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提比略,是人鱼族这一任的巫师。我们人鱼族虽然战斗力强大,有南海霸主的称谓,却只有千余年的寿命。比之精灵族与龙族上万年甚至上百万年的寿命而言,实在相差甚远。
我很不服气,分明我们人鱼族也不差啊,怎么就不能多活了几千年呢!海底一些长寿的巨兽也能活个千年呢,他们人鱼族好歹也是智慧种族啊!
我爱好研究咒术,有一天突发奇想,或许他们人鱼族能不能利用咒术来延长寿命呢?
说干就干,正好上一任的巫师留下了很多原材料与史料,我便开始研究了起来
为什么这个研究,我从两百多岁一直研究到八百多岁,只是这六百多年的时间都是一无所获。
我不得不承认,寿命就是神明在创造他们的时候,已经确定的东西,他们改变不了。
我有些想要放弃了。
不过,某天,我无意间想到人鱼族史料里记载过的,关于死亡之川源头的传说。
若是能去到神明居住过的地方,或许能有所突破也说不定呢。
本来只是一个荒谬的想法,毕竟那里有多危险没有那个种族是不知道。
不过,我后来越想越觉得可行,到了后来实在是太想去了。
我做好的万全的准备,将自己所有的知识都教导给了下一任巫师的候选人,一意孤行,要去那源头瞧一瞧。
死亡之川是一道自然的分界线,它不仅隔绝了精灵族、人族和兽人族的领地,更以其湍急的水流和冰冷的河水,成为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这条河流源自极北之地,携带着冰川的寒气,一路向南奔腾,最终汇入波涛汹涌的南海。
我即便不是人鱼族最强的勇士,也好歹是海洋中的霸主,决定从入海口开始,逆流而上,直奔极北之地而去。
河水冰冷刺骨,仿佛连我的灵魂都能冻结。
河底的岩石崎岖不平,尖锐的棱角不时地磨擦着我的尾巴,带来一阵阵疼痛。但人鱼族的鳞片坚硬如铁,保护我免受重伤。尽管如此,每一次与岩石的碰撞都让我感到疲惫,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免被水流卷走。
死亡之川的上游是最为危险的地方,那里的水流更加湍急,水温更低,仿佛连时间都能冻结。
我在这片水域中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考验,每一次都感觉自己即将被死神带走,但最终都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神明的庇佑,侥幸生还。
越是接近源头的地方,两岸的山崖越是低矮了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我寻了一处安全的山崖上了岸。
人鱼的咒术能让我伪装成人族的模样,这般即便我偶遇了人族,也不会太引起人族的怀疑,况且我不能让其他种族知道人鱼族离开水之后的秘密。
我裹着披风一路沿着死亡之川,行走在极北的雪山之中。
却不想,还真在途中遇到了人族。
那是一行四人,两个巫师打扮的人挡在了两个青年之前,似乎是他们的保镖。那两个青年人明显身份地位更高,衣着也更加体面,即便此地距离人族领地已有几百公里远了,也是吃穿不愁的模样。
年长一些的青年似乎是接收到了来自身边金发青年的眼神示意,主动与我打招呼道:“您好,我叫维克多·达里乌斯,是来自塞拉菲斯的一名贵族,身边是我的友人,我们准备去往死亡之川的源头探险,不知道您是从何而来,怎么穿过之前的险地的。”
我无意与他们深交,人族都是狡猾、诡计多端的,我只道:“侥幸活下来罢了。”
那两个年轻的贵族似乎有意让我同行,我不知道他们为何这么热情,但是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以后难免还是会撞见,不如一起走还能将危险放在眼皮子底下。我就同意了。
我们一路向北,翻越了不知几座雪山,此处已经少有太阳了,应该又一个月过去了,终于走到了死亡之川的源头。
人人都道那里是一块禁地,有进无出。
不过,既然已经花了八个月的时间来到这里了,我自然不会退缩,毅然决然走上走去。
禁地位于一座巍峨的雪山之巅,这座山的山峰高耸入云,云层仿佛是天地之间的一道屏障,将温暖与寒冷、生命与死亡划分开来。
山顶常年被厚重的云层笼罩,阳光难以穿透,只有偶尔几束光线透过云层的缝隙,照亮了山巅的雪。
那几个人族只是犹豫了片刻之后,也跟着我上了山,我不在乎,关于我所想要的答案就在眼前了,他们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那个年轻些的贵族已经顾不上矜持了,攀登的速度很快,神情十分记得的样子,几乎要抢在我之前穿越云层。
在禁地之内具体经历了什么,就不多细讲了。
总归我并没有找到延长人鱼族寿命的方法,倒是那两个人类贵族似乎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欢呼雀跃得很,将书架弄的一团乱。
我也看过那些书,觉得都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完成的咒术。
总而言之是人族极难掌握的东西,我便没有再管他们。
原本以为大家会相安无事下去,直到离开禁地的。
不料我在下山过程中,他们其中一个巫师靠近了我,伸手想要把我推入死亡之川。
我离开水之后确实是太过柔弱了,当时的情况也来不及施展咒术自救。
我抱着要死一起死的想法,拽着那个巫师一起跌入了死亡之川。
在落入川流之前,我被岸边的岩石打晕,随后陷入昏迷。
也幸好自己是人鱼,不用担心溺水的问题,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好处在两个岩石之间的缝隙里,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待到我探出水面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遗忘山脉与风之谷的附近了,算了算时间,估摸着自己晕了有一周了。
我没有在附近发现那个巫师的踪迹,想着他或许也活不了了,毕竟死亡之川一直是人族无法穿越的地方。
我当时心里只有侥幸,自己的运气是有多好才能在这一路上活下来的。
同样,人族的行为也让我也对其印象跌入了谷底,我们分明没有冲突,连矛盾都不曾有,人族就能没有心理负担得暗害“同族”,何等的荒谬。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我终于回到了人鱼族的族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许是身体已经在逐渐进入老年的状态,我将将一百年才将一些暗伤养好。
今天,奥西娜来找我,提到了一个种族----半兽人,一个一百年前才诞生的智慧种族。
我算算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与他们离开禁地几乎是同一个时间。
大陆万万年不曾出现新的智慧种族了,偏偏在我们进出禁地的时候诞生了。这一定不是巧合。
而且,我并不觉得以人族的巫师的水平,能够掌握诅咒整个种族的咒术,那般世界岂不是要乱套了。
不知为何,我想到了当时和我一起跌落死亡之川的巫师。
莫非他还活着?带着禁地内的东西。
若是禁地里的那些咒术,或许是有可能的,我突然有些后悔,当时应该阻止那些人族的。
随后,奥西娜还和我说了一些精灵族与人鱼族近百年相似的状态,我警觉起来。
那些人族一定从禁地里带出了不得了的东西出来!我笃信。
我应该只有一百多年能活了,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解决这件事情,弥补自己当时犯下的错。
人族接连向精灵族、人鱼族还有半兽人施压,所图一定很大,世界未来会有动荡也不一定。
等到奥西娜离开之后,我游上海面,今晚的星星明亮,月亮高悬。
我看着闪烁的星空,试图读懂世界的警告。
天宇中,火星与土星的不利相位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困境。
但在这逆境之中,金星的光芒透露出希望,预示着救星的出现。
在危难时刻,一位意想不到的援助者将伸出援手,帮助他化解危机。
那个援助者应该已经出现了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