瑥羽如玉般的耳垂红的像是要滴血。
滚烫的灼意将他煎熬得几近昏昏。
正羞涩难耐之时,忽然腿内侧的软肉被一股狠劲拧了。
他哭过的嗓音不复往昔的泠泠清泉似的悦耳,带着些沙哑。
捏紧了被子,没能掩住一声带着哭腔、满含痛楚的“嗯哼……”
瑥羽漂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泪幕,委屈极了,“我哪又错了……疼……”
又是一阵钻心的拧疼,他受不住了想躲。
“啊哼……是您说过想要这般……”
话还没说完,就急促的大口呼吸,像是被拿住了七寸。
也不躲了,一动不敢动。
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湿,下意识的瑟缩,“别……不要……”
眼神像被猎人追捕的小鹿一样可怜。
楚乐仪不理会他的无助,“别?不要?这当口知道求饶了,方才是谁自告奋勇的?”
瑥羽仰着脖子,眼尾的红像是被霜打的海棠。
带着江南水乡的袅袅水汽,“是瑥羽……”
她问,“一会比拧你还要疼百倍。你可能受得住?”
瑥羽把脸彻底埋进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微弱,嗡嗡,
视死如归般的可怜声调,“……嗯……殿下罚吧……只要殿下能解气……”
楚乐仪心说他根本没准备好。
虽然两人嬉戏时,她有过肆意大胆的言语挑弄他,那也只不过是看他惊恐又羞涩的模样,好玩极了。
故意的。
至于要不要做他说的消遣,她又是否会觉得尽兴,她根本没概念。
她只清楚一点,那样可能会伤了他的身子。
现在瑥羽养着伤,总不能又叫大夫来看新伤吧。
而且伤的地方还那么……
总之,她还要些脸,并不是那么荒淫无道,逮着在养伤的人就……
她从被子里抽出手,来把东西放回盒子。
将瑥羽的被子边沿压了压,盖住缝隙。
命令他,“脸露出来。”
被子里动了动,犹犹豫豫的半晌,他才缓缓将一张又美又哭的极惨的脸露出来。
他抿着唇,怯生生的看向她。
小心翼翼又惶恐。
微喘着气,明明是劫后余生的轻松,却还问,“殿下怎么不罚了?”
下意识的讨好顺从。
楚乐仪起身,手搭在抽屉的铜制拉环上拉开,把盒子放回原来的抽屉里。
“咔哒”一声,铜拉环碰在抽屉的声音。
放好坐回榻边,“我看你这里也疼,那里也疼,就是头不疼。”
瑥羽被拆穿,毫无撒谎的愧意,“瑥羽心里头,可疼了……”
楚乐仪睨着他,没好气,果真是骗她,这厮根本不头疼。
“拧几下就不疼了,把心也露出来,我给你治治。”
瑥羽回想着方才皮肉上的揪痛,双腿一紧。
可公主都发话了,怎能不从。
他露出半边身子,拉开衣襟,“殿下且省着点力,别太累了……唔……”
“我看看这心口……还疼不疼了?”楚乐仪真起了罚他的意头。
瑥羽破口而出的就是“好疼。”
她威胁道,“疼?这是没治好,治好了就不疼了。”
手下的力量不弱。
瑥羽徘徊在要把痛楚说出来和不说出来之间。
说疼,公主会说没治好,继续让他疼。
说不疼,万一公主不够解气。
想明白了这件事,他干脆放开了自己的痛吟,哭唧唧的喘着气。
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茫然的没了骨头。
这番样子更激起了楚乐仪的破坏欲,眼看着揪的地方跟他的浅粉色伤痕一样红,才罢手。
罢手之后还不忘施恩安抚一小下,“真是个小可怜。”
瑥羽迷蒙的呜咽着又接下这个称呼,细数着,公主给他很多称呼。
这算不算喜欢的一种呢?
他满心柔软,疼也不像是疼了,像是她赐予他的喜欢。
她说,即使叫了他夫君,也不是愿意与他定终身的意思。
她说,定了终身的人,也有可能会分开。
她说,即便他认定了她,她也还没认定他。
这种随时会失去的感觉,叫他惶恐至极,然而他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只有她现在给的接触那么真切,是他们彼此相连结的证明。
“还要……”瑥羽拉着她的衣袖往自己身上带,“要……”
胳膊、胸膛都被拧过了,如果公主无从下手,他愿意从那些疼过的位置上开始,再疼一遍。
楚乐仪偏不听他的,反正她已经爽完了,“不给,我怕你爽。”
爽?公主给他报仇的时候,问过他这个字。
爽就是极为舒畅的意思,他现在不能舒畅,他只能痛,才能让她解气。
瑥羽懵懂,小心的松开了手。
不再要了。
“殿下怎么把盒子放回去了?是哪里不合您心意?”瑥羽藏在被子里的那只手,无意识的抓紧了寝单。
“哪哪都不合我心意。”
他想到自己腿上的疤痕,“是……是瑥羽的身子不合您心意了,还是……还是那物件不合您心意?”
“你不合我心意,病病弱弱的一点都不好玩,不禁造。”
他倏忽紧张,“我好好用药,定会把身子养的强健些,殿下信我,不出……不出半月,我就能全好了……到时,殿下想怎么造,都可以。”
“你惯会撒谎,我都不知道信你哪一句。”
他急的坐起来,轻轻端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磨蹭,“绝不撒谎,殿下,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衣衫松垮,红痕交错。
楚乐仪压制着自己的眼睛……
算了压制不住,太有料又太凄惨,难顶。
鬼使神差的戳了戳他的腰说,“这里该挂一圈精致的细金银链子,坠上小小的像繁星似的宝石,动起来一晃一晃的,才好看。”
瑥羽一字一句的接收这段话语,脑海中想象着情景。
公主要他打扮打扮?
他认真问,“您想看什么颜色的宝石?”
楚乐仪点起了菜,“珠光白一套,石榴色一套,丁香紫一套,黛蓝一套……”
“先这些吧,样式不能重复,搭配不能俗气,雅致一些。”
瑥羽忙不迭点点头,他生怕公主对他无所要求,那他就没有机会。
只要公主有要求,他就觉得自己是有用的。
亮晶晶的水洗过的眼睛望向她,“殿下还喜欢瑥羽怎么打扮?您多说一些,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