张,下巴像是要摔在地上。

“多么浑浊的气息……多么恐怖的一击啊!”

心月狐从崖壁重重跌落,砸在嶙峋的悬崖上,粘稠的鲜血浸透大衣,曾经干净的面容沾满灰土,碎发黏着血渍贴在苍白的脸上,整个人狼狈如破碎的人偶,唯有指尖还在无意识地抽搐,在碎石上划出细浅的血痕。

心月狐挣扎着撑起上身,双臂死死抠进地面碎石,瞳孔在眼眶里剧烈震颤。喉间溢出的血沫混着沙土,模糊了他紧咬的牙关,风里裹挟的铁锈味、远处岩层的细微龟裂,还有胸腔里那颗狂跳的心脏,都在昭示着某个即将破土而出的真相。

“哪怕是所有的杀招与我们站在一起,也根本不可能与之一战……”心月狐哆嗦着喃喃自语道,像是要把沉淀心中许久的愤恨一起发泄而出一样,他重重地举起拳头砸向大地,“我们……不过只是牺牲品么?”

“什么牺牲品?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呢?”

一阵强风呼啸在脸上,这不着调声音的出现彻底将心月狐眼中所剩无几的光芒驱散。

陈默瞬间将气息灌注脚腕,携万千之力狠砸心月狐太阳穴,冲击将其掀飞高空,鲜血还飞溅在他的身边,陈默就已经闪现在跟前,双手插兜,鞭腿如暴雨般密集砸落,骨骼碎裂声瞬间此起彼伏!

随着最后的一记重拳挥出,心月狐如流星划破夜空,撞穿树林中一棵棵大树,直至被一棵粗壮树干猛地截停,瘫软在地。

“噗啊……”宛若壮观的喷泉,心月狐再也无法控制不住鲜血的喷涌,一股脑儿地从口中倾泻而出,伤痕与血迹遍布他的全身,气息也低落至极点,奄奄一息的模样已然失去了所有的战意。

陈默闪身来到心月狐的面前,双手依旧插在兜里,高高在上的姿态尽数将他王者的威压展现。他步步逼近苟延残喘的心月狐,微笑依旧,体内的气息却渐渐平息。

他的右手再次化为手枪的模样纸着心月狐的鼻梁,轻声道:“结束了。”

“呵呵……”不知是在嘲讽自己的狼狈,还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心月狐苦涩的笑声轻飘飘地响起,他咳出一滩鲜血,苦笑着说道,“动手吧……我甘拜下风……”

“竟然会天真地以为自己有着可以与你一战的能力……还真是……自作自受。”

他缓缓垂下头,颈间破碎的衣领下露出骇人的伤口,血肉翻卷着嵌进凹陷的树干,宛如被钉在刑架上的困兽,指尖无力地划过粗糙的树皮,他不再挣扎,任由温热的血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在泥土里洇开暗色的花,像是对命运最后的妥协。

突然间,一股无比低微的气息闯入二人的感知之间,借着树叶缝隙间残落铺洒的月光,一个瘦弱的身影迅速地在树林间闪烁而过,在明暗交错的树影间时隐时现,只留下一个转瞬即逝的轮廓。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哥哥!”

心月狐心脏骤缩——那个身着蓝色校服的小女孩,脸上还带着七分稚嫩,此刻却张开双臂,满脸惊恐地将他护在身后。

她单薄的肩膀微微发颤,校服裙摆被风掀起一角,却像生出了铠甲般的勇气,用小小的身躯筑成一道脆弱却坚定的屏障。

“邵……邵语……”心月狐拼尽全力想要抬起手去拉扯那个女孩的小手,在平时里甚至可以单手将小女孩提起的他在眼下却连触碰她小手的力气都没有,他咬紧牙关,说道,“快走……你不该来这里的……”

“我不要!我不要你死!”林邵语猛地转动脑袋拒绝了心月狐,她的眼中闪动着如同这天空星辰般美丽的泪光,瞪着她那满是惧怕的眼神,坚定不移地盯住眼前这个将自己兄长击溃的男人,呐喊道,“不要伤害我的哥哥!”

她的身影刚落,一道残破轮廓便从侧旁树林撞出,正是那头曾握着砍刀的玩偶熊,此刻它甩落了唯一的武器,残破的身躯露出破裂的棉絮,却仍用开裂的双臂圈住小女孩,将她死死地守护在自己的身后。

“哈?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这么跟我说话?”陈默抽出双手插在腰间,弯下腰,探出脸,去绕过玩偶熊与这个矮自己半个身高的小女孩对视,不满地说道,“你的哥哥刚才可是想要我的命哎,你却让我放过他?你是在跟我开什么玩笑么?”

“我……我……”渐渐的,林邵语呜咽起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滚出。

她好像也知道自己没有说服陈默的理由,只能紧紧地将自己的嘴唇咬住,一个劲地沉默,一个劲地流泪,肩头微微地颤抖着,就像是在狂风暴雨间没有任何依靠的幼鸟,拼死护住它身后最后的归宿。

“要我放过他,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陈默淡笑道,“面对一个试图杀死我的男人,你要拿出什么样的理由来说服我呢?”

林邵语眼中骤然亮起微光,仿佛溺水者抓住浮木一样,她哽咽着辩白,破碎的声线里裹着哭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不只是哥哥,更是她在这世间最后的锚点,哪怕明知辩白苍白,也必须用尽全力守护。

“我哥哥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一个人……哪怕我不是他的亲妹妹……他也……他也会倾尽全力地对我好……”

“邵语……”像是触及了什么不可诉说的秘密,心月狐如被踩到尾巴的困兽,浑身肌肉骤然绷紧起来,再一次地抬起手想要去拦林邵语,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却在触及女孩小手的瞬间猛地蜷起,“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