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结连理 > 第148章 针锋相对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林淑清被长姐震慑住了,整个人彻底的安生了。

林淑玉见状,让人拿了煮熟的鸡蛋和膏药来。

双管齐下,到了傍晚时分,林淑清的脸终于消了肿。只需往脸上略施一些薄粉,若不凑近了看,谁也看不出这张脸被狠狠的扇了两巴掌。

夜幕降临时,长安候夫人终于苏醒过来。

她让两个女儿陪着用了膳,随即就叮嘱淑玉将淑清送回荣国公府去。

林淑玉顿了一顿,正想与母亲说,要不再等等,指不定稍后妹夫会亲自来接?

可这话都没说出口,外边刘妈妈就匆匆进来说,“刚才宫里来了内监,宣召姑爷进宫去了。”

屋内人顿时都安静下来,片刻后,长安候夫人再次开口说,“姑爷这时候进了宫,今天晚上指定没时间来接淑清了。淑玉啊,你送送淑清吧。”

“唉,我知道了娘。”

林淑清乖觉的走在姐姐身侧,一路上,姐妹俩颇为安静。安静到从上了车开始,就一句话没有说。

还是等马车停在了荣国公府门口,林淑玉目送着妹妹下了马车,这才掀开了车窗帘子,亲昵的说,“天太晚了,姐姐就不进去坐了。清儿你快回去吧,待下次有时间,姐姐再邀你一起出去玩儿。届时再把你府里的嫂嫂呵妹妹都带上,咱们去赏梅花去。”

林淑清拉着脸,不情不愿的跟着做戏,“好,我都知道了,姐姐你快回去吧,不然姐夫要来找人了。”

“我这就走了。”

……

林淑清回了府里后,径直往自己的晚香堂去了。

她没有让丫鬟去文华苑说一声,更没有亲自过去告知婆母。

她像是个完全不懂这些礼仪,也像是完全不将这些规矩放在眼里,只这般任性妄为,肆无忌惮。

世子夫人听说了此事后,忍不住摇摇头,说,“母亲就是太慈悲了。”

而小冯氏听闻了这件事,也不过是低叹一声,“随她去吧。”

对这件事声音最大的,竟是荣国公。

国公爷冷呵几声,难得对小辈口出恶言,“我且看她能作到何时!”

……

夜深了,林淑清所住的晚香堂早早熄了灯。

然而,除了她之外,这府里不管是小冯氏的文华苑,亦或是世子夫妻的临风居,再不济就是三爷陈宴淮,四姑娘陈宴汐的住所,却都依旧灯火通明。

大家都在等着陈宴洲从宫里回来。

虽然天子傍晚才召,陈宴洲今晚回府的可能性不大。但到底是血脉至亲的骨肉亲人,他们都提着心,不看着他回府,终究是不放心。

终于,到了宵禁时分,宫里也落钥了,陈宴洲还没有从宫里出来,那今晚指定是不能回府了。

如此,荣国公到底是让人熄了灯,拉了小冯氏歇息去了。

等文华苑变成一片漆黑,临风居与陈宴淮、陈宴汐的住所,才依次熄了灯,众人这才休息去了。

……

京中的是是非非繁杂闹心,此时已经走到乾州的云莺,心情却还算舒畅。

因昨晚上下雪,他们在驿站耽搁了一晚。

但翌日起来,雪却早早停了。加之那晚雪下的不大,地面上不过巴掌厚一层雪,是以,到了这一天,一行人又开始赶路。

不过到底是因为下过雪,路有点难行,今天他们只走了五六十里,便在路过的驿站停了下来。

越是靠近京城,驿站修的就越阔朗严谨。

到如今,不仅有楼层可供选择,甚至还有了单独的小院供他们居住。

墨雪一听说空出来了一个小院,赶紧多给了一份银钱,把小院定了下来。

小院中竟还烧了地龙,在外边冰天雪地的时候,屋内却暖意融融。

云莺不用再受冻,外加这院子的仆妇主动提来了热水。她心思蠢蠢欲动,到底是洗了个热水澡。

等清洗完毕,从净室中出来,云莺感觉身子骨都轻了两斤。

这一路来,鉴于条件有限,外加天冷的厉害,她都没仔细清洗过。日常也多是端盆热水在房间中擦一擦。就这,她也担心住在隔壁房间的二爷会听到什么动静,所以她的动作也放的很小很小。

动作那么拘束,想也知道擦身也擦的不痛快。

算一算从云归县出发到现在,都将近二十天了。二十天才洗了这么一个痛快淋漓的澡,云莺感觉身上的不适全都消失,身体前所未有的轻快。

洗完了澡,云莺躺在暖意融融的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

原以为今天会睡个好觉,却不料,云莺半夜里在噩梦中惊醒。

她喘着粗气,双手趴在膝盖上,满腹思绪的想事情。

她梦见林淑清了。

高高在上的长安候府三姑娘,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眼里都是轻蔑与鄙夷。她说:“二爷能把你带进京,显而易见对你的伺候很满意。你仔细给我说说,你晚上都是怎么伺候二爷的。”

那种被羞辱的感觉,手指刮擦在面颊上的痛感,以及言语间的讽刺与刁难,刺的云莺瞳孔收缩,整个人宛若经历了风吹雨打的蹂躏一般,崩溃的落下泪来。

她待要辩解。

可她能辩解什么呢?

是二爷没带她回京,还是她没伺候二爷?

虽然此伺候和彼伺候,完全不是一件事,但又有什么区别呢?

总归他们的行为已经越了界,那就无妨碍别人说伺候一词。

这不是早在她的预料中么?

早在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一次又一次为二爷心软,一次又一次“无视”他的靠近时,她不就预见了这样的场面了?

她不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么?

怎么现在又要退缩,又要迟疑,又要回避?

云莺想了什么,没人知道。

只是又两天,马车将要进入京城地界时,云莺唤住了墨雪,“我不想进京了,我想在京郊的寺庙落脚。你给我找个清净的地方,送我过去住些时间,这样可好?”

墨雪万万没想到,安生了一路的云莺,竟在入京前夕,给了他这么一棒子。

去寺庙落脚,云莺怎么想出这个主意来的?

她不进京,难不成是避着进入荣国公府,不想面对林淑清?

墨雪换在云莺的角度想想,若他是云莺,她也不想去正室夫人跟前做小伏低。

墨雪自认为看透了云莺的想法,但是,把云莺送到寺庙去,这也不是他能做主决定的事情。

墨雪为难说,“二爷离开时说,回头让我把你安好无损的交到他手里。”

“那之后呢?二爷能像是在云归县那样,依旧将我安置在前院么?即便二爷愿意,想来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也不会允许二爷如此没有规矩。我若是进了国公府,我便只能去二夫人跟前去服侍……墨雪,我不想。”

墨雪看云莺面色平静的垂着首,一双手却不住的绞着手中的帕子,眼瞅着将一张好好的帕子绞的皱巴巴的。

而她本就素白的一张脸,此时更是惨白的厉害,她眼下更是有着浓浓一层青黑。

这是因为此事,昨晚没睡着吧?

墨雪见状,默了默,到底是说,“我飞鸽传书给二爷吧,要是二爷同意了,我就把你送到灵惠寺去。”

“好。”

其实云莺更想说,不用去信问二爷,这件事二爷应该会尊重她的意见。

但想了想,云莺到底没多言。

只是这一晚住宿时,云莺就让人这么住下了。

她是铁了心要去寺庙的,若是二爷不同意……那她干脆不走了,她今年就在这驿站过得了。

云莺的这些盘算,二爷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被召进宫之后,在宫里待了一个晚上,直到翌日一早,才被陛下放出宫。

与帝王秉烛夜谈一整晚,二爷一直提着心神,加之此前一直忙着赶路,确实也没正经休息过,以至于翌日出了宫门时,二爷面上免不得带上几分疲色。

好在,一出宫门口,二爷就看见了自家的马车。

这是好事儿,坏事儿是,荣国公府的马车停的有些远,而因为今天是封印的日子,算是小朝会,四品以上官员都要上朝,以至于宫门口挤挤挨挨,到处都是官员。

陈宴洲曾高中状元,被陛下点为翰林院修撰,此为正六品,勉强够格参加大朝会。

加上他为荣国公府嫡次子,这两个身份加持之下,他在朝廷中也不是无名之辈。

更有他为佟阁老陈情,被陛下贬去云归县,朝上的官员虽觉得此子年少意气,但细思又觉得此人忠直仁孝。

也因此,不管是清流还是权贵,俱都对他印象不错。此番看见他从宫里出来,免不得要拉着问道几句。

这些都是四品官员,是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陈宴洲虽不卑不亢,但被拉住询问问题,自然也是走不了的。

最后还是荣国公过来了,才替儿子解了围。又有长安候听到音走到这里,要与爱婿说几句话,陈宴洲更出不去人窝了。

最后还是朝会的时间逼近了,长安候才放他离开。

但临分开之前,长安候也是殷切的叮嘱自己的女婿,“得空就与淑清一起到家来。过了今日,我也得了空,咱们翁婿一道喝几杯。”

没等陈宴洲应下,长安候就被荣国公拉走了。

两人政见不合,长安候努力摆脱了亲家公。之后一甩袖子,大步先离开。

荣国公见状,哼笑一声。今天让你狂,且看你明天还狂不狂的起来。

陈宴洲出了人流,上了马车,马车启动,朝荣国公府而去。

结果才走到朱雀街上,就听到前边几十骑人马狂奔而来。

朝廷有明确御令,除有紧急军政事务外,任何人不得在朱雀大街上驭马急驶。

也不知这是何人,竟敢如此无视朝廷政令。

陈宴洲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夏侯仪”三个字却陡然从脑海深处跃了出来。

陈宴洲当即掀开了车窗帘子,并喊了一声,“停车。”

驾车的随雨赶紧勒停了马车,正想问二爷,可有什么吩咐。结果正朝这边奔跑而来的骏马也在此刻陡然被人勒停。

马蹄高高抬起,马儿长嘶一声,骏马的鬃毛在细细密密的阳光下,闪闪发亮。仔细看,甚至还能看到马儿身上晶莹闪光的汗水。

再看马身上一身彪悍、面容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男子,可不正是那夏侯仪。

夏侯仪看向二爷,二爷也看向他。

无声的默契中,夏侯仪陡然挑起眉头,“巧了不是,我这才刚回京,就遇到你了。”

“世子命大,那么些人追杀,也动不了你一根汗毛。”

“好说好说,归根结底还是他们太差劲了。用来用去只有刺杀、下毒那两招,我已经免疫了。若是他们换个新鲜的,比如用个美人计什么的,指不定我还会中计。”

“世子既有此意,下次可定要与幕后之人沟通沟通。那幕后之人知晓你的心意,指定没有不满足你的”

夏侯仪哈哈笑起来,他丝毫不意外他已经知晓了此事。毕竟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事发后墨雪会写信来告知陈宴洲,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只是陈宴洲的阴阳怪气,比他以为的还要厉害一些,这倒是让人挺想发笑。

“我就说你要急了,你还真急了。陈宴洲啊陈宴洲,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情种呢?你说你回京述职,你还带着个美妾同行,你办出这样打脸的事儿,你那原配发妻知道吗?长安候府诸人知道么?”

“世子管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唉,你这话说的,咱们到底从小一起长大。虽没成为好友,但怎么也是相识一场。我还准备回京与你一道吃酒呢,结果你话说的如此绝情。陈宴洲啊,你这可有些不像话。”

“像话的都被世子您剥皮抽筋丢去喂狗了,我还是不像话的好。时间紧急,世子还是先进宫复命吧,恕不远送。随雨,启程回府。”

“这就走。”

随雨笑嘻嘻冲夏侯仪拱了拱手,“世子爷,我们二爷昨晚面君,今日一早才刚从宫里出来。这厢我就先带二爷回府了,世子您也走好。”

夏侯仪哼笑两声,拍马直接从他们身边闯了过去。

夏侯仪一走,他身后那几十个侍卫也都紧随过去。一时间好似一阵狂风刮过,把马车的车帘都刮得东倒西歪。

更有许多泥点子和未化的雪花扑洒过来,正好溅到随雨头脸上。

随雨“呸呸呸”几声,将嘴边的泥土都吐干净,才嘀嘀咕咕的驾车回荣国公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