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姐咋了？”来汇报工作的徐佳薇不解道，“周总？”
看我也在发呆，徐佳薇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什么事？”
我回过神看向徐佳薇。
“给研发部门的奖金表做好了，您过目。”
老张的奖金最高，四十七万。
“还行，就这么做吧。”我扫了一眼就草草签字。
看出我情绪不高，心情不悦，徐佳薇没敢多留，迅速撤退，走到办公室门口，又忍不住转过头来对我说：“周总，我看李鸢姐挺生气的，我很少见她那张脸那么难看。”
我挑眉。
李鸢是气急了，要不然不会这么一言不发地离开。
这一走，估计不会回来了。
我当着她的面儿承认对苏清浅余情未了，李鸢又怎么能接受。
我和李鸢的感情纠葛没有理清楚，郑晓博的好消息就到了。
一开始就是王炸。
我怎么也没想到郑晓博选择的是自爆的方式。
一则华兴集团内部股东大会的视频在网络上疯传。
郑晓博举着录音笔在股东大会上播放，他身后站着的都是跟随姜心流已久的研发和产品团队的成员。
这些人肯站出来，也知道这则视频会在网络上掀起怎样的腥风巨浪，但是他们还是选择支持他们的伯乐。
录音笔的内容经过了变声处理，但是关乎刘花儿事情的始末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股东大会上的人脸色各异。
那些老股东不耐烦的表情隔着屏幕都能察觉得到。
他们好不容易等到了姜心流暴露问题，要是不一鼓作气那他们还能回归华兴集团的核心吗？
郑晓博拿出来的录音笔对这部分人来说就是一个负担。
帮着姜心流洗刷罪名如何？
是他们想要的吗？
不是。
我看着这段视频，叹口气。
这视频是多角度拍摄的，郑晓博从我这回去后，应该就是为了曝光视频做准备。
在会议室准备了几架隐藏摄像机，多角度全方位地拍摄他为姜心流冲锋陷阵。
老股东不屑，中立的股东持怀疑态度。
唯一支持姜心流的还是郑晓博他们这伙人。
郑晓博他们几个敢这么做担当了很大的风险，赌上了职业生涯。
这是完完全全为了姜心流洗刷罪名的英雄主义。
其实我也能想到应该是郑晓博和华兴集团的股东商议的时候，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这才采用了这种极端方式。
这也是郑晓博留了一手。
其中最不同意录音曝光找姜玉峰要说法的是，姜心流的叔叔。
这位也是华兴集团当时很有希望的继承人，他本来是唯一人选，奈何他的能力实在是不如姜心流，加上姜心流做技术和做研发是一绝。
最后还是被姜心流后来者居上。
本来是集团的大boss一夜之间变成了股东，这地位是天差地别，也能想到姜心流叔叔的怨念。
现在他年纪还不算太大，只要姜心流不适合在华兴集团担任继承人，那他就是继承人最有利的人选。
即使他离开华兴集团核心位置已经几年的光景，但是他觉得以他的能力回到原先的位置也是轻而易举。
毕竟他想得是只要姜心流愿意配合他，安安心心搞技术支持，他这个总裁的位置就能越做越好。
郑晓博这时候打破他设定好的美梦，他当然不会接受了。
视频里，能听到这位叔叔对郑晓博的指责，认定郑晓博为了姜心流的安全摆出假证据，这是一种犯罪。
郑晓博却清楚地将刘花儿和姜玉峰的故事清晰地做了时间线。
越是合乎逻辑，相信的人越多。
整个视频长达四十分钟。
期间是郑晓博和几名股东之间的拉扯。
我看了视频后揉了揉眉心，看着已经发酵的网络舆论。
“原来有钱人家这么肮脏啊！”
“太可怕了，厮杀也太厉害了！”
“姜玉峰是凶手吗？”
“原来是姜玉峰把人害死的！”
“诶哟，我倒是听说过姜玉峰的许多传闻……”
评论如海浪将之前的揣测淹没。
我品茶观察，应该用不了一个小时，姜玉峰就会找姜飞飞的麻烦了。
林默听我的吩咐，将姜飞飞带走了，姜飞飞尚且还在泡温泉。
林默的主动在姜飞飞这并没有察觉出异样。
等我赶到后，两个人正坐在温泉池边，姜飞飞见我来了还是一样的热情。
“天哥！”他还记得那晚我让他别客气的称呼，“天哥，今天没事？”
“姜飞飞。”我缓缓靠近姜飞飞，他穿着浴袍吊儿郎当地，手里还举着一杯香槟，这样快活的日子是没多久了。
“天哥。”姜飞飞看着我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心里怪怪的，“我脸上有脏东西？”
“姜飞飞，你堂哥应该在到处找你呢。”我缓缓说道，“姜飞飞，姜玉峰估计不会放过你了。”
“啊？”姜飞飞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一脸疑惑地盯着我，又看了看旁边有些心虚地林默，“什么意思啊？”
林默干咳一声:“飞飞啊，姜玉峰知道是你把他害人的事情暴露出去了。”
“害人……”姜飞飞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惊慌失措，他手里的香槟倾斜了半杯出去，“你们怎么……”
“那个晚上你说了很多话……”林默痛心疾首，拍了拍姜飞飞的肩膀，“你说你咋管不住自己的嘴呢！那么多人在场，这事儿瞒得住吗？”
姜飞飞起身，他身形晃了晃：“天哥？”
“被华兴集团的人知道了，现在正在往外传呢，已经上了热搜。”我叹口气，可惜道，“当时我们都在场，早知道就拦住你了。”
姜飞飞抓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开始看，越看他心越谅，本来热得冒气的身体霎时间失去了温度。
“我堂哥来找我了？！”姜飞飞两手扶着桌子，“林默，是你说出去的？”
姜飞飞对林默还算了解，也知道这事儿除了林默敢说也就没人了。
“飞飞啊，你跟着你堂哥有啥好处？把他搞下去，你还是有上位的机会的，而且他这一次涉及的是人命……”