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要跑啊?”沐妙儿吃惊的叫了一声。
许双柳哑然失笑,“没有,就是说说而已,其实我是对相离有信心,你放心吧。”
顿了顿又道:“这样,再有找你走后门的,你把银子全收着,不用客气。”
沐妙儿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很快便反应过来,撇了撇嘴道:“收了人家的钱不办事是不是,你说说你有多坏啊。”
许双柳被她的脑补逗得发笑,“你想什么你,你收了钱就要把人送进宫啊。”
沐妙儿顿时愣住了,“你是真不想过舒心日子了是吧?”
许双柳无所谓的笑笑,“我就是为了我的舒心日子才让你这么做的。”
沐妙儿觉得自己脑子已经要被许双柳绕爆了,可看着许双柳意味不明的眼神,不敢再多说什么。
不出三日,沐妙儿果然带着姑娘进了宫。
女子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长得倒是灵秀,见了许双柳跪下便磕头,声音温温柔柔的道:“民女是京兆尹府荣季家的女儿荣香儿,拜见皇后娘娘。”
许双柳淡漠而疏离的看着她,语气还算平和,“起吧,上前来给本宫瞧瞧。”
女孩想是在家里被大人教过,挤守规矩的道:“民女蒲柳之姿不敢冒犯皇后天颜,民女跪行就是。”
说着,便跪着用膝盖行至许双柳面前,微微抬起头,可眼睛却始终看着地下。
许双柳打量了一下她的容貌,“嗯,倒是个清丽的。”
她让沐妙儿坐下,自己则拿起葡萄吃了一口,道:“你父亲叫你进宫是做什么来的?”
女孩羞赧的垂下头,口中不紧不慢的道:“父亲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天下女子的典范,让民女进宫来瞻仰娘娘风范。”
许双柳不动声色的嗤笑了一声,随即一挥手道:“行,你现在瞻仰完了,出宫吧。”
女孩没想到许双柳会在这等着她,顿时窘迫的烧红了脸,期期艾艾的小声道:“民女、民女还想留在皇后身边多受熏陶,若是可以的话,请皇后娘娘指点几句,便是民女一辈子也受用不尽的。”
许双柳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端着腔道:“可是本宫这里没有你的位置啊。”
女孩急迫的往前膝行了两步,“民女愿意给娘娘做丫鬟,洒扫洗衣贴身伺候。”
许双柳一瞟旁边的嫣红,意有所指的道:“嫣红,她要抢你的活呢。”
嫣红四平八稳的道:“奴婢是从小便跟着皇后的,皇后什么指派奴婢毫无怨言,只不过皇后娘娘的脾气秉性奴才也算了解一二,冒然让新人伺候怕是用不惯。”
女孩刚想\/插\/话,嫣红又抢先道:“而起娘娘现在还怀着孕,皇上是最看重娘娘和子嗣的,万一伺候不周不知道荣姑娘能不能担待的起这样的责任。”
许双柳淡淡的看着荣香儿,“你都听到了?”
女孩被嫣红一通夹枪带棒的话说的又是窘迫又是着急,急忙磕头道:“民女不指望能在娘娘身边伺候,哪怕是给娘娘做个粗使丫头也是求也求不来的好福气啊。”
许双柳嗤笑一声,明知故问的道:“你堂堂京兆尹府的小姐,居然舍得进宫来给本宫做粗使丫头吗?”
她不等荣香儿解释便继续说:“既然你如此有诚心,那本宫这还真有个活计。辛者库最近死了两个妄图接近皇上的奴婢,现下那里正缺人,姑娘若是想留在宫里就去那报道吧。”
女孩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磕磕巴巴的道:“辛、辛者库?”
沐妙儿冷眼旁观道现在脸上才算露出了笑模样,“怎么?不是说愿意给皇后娘娘当粗使丫头么?去辛者库刷恭桶就是最粗使的活了,你和你父亲千求万求,现在求来了还不愿意?”
女孩立马就哭了出来,“民女愿意。”
这一声愿意说的不甘的颤抖,让人听了都心里泛酸。
沐妙儿落井下石的笑道:“那今儿回禀了你父亲,明儿就可以进宫了,下去吧。”
女孩早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都白了,哪里还有心思耗在这里等秦相离,赶紧匆匆退出宫去。
沐妙儿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拍着手的笑道:“哎呀,恶人自有恶人磨,看她们还敢不敢窥视后宫。”
许双柳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没听过越挫越勇吗,总有不怕死的要冲水晶,不过……”
她冷笑一声,“让他们冲,越热闹越好。”
说着,又问:“让你们记的帐可记下了?”
沐妙儿点头道:“记下了,济安说你这招好,有利于永绝后患。”
秦相离回宫时许双柳把这件事当成笑话同他讲了一番,秦相离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调皮。”
随即又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许双柳翻了个白眼,“都这么久的夫妻了,我还能猜不透你的心思吗?”
秦相离摸着她圆圆的肚子温声道:“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第二日,另一则传言又沸腾而起。
传闻京兆尹府的小女儿很得皇后娘娘喜爱,特意招进宫中叙了好一会子的话,容香儿出宫的时候有宫人看见她含着泪离开,想是皇后娘娘的仁德已经让她感动的五体投地。
这不过是一则寻常见闻,若是平日里怕是连被人提起的资格都没有。
可如今选妃子入宫的风声正紧,这个时候传出这样的传言就不得不让人们多想了。
那京兆尹府的女儿有不少京中达官贵人家眷的闺蜜,都知道这容香儿看着清秀可人,实则极其调皮,寻常不会哭的。
可她竟然从宫中哭着出来,那唯一的可能便是皇后属意于她,想叫她进宫了为妃了。
这样的猜测一起,传言也越来越多,有鼻子有眼的说的像是真真见过一般。
霎时间京城谣言满天飞,京兆尹府想靠女儿更进一步的传言也甚嚣尘上。
而早已经被传的如同铁板钉钉一般的吏部尚书家嫡女之事也呼声四起,慢慢的两方居然产生了对立的局势。
没过两日,风声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